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寻一愣,随即跟上。

如同半掩的琵琶,欲露还羞。

得了罗羽莹叮咛,木棉淡淡看了未寻一眼,回身,出了配房。

桌上罩着纱灯,摆了一桌精美的小菜,殿内仿佛还点了熏香,淡淡的香味环绕整座大殿,清雅。

君未寻始终不正面答复她的题目,话里的推托她又岂会听不出来。不过她不急,有些事情无需她求,君未寻也会主动奉上门来!

司北玄微微凝目,不动声色的入坐。

“木棉不敢逾倨,站着便好。”木棉垂着头,淡淡道。

柔妃面前的酒杯,已经半空,酒色袭上脸颊,氤出薄薄的绯红,看着司北玄,美眸微眯,尽显娇媚。

“自是能够,不过这院落小得很,要恐防有旁人听了去才好。木棉,不如你带未寻到内里逛逛吧。”罗羽莹垂下眸子,推动手中杯盏,热络淡了几分。

甘宁宫里,柔妃等待已久。

“传令禁卫军,雅兰小筑那条宫巷每隔半刻钟巡查一次,苗敬如果返来,叮咛他在殿内等门。”

及至岔道口,与偏殿背道,少了那些宫灯的氤氲,眸中的冷意重新凝集。

“是!”侍卫低头领命。

这番隐晦的回绝,让罗羽莹目光一闪,朝木棉看去,“瞧我,帮衬着与你话旧,倒是忘了木棉了,你们曾为主仆,想来也有很多话要说,木棉,你也坐下来,大师一起聊聊。”

看着纸张敏捷燃烧,成灰,冷酷的眼通俗如潭。

“有甚么敢不敢的,那么生分干甚么。”罗羽莹嗔了木棉一眼。

司北玄端倪不动,就着烛火,将手札燃烧。

最撩人的,是桌旁倚桌斜坐的女子,脸上薄施了脂粉,身上穿的是一袭水色纱裙,薄如蝉翼,一眼,便能教人看到薄纱之下,贴身衣物包裹的曼妙风情。

未寻苦笑,之前便是如此,她想要靠近木棉,获得最多的便是这一句不敢逾倨,“罗秀士,我能不能与木棉伶仃说几句话?”

单独走出承乾殿,侧目,便是两条长龙般的宫灯,在晚风中悄悄飘零,沿路连绵至偏殿小径。

另边厢,承乾宫里,未寻跟苗敬分开不久,便有侍卫来报,柔妃请皇上往甘宁宫一叙,同时呈上来的,另有一封密封的手札。

走她走的路,踩她踩的步子,他的心,竟垂垂安好。

“这个时候,想必皇上已经用过膳了,那便给青烟几分薄面,陪我再小饮几杯,可好?”

“皇上,你总算是来了。”坐在桌旁,目视出尘的男人步入殿内,柔妃含笑低语。

接过手札,翻开,淡雅的墨香悄悄飘散,纸张上笔迹清秀,只书两个字,国舅。

司北玄的眼,晕开一抹柔光,淡去了眸中清冷。

雅兰小筑那边的禁卫巡查,向来是半个时候巡查一次,现下密度俄然提了两倍,端是奇特得紧,不过这类奇特侍卫也只敢放在内心就是。

沿着路边长龙,渐渐踱步,设想着她每晚踏着这一起灯光时,所走的步子,悠然,轻巧,又或是急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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