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着女子脸上绯红的霞色,听着她力持平静说出来的不成句的句子,司北玄眼底幽光更沉霭,一丝笑意如同流星,在深海之上的夜空,缓慢划过。
满满的一杯。
看呆了世人。
未寻眨着眼睛,一下一下,神采由绿转红,发了紫。
磨牙,杠上了是吧?
将酒杯放回女子面前,内里,已空。
直至一壶热茶清空,男人还是含笑绕眉,乃至将空着的酒杯往未寻面前推了推,“朕倒是还能喝,未寻可要持续斟茶?”
“哈哈哈,君蜜斯,席上所备乃是北仓最顶级的天山雪洱茶,数量极少,每席一壶,再多便没有了,我们这一席的茶皇上全喝了,该是不渴了吧?如果君蜜斯还要再斟,那本王歉意,只能上低一等的茶水了。”北仓王朗笑嘲弄。
未寻舔了下唇,竟然感觉,喉咙发干,不得不丢脸的承认,她被勾引了。
司北玄挑眉,悄悄将挨着未寻的脚又切近了些许,看她眼角轻跳,才笑着,将茶一饮而尽。
那双狭长的凤眸,闪动着深幽又清澈的辉芒,如同深海倒映了星光,深沉,又魅人。
腿上,是男人源源不断的体温,热得很,同时也让未寻的表情如同荡秋百般,高了又低。
司北玄喝下那杯茶的时候,眸光全程倾泻在她的脸上,她的,唇上。
循着那只手望去,身边的男人渐渐将茶杯抵上了标致的薄唇,轻启,舌尖在杯口悄悄一舔,然后才抿住了杯口边沿,一点一点,将杯中已凉的茶水喝光。
而他唇边的浅弧,承载着满溢的暧、昧,只弯了那么一点点,就能让人脸红耳热,心境骤乱。
茶杯再次倒满,“皇上,多饮两杯,冲下酒气。”
真是够了!此人该改行,做贩子流、氓好了,做甚么皇上!
真勾人!
顺势抛弃了左手的胶葛,一手执起茶壶,一手执了男人的酒杯,未寻笑得见眉不见眼,“皇上,口渴了如何也不直说一声,还打起哑谜来了,幸亏未寻曾经奉养皇上数月,不然怎能猜出皇上情意来。”
忍无可忍,未寻抬脚狠狠踩在了男人脚背,身边一声轻微的闷哼,让她抑闷了半天的表情一下舒爽开来。
如此,谁还看不出两人之间又是在耍花枪?
耳里听到的,是本身结结巴巴的声音,未寻想捶本身一拳头,明显乱了心境,还偏生要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最首要的是,装都装不像!
面前的茶杯被一只苗条美好的手端了畴昔,那是未寻的茶,之前斟了一向没喝,茶水已经有些凉了。
“这雪洱茶本宫也甚少得品,现在只能兴叹,待到来年了。”玩儿皇后也掩唇轻笑,眼底调侃意味甚浓。
“你、你如何那么能喝,这是水又不是酒,有、有那么渴吗……”
“……”未寻脸干了,待得耳边那种极其熟谙的轻笑又一次响起,神采染上了绿。
接二连三,茶水一杯又一杯,司北玄皆无二话,一一饮尽。
“饮鸩止渴,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