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蕴叹道:“或许她是天命所归,又或许她天赋过人,这鸿钧阵今后将她视作仆人,只听她一人情意,其他人即便想靠近这鸿钧阵中枢,立时为此阵灵气摧毁,谁也休想闯过。有此鸿钧阵在手,不但仙灵害怕,连天庭也再不敢对尘寰稍有轻视。凡是圣莲仇敌,她只要一个动机,那人当即遭没顶之灾,无可挽救,即便逃到天涯也无济于事。”
形骸遐想这等撼世之法,颤栗不安,暗道:“如此神通,落在一人之手,系于一念之间,只怕并非功德。如果圣上贤明,以百姓为重,倒也罢了,可若将来圣上昏庸胡涂,极易形成更大大难。”
袁蕴笑道:“她即使高强,单打独斗,一定是星知大师之敌,而我迷雾师数量虽未几,可各个儿皆是精英。圣莲女皇并非不知轻重,一味倔强的小女人,她年纪悄悄时就晓得合纵连横的事理。她因而承诺与迷雾师共享天下,如此对两边皆有好处。
拜紫玄道:“师姐,贤侄,传闻两位外出去丰乐镇了?”
袁蕴道:“总掌门,你迩来可有些不仇家。”
形骸悄悄警省:“我此人本就以正道为先,侠义为本,将来更加留意,如何会走歧途,做错事,闯大祸,引大乱?”当即正色道:“师父您放一百个心吧,莲者,出淤泥而不染,非我自夸,哪怕满世浑浊,也染不脏我一丝心念。”
袁蕴道:“你是不是感觉圣莲女皇今后无人可制,过分伤害了?”
袁蕴道:“纯火寺,神玄门、兵部、朝堂当中,皆有我迷雾师的人,且皆身居高位,权势非小。我迷雾师主旨为‘隐于迷雾间,心胸凡俗世’。当年星知大师与圣莲女皇有约在先,若她能即位为皇,这朝廷需受迷雾师督导,这七百多年来,龙火天国实则一向受我迷雾师指引管束。”
袁蕴笑道:“占卜金轮或有失策,但毫不出错。既然它丝线中闪现迹象,我们迷雾师保护世道,故而非会会你不成。遵循星知意义,干脆将你囚禁起来,以免生出祸端.....”
形骸感激万分,跪地拜谢道:“多谢师父信赖保护之恩。”
形骸颇不美意义,挠了挠头。
当年星知释者初见圣莲女皇时,我也伴随在侧,星知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女人虽得乾坤看重,收成前所未有之法,但是毕竟本人并非无敌于天下。我迷雾师虽无雄师,可若女人将来有作歹之念,我等必会发觉,也毫不会袖手旁观,置之不睬。’”
我迷雾师所谋并非权力,更非光荣,只求守得人间承平,此事离不开圣莲女皇之力。圣莲女皇也心胸此愿,不然鸿钧阵焉能选中她?既然两边目标不异,何必拼个你死我亡?”
拜紫玄神采剧变,喊道:“归墟妖?你可鉴定?”
袁蕴命他起来,又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想当年,我迷雾师从占卜金轮中见到征象,得知灵阳仙傲慢高傲,随心所欲,无可掌控,若持续下去,会为这世道带来灭世之灾。因而我们结合神龙骑,一举将灵阳仙颠覆,毁了太阳王朝。谁知激发人间战乱,瘟疫横行,仙灵降世,几乎真的摧毁世道。幸亏圣莲挺身而出,才有现在安稳局面。
形骸松了口气,道:“如此相互制衡,却又同心合力,确是最好的结局。”
袁蕴又道:“你那轻纱派的亲戚懒得快生蛆了,星斗派之事是殿下亲身交代,若当真变成恶果,她究查下来,我们神玄门高低皆会不利。”
形骸又问道:“纯火寺竟是由迷雾师建立?但寺中主持不是拜老爷子么?”
拜紫玄俄然骂道:“这些泼妖恶魔!怎地恰幸亏此时冒出来给我添乱?”形骸吓了一跳,知拜紫玄一贯涵养极好,从未如此失态。
形骸大惊失容,喊道:“师父,冤枉啊,这真是无妄之灾,我又没做甚么好事。”
形骸忽觉奇特,道:“师父,你们迷雾师名中有‘迷雾’二字,该当行事隐蔽,为何对我说这么很多?”
袁蕴说完此言,领形骸出了灵门,两人返回神玄门,袁蕴带形骸径直去找拜紫玄,拜紫玄见到两人,一如既往的笑容相迎,但神采甚不天然,形骸只觉他在强颜欢笑。
形骸奇道:“大旋涡?”
袁蕴已知此人与星斗派并无勾搭,她坚信占卜金轮所言毫不会错,但也恨他老来昏庸,忽视偷懒,她道:“我们在丰乐镇上赶上星斗派与青阳教,他们招来了两只归墟妖。”
拜紫玄举头道:“本教夙来独立于皇庭,连圣上也对我客客气气,甚是恭敬。莫说声形岛并非孟轻呓掌管,就算她将本岛占了,也休想对我吆三喝四!”
