刘砚心嘲笑一声,瞥了一眼岑苡诜,又望向他:“纵使我二人翻译得一字不差,你也不会完整信赖吧?不然何必有此一问?嘻嘻,都道我们中国人死要面子活享福,实在你们这群帝国主义者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略微一扯你们那块伪善造作的遮羞布,骨子里所流淌的强盗、流寇的残暴赋性便透露无遗!”
“看来倍倍尔广场的浓烟没将你呛住委实可惜。”见刘砚心被折磨得抽搐不已,他笑的一脸恬然。靠近她的耳际,“敬爱的东方蜜斯,我承认你非常聪明,聪明得立即猜中了我所提及的‘人’;但你又非常胡涂,胡涂得竟在我面前谈及‘帝国主义’;不过你非常荣幸,如果落在‘那家伙’的手上,你的脑袋可就当场着花啦!”
“如何会……”刘砚心霍然瞪圆了双目,艰巨地举起尚算无缺的左手,颤巍巍地指向那拜别的身影,冻得乌紫的双唇一张一翕,“不信……我不信……”
刘砚心和岑苡诜再度被关回了牢房,因为那华发男人的号令,刘砚心被划开的右手被仓促包扎了起来,自此以后,再没人理睬过她们。随后两人被押送到了萨克森-豪森集合营。
话音未落,那华发男人猛地举起鞭子,朝刘砚心挥来,她痛得已经没有任何知觉的身材感不到疼痛,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随即走到她身边,揪起她的头发,说道:”不幸的孩子,为甚么非要笨拙地效仿孱羸的兔子,自不量力而多次三番地招惹饥饿的鹰隼?牢记的时势越是险恶,人越要晓得自我庇护。不然不但被啃噬得骸骨不存,更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对了,我的教名刚好是那位毕生倡导‘英特纳雄纳尔’,反对‘帝国主义’的‘或人’的姓氏,你是不是感觉难以接管呢?哦呵呵呵呵――”他收回一阵对劲的笑声,在一群人簇拥下扬长而去。
“停止。”岑苡诜俄然一声尖叫,伴跟着她的尖叫的是刘砚心更加凄厉的惨叫声,只见她的手臂被一道银光生生划开!那华发男人还在絮干脆叨的说着甚么,已经堕入半昏倒完整听不到,只能不住的收回嗟叹,任凭岑苡诜在一旁哭喊着她的名字,并吃紧解释听不懂灌音的启事。
一盆冷水泼在了刘砚心身上,彻骨寒意让她复苏了些许,她展开眼睛,不顾岑苡诜在一旁冒死使眼色,哆颤抖嗦的用未受伤的手指着面前的人:“你……你们这些帝国主义的……虎伥……必定不得好死……人做事,天在看……英特纳雄纳尔必将实现……”
出乎料想的是,这番话,并没有令他勃然大怒。在房间里两个黑衣青年猜疑的神采中,那华发男人伸脱手,一把捏住了刘砚心手臂上的某处,刹时,一种前所未有的狠恶疼痛响彻满身,她终究忍不住号哭起来,盗汗出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