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柏颈听得又有一大将到来,不由一震,回身防备。但敏士也是使诈,他身形一闪,晃过裴柏颈,一掌打向利歌,掌中运足功力,似要将他一掌击毙,令两国仇怨再没法化解。裴柏颈想要以围魏救赵之法相救,但即使能伤了敏士,已千万救不了利歌。

裴柏颈昂首怒道:“敏士!你做甚么?”

裴柏颈神采仍然平静,任由众精兵救人护驾。那十八懦夫将裴柏颈团团围住,掌中火杖燃烧,凝成金枪形状,皆长约六尺。

裴柏颈心想:“这是甚么工夫?”手按大地,使一招“潮起潮涌”,顷刻间,空中摇摆,仿佛风波中的一艘划子,跌宕起伏,令仇敌随时会被这失控的“船”甩飞。利歌一足踏地,蓦地间另一脚踏空,他“啊”地一喊,人如乘风而行,从裴柏颈头顶飞过,裴柏颈追击上前,在利歌肩上一拍,利歌气血翻涌,哇地一口,吐出很多鲜血。

宝鹿笑道:“我感觉有些不妙,让肥遗元灵去通报了。”

敏士板着脸道:“如何?你为何一个仇敌,想要与我争斗?陛下严令制止我们大将间相互厮杀!”

营长道:“我叫木朱谏,你死光临头,为何有此一问?”

利歌大喜,在她脸上一亲,道:“真是多亏了你。”宝鹿足上虽痛,但仍笑得非常高兴。

裴柏颈说道:“那就获咎了!”金光一闪,已到利歌身边,一挥手,一个金色大水球将利歌淹没。利歌身在此中,仿佛不时候刻受巨浪打击,全然身不由己。

裴柏颈叹道:“国主当真出人料想,但这工夫毕竟堕入正道了。我灵阳仙武学刚好善于降妖伏魔。”

利歌鼓足残剩力量,发挥平剑伎俩,打向裴柏颈手腕,刚好宝鹿从旌牛群中钻出,头顶三根鹿角刺往裴柏颈关键。三方一齐发难,裴柏颈又不肯痛下杀手,左手一松,利歌已然脱困。宝鹿抱紧利歌,娇躯在空中转了几转,落在地上,全速朝城寨外跑。

裴柏颈一掌拍向敏士,敏士感到他掌力雄浑,乃是冒死之意,不由一惊,脱手反击,但裴柏颈不过虚晃一枪,手一抓,夺过利歌,将他送到宝鹿身边,又解开宝鹿穴道,他对三人道:“你们快走!”

蓦地间,空中一团金雾飘来,化作真气绳索,勒住众金枪营懦夫脖子,旋即一扭,喀喀声中,世人当即毙命。众懦夫全无防备,都已放弃抵当,而来者突施攻击,功力刁悍,手腕又残暴狠辣,竟在短短刹时将一众妙手全数杀死。

裴柏颈笑道:“都罢手吧!”众金枪营懦夫正叫苦不迭,当即收力,而裴柏颈发觉此节,微微一笑,收摄神通,身子朝后飘开。

裴柏颈冷冷说道:“放了他!”

裴柏颈大声道:“此事由我措置,要你多管甚么闲事?我既然已承诺媾和,你冒然脱手,乃是陷我于不仁不义!”

利歌站定后点头道:“我...毫不舍你而去!”

敏士眉毛竖起,喝道:“裴柏颈!你这妇人之仁,当真....当真不成理喻!”

骤听得西侧大声呼喊,空中箭矢疾至,裴柏颈手指一夹一弹,箭矢反而飞回,有人惨叫,被箭矢刺伤。

宝鹿、怀书不由得惊叫起来,利歌见状哀思不已,泪如雨下,喊道:“你...你怎地出尔反尔?为何杀了他们?”

利歌道:“不,我在这儿瞧着,仇敌短长,你们千万谨慎!”一懦夫将怀书公主扶起,带到利歌身边,怀书公主感激涕零,不住伸谢。

众精兵赶上前,挡在利歌与裴柏颈之间,那营长喊道:“国主,你先行拜别!”

裴柏颈道:“我看你虔诚英勇,故而先问你们姓名,以免存亡相搏时,将你们杀了,却不知杀的是谁。”

裴柏颈叹道:“你叫甚么名字?”

突然间,异象来临。敏士见空中彩光如雨,将他与利歌隔开,敏士掌力击入雨幕,却只出现波纹,雨中伸出无数手臂,抓向敏士,敏士一凛,临时只能避开。

待得雨幕消逝,利歌、宝鹿、怀书三人已到了十丈以外,另有人挡住敏士。裴柏颈看清来人,心下一惊,喊道:“孟行海?”

裴柏颈“咦”了一声,见血光闲逛,举掌挡住利歌拳头,利歌右手中呈现一柄血剑,朝裴柏颈腹部刺去,裴柏颈掌心发力,利歌如被卷入旋涡,当空扭转,突然摔出,喀喀巨响声中,撞破了一面废墙。

利歌咬咬牙,道:“不必数了,我承诺你!”

裴柏颈道:“吕夏兄弟就是死在这火杖金枪之下?”

却不料这犀牛恰是宝鹿用獾疏角呼唤来的元灵,叫做旌牛,比平常犀牛大了足足一倍,力量更是强的惊人。宝鹿指着裴柏颈,道:“扑上去咬他!”众旌牛前足在空中摩擦,蓦地冲刺,跳上高空。裴柏颈不料众旌牛跳得这般高,也跳了起来,打出数拳,将众元灵打的头破血流。

裴柏颈道:“道义地点,天理相随!有何不成理喻?”