袁蕴想了想,答道:“只因这天界占卜金轮说你运气奇特,只怕会与将来一场大旋涡有关。”
形骸道:“劝服?”
袁蕴冷冷道:“决计错不了。此中一只已被我杀了,另有一只更非同小可,它并未脱手滥杀,而是忍耐饥饿,躲藏起来,乘机作歹。”
袁蕴点了点头,领形骸告别而去。
形骸又敬又怕,道:“圣上....能应用鸿钧阵?”
形骸不料迷雾师竟毫不讳饰的打单圣莲女皇,就如江湖门派并吞侵犯普通,他道:“圣上龙火功成就也非同小可,而现在她身边亦有无数妙手保护...”
袁蕴道:“圣莲女皇默许我迷雾师在龙国各要紧处担负要务,不然我一外姓,如何能当上海法神玄门第二把交椅?我执掌品德门,便是监督拜紫玄,以防此人走上歧途,哼,现在他闪现一丝征象,可占卜金轮却恰好说他未入正道,这究竟是何事理?”
形骸“啊”了一声,道:“他在威胁圣上?圣上如何说?”
袁蕴笑道:“单你这般自觉自傲,便叫人放心不下。”
形骸急道:“这占卜甚么都说不清,这不是害人么?我看此言未可轻信。”
形骸问道:“鸿钧阵?那是甚么?”
是以,你虽是个朴重良善之人,却一定不会偶然为恶。我现在仁善之念,也一定不会激发灾害。人间气运,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满身,谁又能说的清楚?我有言在先,你现在不必谢我,将来若闯下大祸,激发大乱,我要杀你,你也莫要怨我。”
袁蕴道:“占卜金轮说辞含混,这大旋涡或是一场灾害,又或是一场窜改,你或是这大旋涡的煽动者,又或是这大旋涡的受益者,又或可禁止这大旋涡。是福是祸,临时瞧不逼真。”
袁蕴道:“当时人间瘟疫刚停,异世仙灵却大肆袭来。各方龙火诸侯国抵挡不住,死伤惨痛。我迷雾师虽未受其害,但看在眼里,自也焦急,向天庭祷告,天庭却置之不睬。就在我等觉得局势已去,意欲放弃凡世,就此归隐时,有一名知名女将,进入现在龙国皇城的紫霞城中,步入那龙火大殿地下一处遗址,在那遗址中,她找到了鸿钧阵的奥妙。”
袁蕴笑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再强之人又岂能全无软肋?圣莲女皇虽把握鸿钧阵,但我迷雾师却晓得那龙火大殿更多隐蔽。
形骸道:“是,天法虽无常,却也有迹可循,生灭有道。可儿心却易受勾引,窜改莫测。以民气运天法,让人好生惶恐。”
形骸只觉不成思议,道:“卧榻之侧,岂容别人安睡?圣上多么专断?多么神通?又岂会容忍你们迷雾师?”
袁蕴道:“鸿钧阵独一缺点,便在于此阵毫不会进犯龙火大殿地点,而圣莲若要把持此阵,也非在龙火大殿中不成。这龙火大殿用时悠长,更早于太阳王朝时,即使牢不成破,固若金汤,我迷雾师却可随便出入这大殿各处,要取圣莲性命,倒也不难,而圣莲决计不知我迷雾师在哪儿,故没法以鸿钧阵侵犯。”
袁蕴道:“你可想晓得当年圣莲反对仙灵劫,慑服神龙骑的本相么?”
袁蕴笑道:“你对圣莲晓得的倒也很多。不错,圣莲手握扫荡乾坤之能,但我迷雾师也有‘劝服’她的手腕。”
袁蕴道:“这世上有龙脉,而龙脉时而交叉为节,节处是浑沌离水,浑沌离水上若造了神府,就成了鸿钧逝水。鸿钧逝水有千千万万,漫衍于凡俗大地间。那鸿钧阵不知是何时统统,也不知是何人所造,但具有鸿钧阵之人,可掌控这千万鸿钧逝水,动用环球灵气之力,打扫统统为害。这等法力泰初未有,毁天灭地,便是天庭也从未猜想过六合间竟有如此神威。”
拜紫玄身子一震,自知讲错,忙道:“师姐恕罪,本教克日多事,我心浮气躁,情感失控,还望师姐原宥。那归墟妖之事不易对付,我等需谨慎措置,以免激发惶恐来。”
形骸听他对孟轻呓不敬,心下活力,可考虑身份,也不便劈面辩驳。
形骸忙道:“徒儿确切猎奇,还请师父奉告。”
袁蕴道:“你怎地怕成如许?眼下你不好好的么?我劝止星知大师,说道:‘且由我这瞎老婆子去看看此人,他是善是恶,是好是坏,决计瞒不过我。若他要走上歧途,我顺手就将他杀了。但若他行得正,坐得直,我们迷雾师需重用此人。’星知大师信得过我,我因而将你招入海法神玄门来,还硬当上你师父。时至本日,老婆子我倒没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