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你不要伤她……”

袁承志手里悄悄捏着金蛇锥蓄势以待,而劈面那邪魔外道眼望着金丝内甲飞来,却仍然是一派云淡风轻。

要青青还是要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的宝藏?

不见了!

他右手剑不动,左手也没动。

可惜对方手里有剑。

如非亲见,袁承志实在不敢信赖,这个衣袂随风蹁跹而起的白衫男人会是那等邪魔外道。

殷水流以储物袋(残)收着袁承志的金丝软甲,完成他第一个欺诈物品,对着袁承志表示道:“多谢袁盟主。”

对方动的只是脚,并且只是一只脚。

月色下。

夏青青痛得盗汗泌出,让袁承志瞧得目呲欲裂,内心方寸大失。

“路过之人,名号在袁盟主面前不提也罢。”

袁承志喊了一声停手,把衣衿解开,内甲背心脱下,一把丢了过来。

殷水流剑尖刺入夏青青的衣衿,刹时就出了血,染红了夏青青的青衫。

一团黑黝黝的背心软甲往殷水流当头坠落。

袁承志暗道对方勒迫青青公然另有图谋,他没有想到本身身上,第一反应便是这个位面仅余下两口的建文宝藏。

“中间的风韵神采实在不像是奸邪之辈,却做出这等凌辱妇幼、强取豪夺的无耻行动来,实非豪杰豪杰所为。”

金丝软甲到手以后,对抗董清来的第二剑终有了一点依仗。

殷水流一指导着夏青青的哑穴,这女人喊出那一声袁大哥后,在这场欺诈里的开口操纵代价已尽,再不需她说话了。

“恶贼!”

“这贼人右手持剑,他要接我这软甲,必定要拿他左手来接。我刚才这一掷,特地往他右手边抛高丢落,他只要左手接了,不免脚步挪动,右手剑天然也有所偏离,我的金蛇锥便可趁此机遇射出,打落他的右手剑救出青青……”

殷水流听着哑然发笑道:“袁盟主,莫说豪杰,我便连狗熊都算不着。好啦,瞧袁盟主如此难堪,要借那两口金陵铁箱,只怕是要在袁盟主身上割肉,那我便把我要借的东西改换一个,比方袁盟主现在的身上之物……”

金丝软甲期近将坠地的时候,对方以一只脚伸直迎着,然后用脚尖反挑而起,向他的腰腹处挑来。

“你要夏前辈的金蛇剑?”

这一声叫得袁承志为之肝肠寸断。

袁承志有些惊诧道:“你安晓得这个?”

这把在月下出现很多森寒的利剑正指着夏青青的咽喉。

“袁某身无长物,也不晓得哪样东西能入得中间之眼?”

袁承志惊怒连连,夏青青则是出口痛骂。

“不。”

袁承志内心惊奇不定,他安知殷水流这路过之人是为何意。

袁承志内心正奇特这邪魔外道如何接他软甲时,忽地眼瞳禁不住地瞪圆,内里尽是不敢信赖,仿若一时看到了鬼怪。

袁承志眼睛眨了几眨,恐怕是他目炫而至,失声道:“你这是邪术?”

“袁盟主何必妄自陋劣,你从金陵带来的两口铁箱藏着不晓得有多少奇珍奇宝,北方道上有多少绿林朋友想谋之而不成得……”

殷水流在真善美加持的逼格里,真就如一个御风而去的神仙人物,偏生行事做派在袁承志眼里看来又恶毒难测。

对方果然是为了建文宝藏而来,他自不会贪建文宝藏里的珍宝,但是这两口铁箱是要作为闯王军饷的――

“你要甚么,我给你!”

殷水流剑尖一顿,直视袁承志的衣衿道:“我要借的第一个物件,便是袁盟主此时身上穿戴的内甲宝衣。”

剑尖再往下滑,青衫染血更多。

袁承志晓得,只要他妄动一二,这把剑的剑尖便会割破夏青青的咽喉,让他悔怨毕生。

固然不肯定是否能能挡。

殷水流将飘飞的衣袂往里以单手拢着,剑尖仍在指着夏青青的咽喉。

见他到来,对方只是一浅笑、一点头,袁承志竟升起一阵莫名的靠近之情。

这些都没甚出奇,是个练家子都会这等杂耍般的手腕。

殷水流将抵着夏青青下颚的剑尖移开,指至夏青青的左臂上。所谓建文宝藏只不过是殷水流欺诈袁承志的心机博弈手腕罢了,就如他此时的白衫真善美加持、之前的五指送信――

“中间是?”

“指教袁盟主可不敢当,不过是想要向袁盟主借几样东西罢了。在借之前,丑话需得和袁盟主说清楚了,我的这个‘借’是有借无还的借……”

夏青青在剑刃偏离致命咽喉后,饮泣着道:“袁大哥……”

“好!”

这个白衫男人实在是袁承志有生之年见过的外在最为诡异之人,他踌躇了一下,向着对方抱拳的同时,将誓要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的金蛇剑自后一收。

袁承志的目光落到夏青青的十指上,那边未曾断去半点,仍然纤纤如旧,令袁承志一起疾走而来的烦躁消逝大半。

殷水流笑意盈盈的看着袁承志的这类失而复得。

操控民气喜怒,不过如是。

剑尖再下。

袁承志听着悄悄难堪。

“袁盟主,你好,之前的铁盒五指是否让你吓着了?”

所图都是为了让袁承志的心来由紧而松。

此时夏青青命悬对方剑下,袁承志也没甚心机客气,直接进入主题道:“中间以青青相胁袁某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这何其难。

“豪杰?”

“袁盟主,我的时候未几,你的那些同门、盟友想来现在正在追你而来的途中,你倘若再踌躇,夏女人只怕会疼得更短长,而这类无声的痛苦比叫唤更惹人顾恤……”

袁承志内心莫名的一松,见对方一派风轻云淡,完整揣摩不到对方的半点企图。

殷水流耸耸肩道:“这个无可奉告……”

古怪在于对方只不过是左手悄悄在腰间一拍,那反挑起来的金丝软甲在碰到他腰腹时――

这软甲固然奇怪,却老是身外之物,袁承志怎会不舍得。并且跟着他武功渐高,这木桑道人昔日在华山上赠送他的礼品,对于现在的袁承志的而言,所起的防身感化实在是可有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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