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一听两人要脱手,更是卖力的鼓噪。司法天官道:“好得很,你出剑吧。”
形骸笑道:“天庭本来就不管事,我也不管事,岂不是顺理成章么?你少说几句,放马过来.....”
枯桑似没闻声这句话,又道:“仙长,你可知这万仙的狷介仙长镇守一方,你可算作东方的大天神,对应地庭的大地神,羁系东方地庭统统事件,如有违法活动,你岂能不严加束缚?”
形骸叹道:“是,是,那你就把我打下去好了。”
秀才翻开书册,缓缓翻页,道:“我名叫枯桑,乃是五方财宝神,平素得知仙长所作所为,可谓痛心疾首,深恶痛绝。”
形骸脚一颠,酒坛翻上空中,酒洒在他焦黑起泡的手上,收回滋滋之声。群雄见了皆头皮发麻:“这烫伤倒酒,岂不是雪上加霜?不对,他这酒坛中酒无尽头,看来定是疗伤圣药。”
形骸道:“我不体贴,中间有完没完....”
考河伯取出吵嘴双剑来,道:“亮兵器吧。”
过了一盏茶工夫,形骸从那吵嘴圆盘中脱出,考河伯追了出来,世人见到考河伯黑剑上有一道玄色长布,卷在形骸腰间,披收回淡淡的微光,他那白剑斩向那黑布,但形骸顷刻变作数小我影,剑上金圈层叠,刺向考河伯。考河伯白剑挥出,双剑一碰,又是铿锵一声,引得群山共鸣。
两边越斗越急,招式出色纷呈,层出不穷。世人只觉两人每一招皆令人目炫狼籍,精美绝伦,但至于究竟妙在那边,却又说不出个以是然来。再斗百招,两人一齐发展,别离站在擂台东南、西北角落。四下温馨,众观者晓得两人或许已分了胜负。看形骸时,他身上鲜血不断从身侧留下,落在地上,再看考河伯,却全无一丝伤痕。
形骸奇道:“天官一招未败,毫发未损,为何认输?”
秀才哈哈笑道:“要赛过这天下无双的裁断神剑,只怕不能,但若要与这神剑并驾齐驱,晚生倒也勉强办获得。”
司法天官淡然道:“若你能胜得过我手中白剑,我自当让步。”
形骸闷声道:“会贪赃枉法?”
枯桑神采突变,显得阴沉悔恨,他咬牙道:“地庭这群卑贱、无礼、出错、卑鄙的残渣,竟然毫无自知之明,对天神如此不敬?他们打劫本来属于天庭之财,中饱私囊,日子过得好生舒坦!孟行海,你让地庭的寄生虫过得舒畅,可知我这几年又受了多少苦么?”
他歇斯底里的大笑,蓦地那箩筐敞开,从中飞出宝刀宝剑,铺天盖地,浩浩大荡,他道:“蛆虫受死!”
枯桑五官扭曲,笑容狂热,他道:“啊,我好多了,但还没完。孟行海,因你这五年的罪过,你可知我要如何罚你?”
秀才在那箩筐中一阵摸索,从中摸出一柄黑不溜秋的黑剑来,但可贵的是此剑遍体乌黑,别无其他色采。
考河伯沉吟很久,抓起那黑剑,与白剑一碰,嗡地一声,声响崇高寂静。他叹了口气,退到一旁,表示秀才先行比试。秀才深深作揖,脸上尽是笑容。群雄说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对,有钱能使神让路。连这司法天官都公开纳贿。”但又有人道:“此事并非公事,何必究查太严?”立时获得辩驳:“他平素如此,其他倒也可见一斑了。”
那秀才面向形骸,道:“仙悠长等了。”
形骸惨淡道:“你说完了没有?”
枯桑俄然又暴露愉悦痛快之情,笑道:“你可知我若当上东方大天神后会这么做?”
秀才道:“裁断神剑,审判魔剑,二者相生相克,本是一体,唉,可惜啊可惜。”俄然间,他握住剑柄,双手托住,送到考河伯面前,考河伯大吃一惊,道:“你...你这是向我贿赂?”
形骸如释重负,掌中伸出冥虎剑来,两边身上披发真气,模糊共鸣,形骸立时晓得此人非同普通,武功可怖,毫不在当年的绝甲剑神之下。他浑身微微发颤,背脊冰冷,每一个毛孔似都在冒出冷风,这令他更加的复苏,刹时镇静不已。他无需再喝酒,无需再容让了,这敌手高强至极,形骸不由大喜。
考河伯道:“我此来不为夺帅,只是评判于你。现在我倚仗宝剑之利,趁中间伤重,两百招已过,中间仍耸峙不败,可见天意眷顾,当是堂堂正正、问心无愧的人物,既然如此,我又岂敢再多加难堪?”说罢更未几言,扬长而去。
本来那黑布乃是形骸身上罪孽,被黑剑激收回来,而那白剑则可用来斩断罪孽,一旦这黑布被白剑划中,形骸立时身受重伤,乃至有魂飞魄散之虞。但形骸使出洪清猴王的工夫,附在剑法之上,以本身功德抵挡白剑,方才免于受伤,堪堪对抗。
形骸按住额头,苦叹道:“那你倒是来啊!”