形骸看看敏士,又看看裴柏颈,朗声说道:“以大欺小,倚强凌弱,算甚么豪杰豪杰?若要与神龙骑为敌,我孟行海自当作陪。”

就在此时,一侧传来隆隆奔腾声,裴柏颈一瞧,见十个黑甲的犀牛朝他奔来。裴柏颈吃了一惊:“哪儿来的犀牛?”见众犀牛势如山崩,不敢怠慢,提起利歌,轻功策动,顷刻落在墙头。

利歌瞥见来者约莫十八人,穿红色甲胄,手持火杖金枪,六人一组,围成阵法,恰是金枪营的精兵。贰心头一宽,喊道:“你们如何来了?”

两边斗了百招,裴柏颈已适应这金枪阵套路,手掌接连推出,积储力量,这一招“万里汪洋”是海魔拳中精要地点,每出一掌,掌力凝集不散,逐步加强,就仿佛海风一阵阵吹,令海面一浪高过一浪,待裴柏颈打出十余掌后,每道掌力皆无坚不摧,刚猛绝伦。这一下反倒是金枪阵支撑不住,现出颓势。

陡见一高大漂亮的男人飘落,他额头闪现阳光形状,周身金芒熠熠生辉,他笑道:“天鹅兄弟,你这滥好人的弊端又犯了。他们明摆着想要暗害你,我瞧出端倪,故而脱手禁止。”

宝鹿一瘸一拐上来互助,敏士手指一弹,宝鹿顿时纹丝不动。敏士笑道:“天鹅兄,放心,我不争你的功绩,这小子算是你捉的。此人一到手,这场大战就算赢了大半了。”

但利歌双手当空拨动,回过身,体内鲜血化作十道血箭,袭向裴柏颈,裴柏颈双掌交叉,周身呈现十一个金色手掌,十掌将血箭击溃,第十一掌又打在利歌胸口,利歌浑身巨震,鲜血狂喷,血飞往裴柏颈,此中含有剧毒,但裴柏颈双手一竖,金光如盾,将这血水拦下。利歌神智恍惚,规复凡人模样,跪倒在地。

裴柏颈道:“我数到三,国主如果承诺,我就放了他们,如若不然,我唯有下重手了。”

裴柏颈道:“利国主,你这精兵练习不易,兵器精美,我甚是敬佩,我们就此干休如何?我诚邀你去与我家陛下和谈,不管成果如何,我定包管你安然返回,毫发无损。”

裴柏颈皱眉点头,心想:“他们是为救人而来,一人忠肝义胆,一人不弃不离,好生难能宝贵。”他为人太看重是非,不忍伤害善人,一时候竟有些踌躇。

那营长笑道:“不错,魔头,明天你也休想逃了!”

利歌道:“我宁死不受俘。”他身为一国之主,若落入敌国手中,非但是奇耻大辱,且离落国一旦是以内哄,更有毁灭之忧。

裴柏颈道:“国主,我猛犸国天子并非残暴无道,且敬佩豪杰豪杰,我带你归去,两边谈判,定能握手言和,告终此仇,一定非要相互残杀。”

这裴柏颈宿世是灵阳仙中一方霸主,武功之强,六合为之震惊,尘寰罕逢敌手,现在转世重生后,已缓缓找回昔日神通。此时,金枪营世人好像至深于惊涛骇浪当中,体力耗损缓慢,实难以支撑下去,世人错愕不已,晓得裴柏颈要杀伤己方,只在一念之间,而他竟有部下包涵之意,可见其言绝非子虚。

裴柏颈看看右掌,见有一道血痕,那血痕中鲜血不竭涌出,似中了谩骂,他在手指上点了点,运阳火神功健旺体格,将这谩骂消去。他一昂首,见利歌跳出废木乱石,稍一逗留,化作一道血水,又朝裴柏颈冲来,忽左忽右,快如无形。

敏士道:“神龙骑本就是不仁不义之辈,若非如此,他们当年怎能篡位胜利?”说罢一扬手,真气如索,已将利歌抓住,利歌奋力顺从,但敏士功力不在裴柏颈之下,这番挣扎全无用处。

利歌喘不过气来,垂垂认识恍惚,俄然间,贰心中激建议一股暴虐之意,面前一片腥风血雨,指尖牙齿麻痒万分,而这麻痒又伸展诚意窝、至脑袋,他张大嘴吧,身子伸直,顷刻血光扭转,砰地一声,裴柏颈那金色水牢被利歌撑破。

众旌牛仍极力攻向裴柏颈,裴柏颈弹指间打出十拳,将元灵打的四散逃窜,这才朝利歌他们跑来。

裴柏颈手一扬,无形真气好像绳索,好似飞蛇,朝利歌、宝鹿飞去,这一招是海魔拳的“锚沉大海”,仿照海员在大海上收放铁锚。一转眼,真气追上两人,宝鹿痛呼一声,左腿折断,颠仆后连连翻滚。裴柏颈微觉歉然,道:“对不住了,女人。”

世人怒极反笑,喊道:“当真傲慢至极,不知死活!”因而阵法转动,围着裴柏颈瓜代反击。众龙火贵族功力了得,而金枪阵法也极其精美,更兼这火杖金枪锋锐至极。裴柏颈起先采纳守势,金光翻涌,固若金汤。那金枪阵凌厉至极,占有上风,却难以令裴柏颈受伤。众懦夫惶恐之余,敌忾之心大增,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一边大喊,一边出招,守势如野火燎原,焚天燃地。

敏士大声道:“楚项!你缠住天鹅!”

宝鹿将利歌往外一扔,道:“利哥哥,你先走!”

利歌等民气中惶恐:“此人武功竟强到这般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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