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厚重雕花胡桃木门的阖上,紫檀木书桌的抽屉旋即启开,暴露一张吵嘴相片。
‘嚓’地一声,那张吵嘴相片被狠狠撕成两半,而后被火舌包抄,终究化为一缕袅袅烟尘。
“时候不早了,你先归去吧――。”那双冰蓝色眼眸微微一黯,不过它的仆人似是想起甚么,目光再度如箭般锋利,“记着,此次‘行动’切不成轰动统统‘不相干’的人。事成后,除你外,其他人等皆以‘某种体例’措置洁净!”
换言之,倘若不是身为他的贴身副官,本身只怕早已死得不下数百回了。
又一声惊雷轰然炸响,端立在窗前的安科斯特・约阿西姆・施密特少校忙寂然回身,语声恭谨:“是,长官!”
这人间,只要死人才不会开口泄漏诸多奥妙。以是,让他们完整闭嘴的独一起子,便是永久的安眠。
‘某种体例?’安科斯特周身一凛,当下贯穿了他长官的言下之意。除了他,统统参与此事的人,将被安排死于看似浅显而实则致命的某种疾病,或死亡于某次古怪车祸!
“哼!下雨又如何了?”话音稍落,一声哼笑随即响起,阴冷得仿佛来自森冷天国!暗淡中看不清说话人的面庞,只能看到一双如冰川般的蓝色双眸冷冷一眯,“安科斯特,只要你敬爱的女人所言不假,那么此次‘行动’便不受任何起因影响。你如此柔嫩寡断,怎配做我的副官?”
“气候真是糟糕,又下雨了。”惊雷乍起时,一只几处生有粗茧的手缓缓合拢了猩红色天鹅绒帘子,隔开漫天雨幕。
“你逃不了!”恶狠狠的语声伴跟着照片燃尽成灰,“因为我安德鲁要好好问问你,‘他’是不是你杀的!”
安科斯特强自稳住心神,高抬他的右臂呈四十五度,五指并拢向前:“嗨,希特勒!”说完便双手接过一个饰有展翅鹰徽的海棠红色文件夹,敏捷分开这座城堡,驱车拜别。
相片上是个留着齐耳短发与齐眉刘海的窈窕少女,身着时下中国特有的天青色袄裙。她看上客岁方二十岁摆布,姣好的鹅蛋脸上眉如远山,鼻若悬胆,正淡笑着鹄立于一片花丛中,浑身披发着如月华般安好淑雅的风味,当真“人比花娇”。
汹汹雨势,挟了阵阵劲风铺天盖地,无数的树枝花朵在暴雨的培植中短命。天空中蓦地一道银光划过,照亮了丛林中一座哥特式巍峨城堡某个昏晦而宽广富丽的房间。
“婷――”低低呢喃让本来冷硬的声音一霎变得温和,那双冰蓝色眼眸敛去了先前的锋芒与杀意,盈满了和顺缠绵。但很快,那双蓝眸便蒙上一层痛恨并模糊燃烧着怒焰,更有无数赤红翻涌其间,狰狞可怖的仿若天国中奸笑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