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下了榻,快速跃过了后窗,往阴暗的后花圃奔去了,星光下,那道红色的身影,就像一只工致的白鹤,保卫只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云雪裳悄悄地挣扎了一下,便紧紧地攀在了他的肩上,腿也环了上来,真像只猫儿似的,柔嫩地贴在他的身上。
一只脖子上戴着小银铃的白猫儿,跳上他的书案,再用小脚神情活现地在他的书上踩上一串黑黑的小梅花,过了一会儿,一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便从窗口翻了出去,抓住了那只小猫,再谨慎地往假寐的他看了一眼,最后敏捷伸手抓起了桌上那盘桂花糕,沿原路跑掉了……
说梦话?
银铃儿响了又响,在这沉寂的夜空里,清脆而又孤寂,很多宫殿里的灯都是燃着的。一千多的嫔妃,都在希冀着,那抹明黄色的身影能在这个酷寒的夜里来临在她们的身边,给她们带去权势的但愿。
如何醒着?嗅了他的锦缠,竟然能醒着?他浑身都紧绷了起来,抬手便想去点她的穴……手指刚触碰到她的肌肤,就听她叽咕了一句:“小母鸡太淡了,碧荷,加点儿酱油……”
云雪裳这才懒洋洋地展开了眼睛,翻了个身,看向了榻边上,安阳煜阴沉着神采,双手撑在榻沿上,这才不至于倒在榻上,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她的手就紧紧地拽着他腰间的玉佩。
银铃在耳边响着,云雪裳睡得正舒畅,被这银铃硬生生从睡梦中惊醒,眼睛也不睁,便恼火地伸手拽住床边的那一大串,用力地一拉,接着,便传来了碧荷的惊呼声:“娘娘,快些放手!”
到底是嗅了他的锦缠昏睡了,还是她本来就坠入了梦境?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手落在了她脸上,光滑而滚烫的肌肤,烫得他的手指都建议颤来,他猛地坐了起来,不能呆下去了,他怕再呆下去……会情不自禁,强行要了她!
晨光,一点点吞噬掉暗中,太阳慢悠悠地往空中爬去,红光染亮了半边天空。
有风从窗子裂缝钻出去,银铃儿便叮叮铛铛地响着。他伸手,拉过床头上的一串,摇了摇,眸子里便有了些笑意,脑筋里俄然闪过了一幕旧事。
五的,当年的小丫头,现在出落得如此标致。他低下头来,看向怀里的人……顿时楞住了!云雪裳的眼睛是睁着的,敞亮而又娇媚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男人踌躇了一下,便开端脱起她的衣裳来,她在窗口站的时候久了,连衣服也是微湿的,又开着窗,昨夜又冻了一整夜,怎能不受寒?
她的身子滚烫,有着不普通的潮红,已经烧得很短长了。那颗药丸也不是神药,最短也要明晨才气让她退烧,他拉过被子,把她包得严严实实,出身汗,便能好受很多。
在这宫里,病一天,便是离死近一步。她不能病着,要健安康康,活活泼泼地在宫里生活着,他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