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儿奇道:“莫非这财宝孺子是个女人?那....那她怎地剃个秃顶,也不精装?”

形骸见这杨明柳老诚恳实,乖觉有礼,一副君子君子的模样,如何会学会这臭名昭著的武功?

形骸先前所见确切如此,点头道:“不错。”

白雪儿急道:“要去,要去,比武输了不打紧,可这宴席却非去不成!”

羁系仙官又道:“决胜之前,彻夜在岛上西边的九天仙园中,停止宴席,聘请诸位少年剑仙齐聚一堂,弄月喝酒,共享这瑶池美景,好菜仙酿。”

形骸想了想,道:“啊!这是合欢药引功!想不到帝江派竟真有这邪门武学。”

财宝孺子跳上前,见杨明柳伏地不动,自也担忧:“我这方寸圆环可轻可重,方才那一下好似千斤的石头砸落,他这下只怕咽气啦,那我岂不是输了?”

财宝孺子忽而也转醒,嚷道:“不,是我输了,我背部先落地的!”

形骸道:“你下一场还要对上烛九,还不快返来!”

形骸道:“他是神器窜改成人,灵魂无知,传闻并无男女之分。”

形骸抓起一瓶蟠桃酒,运梦魇玄功一送,到了杨明柳怀中,杨明柳百忙当中谢道:“多谢仙尊!”

俄然间,杨明柳朝前一扑,将财宝孺子抓个正着,财宝孺子惨呼道:“不要!不要!”双手乱挥,但杨明柳神智全无,只凭本能行事,手掌闲逛,变幻无休,一会儿袭胸,一会儿抓胯,一会儿捏臀,一会儿又摸腿。财宝孺子遮拦不住,叫声愈发惊骇,愈发欢乐,直听得在场年青弟子面红耳赤,群雄笑骂不竭。

杨明柳不答,顿时追逐而至,财宝孺子大惊失容,拔腿就跑。两人一前一后,在场上绕圈,身法都敏捷非常。

羁系仙官道:“本来四强战与决胜都定在明日,现在四强战不消比了,明日午后,还请烛九与陈白雪出场,争夺魁首之名,封神之剑!两位,还请取这蟠桃酒喝下。”群雄喊声雷动,喧华喧天,却又不由嘀咕:“这两人都是不战而胜,当真幸运,一定有真有过人之能。”

圆环越转越快,越转越密,有几次直朝杨明柳脑袋飞去,杨明柳惊呼一声,俯身遁藏,但这圆环飞速极快,实非他目力所及,瞬息间,只听砰地巨响,杨明柳被圆环击中,他头破血流,重重跌倒。

白雪儿道:“甚么合欢药引功?”

杨明柳双目闪着绿光,闪身至财宝孺子身后,龙爪手抓他臀部,再度射中,财宝孺子大汗淋漓,又羞又怕,忙不迭逃开,但杨明柳身形如风,很快追了上来,双手抓住财宝孺子双腿内侧,财宝孺子尖声低哼,神采羞喜交集,忙挡住杨明柳双手,但仿佛娇弱有力,杨明柳双手一抬,再度抓住财宝孺子胸脯,用力一捏。财宝孺子收回娇喘,极力一推,随后远远逃开,他颤声道:“你这是...这是甚么鬼招式?”

话音犹存,杨明柳手如龙爪,突然探出,抓在财宝孺子胸口,财宝孺子娇喊一声,身子酥麻,红着脸退开,道:“你这招怎地这般下贱?”众仙也皆又好气又好笑,问道:“杨小子,你这是甚么路数?”

财宝孺子顿时喊道:“谁鲁莽了?这主张轻易得很,我早就想到了!”稍稍思考,将手中圆环朝肆意方向投掷,圆环上附有奇妙力道,歪倾斜斜地乱飞一通,连财宝孺子本身都不知此物将去处何方,又将从那边返回。每当那圆环回到他身边,他顺手一拨,那圆环便再度解缆。

那酒保拥戴道:“大人言之有理。”

他只传闻帝江派的三五老仙有一名师弟,叫做六九老怪。这六九老怪修为极高,资质卓绝,但却不务正业,整日价沉迷酒色,风格腐败,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即使他为人糟糕,却竟然是以而创出一门惊世骇俗的武功,便是这“合欢药引功”了。

形骸道:“你身负此邪门武功,若要拈花惹草,享尽艳福,直如探囊取物普通。但你却甘心做那缩头乌龟,严加束缚,因此不但不是罪大恶极,反而是天下一等一的君子君子。何况你喝了那蟠桃酒后,没准能消去你体内毒素,由此摆脱。”

白雪儿与烛九对视一眼,白雪儿表情冲动,倍感高傲,朝烛九浅笑,心想:“我和烛九姐姐好好打一场,这叫以武会友,胜负倒无所谓。”而烛九也朝白雪儿报以笑容,心中却道:“不知白雪儿工夫究竟如何,但我明日非胜不成。”

杨明柳蓦地觉悟,心生但愿,道:“多谢仙尊恩情。”又对财宝孺子道:“小兄弟,当真抱愧,我真相非得已。”

俄然间,杨明柳身上绿叶飞扬,光芒冲天而去,他一个倒翻,再度站起。财宝孺子笑道:“好,没死就好,我们再来打过....”

