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蕴道:“我等并非参议道法,而是捉你归案,自不能讲单挑对决那一套。”
袁蕴已知拜紫玄在那边,又知这一战决不成稍有忽视,说道:“行海,你也随我们来。”
就这么担搁半晌,拜紫玄人也沉入那黑水潭。袁蕴等人各自飞身上树,裴长生大声念咒,扔下数张道符,落在地上,使一招“买椟还珠”,只见一道光圈散开,顷刻将那黑水摈除洁净。
又飞了数十里地,见下方桃花富强,花香扑鼻,落英缤纷,好一个花海林世,直叫民气旷神怡。马车缓缓降下,安稳落地。
孟六爻指着某处,道:“休想逃了!”扔出符咒,那符咒变作一个红罩,向拜紫玄罩去,罩中火焰狠恶,炽热非常,乃是一招“九龙火罩”。拜紫玄立时施法,还一招“买椟还珠”,将这九龙火罩破解。裴长生、孟六爻心下悄悄惊佩:“这一手当真了得。”
六人穿过桃花林,来到深处,忽见拜紫玄盘膝而坐,手中捧着一根玉钗,神采痴迷,浅笑不语。六人微微一惊,运功查探四周,并无其他翅膀。
拜紫玄叹道:“神玄门本就并非正大光亮,谁也别说谁脏,谁也别自称洁净。不错,不错,我是找恋人,放跑教中背叛,可你们私底下研讨邪法,呼唤妖魔,做的活动也不比我好。”
袁蕴心想:“此等丑事,不成张扬,还是大事化小为妙。”因而说道:“还请诸位留在此处,安抚各位门人,任何动静都不成泄漏。”
孟成康问道:“不知总掌门如何了?”
形骸不能照实答复,只含混答道:“我到了法祖崖,却发觉那天门并未封闭,想必是他们来去过分镇静了。”
威九丹袖袍一拂,撤去“玄武翻身”的土墙,六人跳落在地,地上已被这重影妖黑血感染,甚是黏糊恶心。
形骸大吃一惊,但其他五道只是一愣,并未显得如何惊奇,袁蕴哼了一声,道:“本来是重影妖,并非拜紫玄,难怪言行半点不像。”
形骸奇道:“师父,重影妖是甚么?”
拜紫玄皱眉道:“尔等以多打少,算甚么豪杰豪杰?有种与老子单打独斗。”
袁蕴左手一招“飞火流星”,右手扔出那赤色锁链,拜紫玄尚无喘气余裕,骂道:“贼老太婆!”声音甚是镇静,他施一木遁之法,身子隐入树间逃窜。
裴若点头道:“是,师尊,我定会妥当措置。”
形骸心想:“这是甚么道法?”与那影子对了一掌,那影子顷刻粉碎,竟是不堪一击。而袁蕴等人各出道法,也将那影子击溃。但招来的元灵对于那影子却非常吃力,一时难以取胜。看来这黑水阵可唤起仇敌影子为战,但仇敌真气越强,这影子反而越弱。
袁蕴道:“我们习练异法,使唤妖魔,可却毫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也不会危及百姓,伤及无辜。”
他尚未奉告袁蕴等人费兰曲身份,事到现在,只要找到拜紫玄,既可揭穿本相,无需多费唇舌。
袁蕴点了点头,取符诵咒,只见空中升起个亮晶晶的圆球,那圆球绕有光圈,光圈上镶着六颗水晶。五道别离盘膝坐下,取下一颗水晶,默想左券,那残剩一颗水晶蓦地放射彩光,照在墙上,形骸一见,是一山花烂漫、文雅温馨的小山,小山间有一屋子,屋外不见人影。
袁蕴见形骸一脸猜疑,道:“真正的拜紫玄因产生邪念,被这重影妖替代,别人定被困在近处。”
形骸奇道:“师父,你怎地晓得的?”
形骸心想:“这就是‘相顾之法’么?传闻六位掌门人相互订下左券,只需得四人情意不异,便可找寻其他人下落,那人绝没法坦白。幸亏此术灵验,不然又如何去找那拜紫玄?”
袁蕴又道:“裴若,众年青弟子皆对你佩服,你去让大伙儿将细姨辰图全数脱下,就说此物当交还门中。”
川武商哈哈笑道:“好个小行海,竟有如此功力!”说着发挥道法“鱼惊网乱”,一张大网将拜紫玄罩在此中。又有无数剑鱼挺起尖鼻,朝拜紫玄刺去。拜紫玄将紫气东来发挥至极处,可又如何抵挡得住两人夹攻?眨眼之间,他手一松,那紫色绳索节节断裂,但紫光如波,砰砰声中,将川武商的“鱼惊网乱”与形骸的“天国无门”一齐抵消。
拜紫玄叹道:“也罢,也罢.....”俄然间,他面前升起一潭黑水,那黑水急剧扩大,触碰世人,从那黑水中各自升起一个影子,朝六道五怪袭来。
袁蕴道:“他身子不适,我等正要去看望,商讨本门大事。”孟成康甚是乖觉,当即杜口不问。
袁蕴指指那小屋,世人排闼入内,公然见又一拜紫玄躺在地上,这老道面色惨白,缓缓展开眼来,向世人微微点头,神情尽是歉然。
众老道心想:“他在此矫饰口舌,莫非是在迟延时候?”裴长生拔出问道剑来,叹道:“师兄,获咎莫怪!”一扬手,嘴里念咒,一只极大的云孔雀回旋在天,形骸一瞧,似恰是他与孟苏瑰遇见的那只。另四人也接踵召来元灵,别离是一大木蜘蛛,一旋风巨熊,一蛙面女妖,一大银蚂蚁。六道五怪将拜紫玄环抱在中,似箭在弦上,随时待发。
蓦地间,拜紫玄喉咙中收回震耳欲聋的尖叫声,那声音万分阴沉,极度骇人,毫不像人的呼喊。他皮肤十足碎裂,身材急剧涨大,竟成了个长手长脚,高约两丈的玄色巨人。
但如此一说,世人又觉本身长时候未能发觉非常,岂不丢脸之至?
