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毓上辈子玩过麻将,并且还玩的很好,属于那种乐意给你喂牌就给你喂牌,乐意给你点炮就给你点炮的“妙手”。

赌场之上无母子啊!气的梁国公把牌一推,复兴牌的时候直接把胡菁瑜撵下边儿去了。

因而老太太和炕上坐着的堂姐堂妹们都哈哈的讽刺起来。众小子们恼羞成怒,丢了熏笼也挤上炕,带了一股子冷风上来。惹得堂姐堂妹们叽叽喳喳的数落起来,热烈喧阗的气象叫人看着就觉内心暖暖地。

“老太太也觉着好罢?”胡菁瑜笑嘻嘻地挽住了霍老太太的胳膊,“让下头的人先在演武场上泼层水,再从库房里把扒犁冰猴儿冰鞋甚么的找出来,外头这么冷,估计这会子就结了冰,等我们吃了午餐下午就能玩。”

胡菁瑜嘻嘻的笑,干脆挤着霍青毓中间儿坐下,挨着胡菁瑜的肩膀说道:“我就是感觉没意义嘛!要不我们下五子棋罢?”

一时又有在外头放了爆仗的小子们呼啦啦地跑出去,一个个冻得脸面通红,忙扑到熏笼上取暖。偏生一个个都穿戴大毛衣裳,圆圆滚滚的模样,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只小熊挤在一起。

霍青毓顺势坐在老太太的中间,给自家祖母大人支招。胡菁瑜也一屁股坐在老太太的另一边,刚好老太太的上家是梁国公。胡菁瑜本来是至心想给梁国公支招的,成果一出牌就被人吃一出牌就被人碰再出牌直接点炮了。

带着百口疯玩了一下午的胡菁瑜立即精力抖擞的叮咛小丫头子把花厅里的方桌摆在本地,又搬来四个太师椅,拉着梁国公夫人、二婶婶和霍青毓在四周坐下来,口沫悬飞的讲授起打麻将的法则。

胡菁瑜便笑道:“也不算是新奇玩意儿,就是想在演武场上泼一层水,等结了冰抽冰猴玩扒犁。”

一句话引发了大师的兴趣。刚从外头出去的霍青霄便笑道:“这但是个好主张,端得热烈。”

霍青毓估计这话是胡菁瑜的好闺蜜昭阳公支流露给她的。

“老太太承诺了!”胡菁瑜喝彩一声,从炕上跳了下去,还不忘拉住霍青毓的手:“我们得先回房换身衣裳,才好大展手脚。”

“只是叫谁来拉扒犁呢?”

更有商贾之户顺势推出了翡翠白玉紫檀酸枝等材质的麻将,或是送礼或是卖钱,官方乡绅富户得知宫中朱紫并朝廷官宦之家都在正月里玩麻将,也都跃跃欲试的竞相效仿。就连赌场青楼澡堂子等玩乐之所,也都凑趣的支了几副麻将桌,招揽客人。

就是不晓得踏青之时能碰到几波“偶遇”了!

还特别知心的在中间标出了甚么位置该描成甚么色彩。

永寿九年的正月就在这满城叮当的麻将声中过了余年。仲春春寒,仍旧滴水成冰冷得拿不脱手的气候,可文武百官却得赶着乌黑的天气坐肩舆上朝。

自初二今后,全部正月里都是各家走亲戚串门子的吃年酒。梁国公府发明的麻将*也顺势成了京中权朱紫家最喜好的消遣。以星火燎原之势进入了千家万户,到最后连宫中朱紫们也都时髦起来。

这话说的,就连霍老太太都起了兴趣。顿时便笑道:“这狗拉的扒犁,我还从没坐过呢!”

胡菁瑜偷偷地戳了戳霍青毓的后背,小声说道:“怪没意义的,我们出去玩儿罢。”

更成心机的是打从朝廷年后规复朝议,昭阳公主府的赏花会也规复如初。这会子天冷就赏梅花,过两日和缓了另有牡丹芍药水仙海棠。府里的花赏不敷就去城外踏青。

一句话恰好叫二房婶婶闻声了。二房婶婶娘家姓岳,父亲岳武牧现任大同府的锦衣军都批示使,也算是将门虎女。闺阁时最是个爱说爱笑的,便是嫁到梁国公府,也没改了这个脾气。闻听胡菁瑜的话,顿时扬声笑问道:“小七有甚么新奇玩意儿可要说出来,不能吃独食。”

看来这位昭阳公主还真是酒徒之意不在酒啊!

胡菁瑜是一刻也闲不下来,霍青毓倒是懒懒的不爱转动。指着一旁才六七岁的堂侄女儿说道:“叫侄女儿陪你玩罢。我歪一会儿。”

胡菁瑜悻悻地搬着小圆凳坐在再动手二叔的中间,二叔非常机灵的接收了自家大哥的经验,在小侄女儿给支招的时候直接问哪张牌能打哪张牌不能打,然后专门挑胡菁瑜建议不能打的往外打,几圈下来竟然赢了很多!