形骸叹道:“不便说,总之不是甚么好东西。你女孩儿家,还是莫要招惹为妙。”

杨明柳道:“即使如此,但我这工夫...我这工夫罪大恶极....”

据传,修炼此功者需尝遍天下各式百般的迷药、欢药、蒙汗药、迷魂酒,直至众毒在体内融会为一。照理而言,这些毒素皆是蚀骨销魂之物,令人意志低沉软弱,但用心法融在一起以后,却能激起出极大的潜能。与仇敌比武之时,使出擒特长腕,凡是对准仇敌的下三路,可谓不堪入目,无耻至极,但出招却快到顶点,哪怕横练之躯也难以抵挡,击中后又令仇敌浑身酸软,欲羞欲死,仿佛一下子酒色过分,再生不出顺从的动机来。

形骸轻声笑道:“我又没瞧过,这可答不上来,不过传闻他没法生儿育女。”

谁知到了这当口,缩头乌龟功被财宝孺子所破,他封禁见效,身不由己,终究将这邪功发挥的淋漓尽致。眼下,他身法之快,招式之凌厉,更在财宝孺子之上。而财宝孺子此生从未有过这般经历,一时候对杨明柳又怕又喜,欲拒还迎,恐怕一时胡涂,做下丑事来,只能全速逃窜。

两人并肩下台,取下蟠桃酒,一口喝下,顷刻间,只觉这酒甜美适口,妙不成言,而体内真气加快流转,每转一圈皆愈发有力,这感受仿佛做好梦普通,却又不知何时会醒来。

羁系仙官咳嗽一声,急思对策,俄然计上心头,大声对身边酒保说道:“我看这财宝孺籽实在鲁莽,决计想不到胡乱出拳,误伤仇敌的奇策。”

白雪儿也瞧得心驰神摇,义愤填膺,道:“财宝孺子刀枪不入,行动又快,为何躲不开这无耻工夫?”

羁系仙官笑道:“这是盟主叮咛的,犒劳诸位辛苦。若女人要备战明日,能够不必列席。”

杨明柳惭愧无地,手在地上一撑,返身就往外跑。财宝孺子喊道:“喂,大哥哥,你等等我!”提气追出。群仙见两人一塌胡涂,不知所云,又大声欢笑起来。

杨明柳骇然道:“这如何使得?”

群雄见状震惊,纷繁问道:“这小子不会被砸死了么?”

财宝孺子道:“你方才打我,我舒畅得紧,这辈子都没这般舒坦过,仿佛我本来是个死人,刚刚才真正活转过来。来嘛,你打我嘛,你抓我这里那边,我...我包管不还手。”

若杨明柳是个好色之徒,立时会被诸毒所迷,成为一具心神空缺、情欲难抑的空壳,但他生性纯粹灵巧,意志也颇果断,竟忍耐畴昔,终究练成了这古往今来第一的不良工夫。事成以后,这杨明柳虽感激六九老怪拯救之恩,却千万不敢动用此法,因而他苦思冥想,又创出那缩头乌龟功来,旨在束缚本身,此生毫不犯人。只要他不时候刻应用缩头乌龟功,这合欢药引功就万难见效,不然一旦失控,未免成了天下大家喊打的淫贼。

白雪儿喜道:“怎地另有这等功德?”

财宝孺子怒道:“我....我从了你还不成么!”尽力一翻身,将杨明柳压在身下,两人一齐滚下了场。群雄伸长脖子一瞧,惊见那财宝孺子已脱掉了肚兜,与杨明柳抱在一块儿,两人行动越来越大,形骸笑骂道:“都给我停止!”闪身而至,脱手将两人全数打晕,再将财宝孺子拉走,用一块布遮住他身子。

他却有所不知,约莫十年之前,这杨明柳在帝江派后山采药时,偶然间摔落山谷,受了重伤,被隐居的六九老怪所救。这六九老怪恰好要找一名传人,而杨明柳为人忠诚,心澄灵明,恰是最好人选,因而他替杨明柳治伤之时,将诸般‘酒药'全送入杨明柳体内。

杨明柳嚷道:“我千万不敢!就此认输!”声音已在远处,但世人仍听得明白。烛九本在担忧该如何对于他那诡异卓绝的合欢功,恐怕出丑露乖,现在此人志愿投降,令她如释重负,大喜过望。

白雪儿面泛红晕,道:“那....那他是不是没有....没有那东西?”

白雪儿皱眉想道:“他这不是偏袒帮衬这财宝孺子么?嗯,不过出言指导,倒也并不违规。”

羁系仙官愣了半晌,才道:“这该....该算谁输谁赢?”

杨明柳展开眼来,现在也已复苏,只觉一世英名付诸流水,泪如雨下,惨淡道:“我举止不端,有何脸孔保存于六合之间?天然是我输了。”

财宝孺子眸中情动,低头含笑,道:“大哥哥,你再用那招打我,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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