枯桑声音冲动,语速加快,神采痛恨非常,斥道:“落到地庭手里的财物,便等若捅在我身上的刀!这群蛆虫杂碎,如何能享用凡人供奉的钱财宝贝?你可知因为你尸位素餐,本仙每天每夜皆夜不能寐?这些虫子在偷老子的财帛!在吸老子的血!孟行海,这统统你所形成!老子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大卸八块!”
形骸愁眉不展,闷声不答。
考河伯点头道:“并无话说。”
形骸道:“好说,好说,既然恨我,那便脱手如何?”
枯桑自顾自说道:“在中间放纵之下,这些年来,东方地庭放纵无忌,毫无束缚,各地百姓肆无顾忌的供奉地庭的屑小,却将天庭诸神抛在脑后!你可知因为你的原因?天庭这五年来少了多少供奉?”
台上世人见到考河伯,有人认得他,顿时大声赞叹,向四周人提及考河伯身份。群雄都想:“这司法天官的声望名声不在朝星剑神之下,孟行海本就远不及他,伤重如此,如何能抵挡得住?”
秀才浅笑道:“天官,我技艺颇不及你,但却想会会这孟行海,不知天官可否行个便利?”
秀才先面向考河伯,作揖道:“天官你好,晚生这厢有礼了。”考河伯道:“本来是五方财宝神,好久不见。”
枯桑瞪大双眼,尖声道:“我要将你用长满尖刺的铁链绑了,再用刀割你的肉,用倒刺鞭子抽你的身躯,我要将你的血肉一片片咬下来,直到只剩下你的骨头!我会将你的骷髅雕镂成我府上珍宝!我要令世人明白获咎我财宝神是多么了局!今后今后,再无人胆敢对我不敬!哈哈!哈哈哈!”
司法天官见到此剑,脸上变色,道:“枯桑,你从那边找到这审判魔剑?”
考河伯也道:“好敌手。”
考河伯收起双剑,拱手道:“佩服,佩服。”话音未落,人已在擂台之下。
待枯桑退场,考河伯走向形骸。形骸凝睇此人,神采警戒,道:“中间有何话说?“
群雄大失所望:“这枯桑嘴皮子短长,但怎地如此不堪一击?”实则形骸不堪此人唠叨,这一掌已用上了第八层的冥火,枯桑真气等若龙火功第七层,两边功力天差地远,被形骸顺手打倒。白雪儿、利歌等皆长叹一口气,心想:“还剩一场就打完了!当真叫人提心吊胆。”
形骸道:“不久,不久,我们趁早吧,老是我一人留在场上,大伙儿可都看腻了。”
秀才点头道:“天官何出此言?这两柄剑本为同源,现在同归一人之手,岂不顺理成章?天上地下,也唯有天官能将此二剑应用得完美无缺。”
众仙见这两人这么快便分出胜负,喝采之余,不免心中嘀咕:“这也太快了些,好生无趣。地庭元灵毕竟不过如此,连这受了重伤的孟行海也敌不过。”殊不知这业烽是地庭中顶儿尖儿的人物,之以是落败,一是因为过于轻敌、粗心失荆州。二是因为形骸拼得双掌受伤,以求速胜。
倏然间,两人已杀做一处,那吵嘴双剑缓慢转动,化作吵嘴清楚的圆盘,形骸被这圆盘围困,冥虎剑与身形融为一体,剑上燃着白光,好似这吵嘴陆地中的一条吵嘴长龙。两边兵刃订交,只闻声悠远、虚幻的声响。众仙收回猜疑的呼喊声,只因除了寥寥数人以外,再无人能看清两人相斗的细节。
形骸道:“当真?先前下台的,无一不唠叨成性。”
群雄听到这名字莫名冲动,心想:“财宝神?这位神仙莫非富有至极?”
形骸一掌打中枯桑,枯桑口中鲜血狂喷,当场昏倒不醒。形骸提住枯桑衣领,将他也抛上了天。
洗了半晌,死皮蜕去,留下一双红彤彤的手掌。就在现在,擂台上多了两人,形骸望向一人,心中一凛:此人是那司法天官考河伯,身穿竹甲,手持白剑。而另一人穿戴打扮倒像是个读书赶考的秀才,穿一身长袍,手中捧一本书,背一竹筐,但细心去看:那长袍满是天蚕丝织成,那书中满是金叶子,那竹筐似是天竹所编,此中珠光宝气。
枯桑抬起双手,好像鸡爪,对准天上,他大声道:“我要用鞭子抽那群地仙的虫子,我要收他们骨头,要他们一个个见到我都毕恭毕敬,恭敬爱护,我要将他们将这些年吸的血都吐出来,我要他们一个个瘦的皮包骨头,一个个乞讨度日!东方的财宝信奉本就都属于我!人间再无一神比我财宝神更大更首要!”
他们又望着那繁华的秀才,暗忖:“此人看来年青,又是何方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