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后宫,后宫的事情,皆是朕的家事。而众位爱卿的主场,在朝堂。”冷眸扫过地上那些个权臣,司北玄笑着,语如冰珠,“今后谁若再将手伸得那么长,别怪朕不留一点情面!”

“臣妾但凭皇上做主。”将抽气声抛之脑后,紫嫣答得清脆委宛。

怎的一下子,顿时就将题目丢回给她了?

低低的笑声清泠,逸出男人丁腔,笑声中的愉悦冲淡了氛围中的生硬阴冷。

皇上话语带笑,却比发了怒更让人胆怯,明摆着是对新妃强势保护,谁敢在这个时候,再去撩了虎须!

倘若她是个值得皇上如此钟爱的女子,那么便必定是个贤妃,既是贤妃,自该委曲本身为皇上多番考虑。

太后站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一张面庞看着寡淡平常,教人猜想不透她的设法来。

她的答复,他对劲极了。

紫嫣于盖头之下缓缓弯起了唇角。

谁都拦他不住。

这也怪不得群臣如此冲动,多行劝止。

跟着男人的牵引,一起走回承乾殿,紫嫣也再未说过只言片语。

“……”此人,刚发过的宣言莫不是放屁不成?谁说的,她只要站在他身边,看她想看的,做她喜好做的?

人老了,偶然候胡涂些,反而是福分。

紫嫣盖着盖头,看不到其间景象,只能听到周边由此起彼伏的劝止到最后喧闹无声,氛围仿佛僵得很,不由手微微一动,当即就被男人紧紧握住,不准她有半点畏缩。

只要皇上还是阿谁皇上,还是阿谁一国明君,只要这个决定没有危及到司家的江山,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

司北玄连眼底,都盈满了镇静笑意。

本就岌岌可危的母子干系,她又何必再因了这一遭,因了阿谁史无前例,而去闹个不镇静,将两人之间的干系再降至冰点。

身上堆积了浩繁的视野与期盼,她又怎会不晓得,只是这一次,这个头她是有力再出了。

“皇上息怒!”

被男人握着的手又被紧了一紧,耳边传来男人清冷的声色,轻声扣问,“紫嫣,你感觉呢?”

没有胆量,偏还要做出一副忠臣的姿势。

只要盖头下一张笑容,艳如夏花。

现在阿玄没有再次表态,怕是很多人便都转而看向了她,但愿她来个自行婉拒,为皇上为江山社稷多着想。

皇上既然敢当着她的面说出这句话来,就定然考虑到了结果,更不会怕任何人的禁止。

而这些话没有人实实在在的对她说出口,不过是此时迫于阿玄淫威,不敢走至偏锋,做了出头鸟。

问她吗?如何办呢,身负殷殷希冀,但是,她一点也不想做个贤妃。

除了这一句,再没人敢吐出别的语句。

无声一叹,再无多余行动。

阿玄那句话出口,她也是极其震惊的。

归正这类获咎人的事情,从今今后,她都让他来扛。

古往今来,还没有哪位妃子,能与皇上同宿一殿的。便是天子连日独宠一妃,都有能够让妃子被冠上魅惑君主的罪名,而天子也离不了骄奢淫乐的指责。

他将球丢给她,她不会再踢归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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