胡菁瑜不满的皱了皱鼻子,眸子子一转,又说道:“要不,我教你玩麻将罢?”

在旁围观的霍老太太和其他长辈们也都看明白了,一个个心痒难耐的搓动手,很有些磨刀霍霍的把霍青毓四人撵了下去,

“二门上不是养了几条看家护院的狗嘛!”胡菁瑜虎视眈眈,早就打了主张的道:“一只只养的膘肥体壮的,让它们来拉扒犁!”

因胡菁瑜催的急,木工便照着花腔子用黄杨木先打了一副牌出来,也未曾描漆添金,只用砂纸磨得细光光滑不会刺手,当天早晨就呈了上来。

胡菁瑜曾躲在被窝里跟霍青毓说了一句话,以为本朝的官员多数是“起得比鸡早”,干的事却比“鸡食”还要少,特别是以大皇子和二皇子为首的皇子党们,每天在朝上不是吵架就是吵架,永久都是你支撑的我反对你反对的我支撑,一点小事儿也能吵上个几天,特别的没意义。

上辈子的霍青毓最讨厌过年。一小我冷冷僻清地,没人管没人问,那种滋味儿,便是听到墙外的爆仗声响都能难过的掉下泪来。

“是国粹啊!沾了就丢不开手的好玩意儿!”胡菁瑜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扬声叮咛小丫头子取纸笔来,又闹着要画麻将。

“……玩腻了扒犁冰猴儿,我们就到后花圃子里头堆雪人遭冰灯,画了花腔子出来,叫我们府上的木工按着图纸凿,我们凿个滑梯出来罢?又都雅又好玩,好不好?”

一句话落,小一辈的侄子侄女儿们已经起哄的拍起巴掌喝采。霍老太太便向梁国公夫人笑道:“瞧瞧这帮猴儿,但是要大闹天宫了!”

现在恰是仲春春闱,全天下的举人士子都赶在这会儿进京科考。考完了春闱等着放榜,也都一窝蜂的混进京郊的名山大川里拜佛烧香,题词作诗。

不愧是被称为是国粹的东西,一沾上手公然有些欲罢不能的架式。可惜梁国公府人丁浩繁,一副麻将僧多粥少,除老太太外的女眷和小一辈们几近摸不着,只好叮咛自家木工连夜赶工,又赶出几幅麻将来供大师把玩。

等画完了花腔又叫小丫头子传了府里的木工来,隔着窗扇一一叮嘱明白,那语重心长的架式,不晓得的人还觉得霍家七女人帮衬着打理家事了呢。

一屋子的人都被她折腾的勾起了兴趣,团团围在小炕桌上,嘻嘻哈哈地看着胡菁瑜用烧得黑黑的碳条在宣旨上画出一个正正板板的四方形,又在上头画出幺鸡二条三条,一万两万三万,一饼二饼三饼和东南西北中发白的图案。

这会儿却坐在牌桌上扮猪吃老虎,盯着坐鄙人家的胡菁瑜一张牌也不给吃,要么就估摸着胡菁瑜的牌跟她胡一样的,整四圈下来胡菁瑜一张牌没吃着一把牌没和过,恰好还拍着霍青毓的肩膀自我安抚是“刚玩的人手都冲”,乐得霍青毓不要不要的。

霍青毓拥着小被子坐在炕上,瞧着胡菁瑜说风就是雨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说道:“急甚么,吃完了饭再去换衣裳也不迟。这么冷的天儿,偏你跑来跑去的也不嫌风硬。转头灌了一肚子冷风用饭,再岔了气儿,又该喊疼了。”

已经叮咛小丫头子取了棋盘来的堂侄女儿忍不住歪着头问道:“麻将是甚么?”

这辈子倒是阖家大小团团聚圆地在一起,洒打扫尘祭拜先人,写福字贴春联看着母亲和婶婶们筹办年货筹措酒戏,院子里有小侄子小侄女们凑在一起放爆仗烟花,小孩子高欢畅兴地尖叫声和爆仗的声响透过贴着窗花儿的支摘窗传出去,一屋子的堂姊妹簇拥着老太太坐在烧的热热的炕头吃茶吃果说闲话儿,老太太盘着腿给孙女们讲老公爷当年行军兵戈时的趣事。

一时梁国公夫人和各房婶婶们也都返来了,霍老太太忙叮咛小丫头子上滚滚的茶,大师便坐下提及了闲话,谁家的酒戏好谁家的园子大,本年有哪几家递了拜帖要登门,另有几家须得霍家登门回访。长篇大套的家务情面说的人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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