孟六爻笑道:“难怪占卜金轮说师兄并未与星斗派勾搭,本来他竟是这重影妖冒充的。”
与此同时,袁蕴那红色锁链,裴长生的问道飞剑,威九丹的九星连珠,孟六爻的玄铜地钟一齐打到,拜紫玄身中数招,真气涣散,口中“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来。众老道道法精深,见地高超,心想:“这一下少说也让他一年内没法转动。”
形骸心下惊奇:“总掌门本来说话多么高雅驯良,又是多么埋没事理,现在被逼到绝境,竟然自称‘老子,大爷’?这可真是耳闻不如目见了。”
孟六爻皱眉道:“既然如此,也唯有效相顾之法找他。”
拜紫玄脸上闪过一丝紫气,月光之下,形骸瞥见此人眸子乌黑,瞳孔扩大,样貌极其非常。拜紫玄叹道:“人生不快意之事,十有八九矣!你瞧,就算我想独处清居,你们这些虫子也会来烦我。”
形骸心想:“总掌门在这儿,费师姐与那截源呢?她一向在棍骗我,棍骗统统人,乃至想殛毙先人姐姐,令巨龙王毁灭声形岛,用心多么险恶。”但回想起与费兰曲相处时她的各种言行,却又感觉她赋性一定废弛,反而比任何人都和顺仁慈。若她当真假装的如此奇妙,全无马脚,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他随众老道出了塔楼,见威玄子、孟沮、息世镜、裴若四个神玄门门人,又见孟成康、辛明仕两个关法堂、四法派领袖,世人等待在外,神采非常体贴。
威九丹怒道:“听你此言,看来已知我等为何来此了?你这些年作歹多端,罪过累累,竟然另有脸窃居高位,自称我神玄门掌门人?”
袁蕴道:“我们顺道去幽羽居,取山墓甲,行海借助此甲之力,可技艺大进,不逊我等。”
袁蕴道:“孟六爻曾奉告过我此节,事到现在,你还想坦白么?”
袁蕴等六人再度召天马腾云,先来到幽羽居,取那山墓甲让形骸穿上,随后行向拜紫玄的“桃花源”。众老道只知拜紫玄如此称呼那隐居之处,但谁也从将来过。
袁蕴沉吟少时,问道:“行海,你是如何从法祖崖那天门返来的?”她们一行人早早回到执掌塔,只因难以破解这总掌门房外道法,这才担搁至今,深知拜紫玄防备多么周到。
威九丹奇道:“行海虽立下大功,可如何能面对拜紫玄?真斗法起来,反而成了累坠。”
形骸立时使出“天国无门”,千百灵掌打向拜紫玄,拜紫玄怒骂道:“好小狗,这等短长?”无法之下,发挥气舞掌工夫,取出一根紫色绳索,绕身盘舞,抵挡灵掌守势。但形骸身穿山墓甲时,真气雄强刚猛,以天国无门对于他那那招“紫气东来”,两人竟相持不下。
袁蕴道:“师弟,你孤身一人,深夜坐于丛林,莫非是在练一门精美道法么?”
袁蕴不及答复,那巨人朝世人扑了过来。袁蕴喝道:“光亮转轮,平复天然,扫荡妖邪,复原常世!”手中快速画符,空中顷刻金光刺目,只见一大金轮当空滚向那重影妖,重影妖声音惊惧,回身就跑,但被那金轮碾压,立时粉身碎骨。
威九丹翻找一圈,道:“不知老贼去了那边?此地并无下落。”
威九丹摸出九颗珠子,那珠子升上天空,缓慢扭转,只听隆隆巨响,周遭三十丈内,升起十丈厚重土墙,将拜紫玄堵死,这一招“玄武翻身”的道法委实能力惊人,拜紫玄吼怒一声,背靠土墙,未能逃脱。
拜紫玄浅笑道:“谁晓得呢?你们早就瞧本大爷不扎眼,想要借口肃除老子。实在老子做的事也算不得甚么罪过活动,要我说,我私放叛徒,还算是救人道命的大功德。”
形骸道:“徒儿不敢,自当极力互助诸位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