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道:“那九渊原是镇龙使的出身地,仙界大能无数,又有几人能在九渊当中如鱼得水?故而此事非她不成。”
秦忘舒听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也不说话,在那边沉吟不语。
晋太子忙道:“怎好让仙子伤损了仙体,凡生身子健旺,多出几滴血来又有何妨。”
秦忘舒与许负心听到这话,皆是悄悄点头。
佛祖喜道:“可贵你有执心,莫非我却不对劲。我只在西域候着你罢。”忙将晋太子扶起。
佛祖正色道:“但以我瞧来,那止恶惩恶皆是等量齐观,不成偏倚了才是正理,就算先前有所侧重,也该从本日起,将那止恶惩恶并到一处来行。”
晋太子喜的心花儿也绽了,仓猝跪倒在地,道:“佛祖在上,凡生定能竭尽所能,明悟佛经妙法,修成仙根。如有负佛祖雅望,凡生万死难赎其罪。”
许负心笑道:“忘舒,你既是漫天要价,佛祖本身与你坐地还钱,怎地却不说话了。”
秦忘舒道:“负心,此理倒是不通,那太子捐血救人,怎地也要伤损性命?”
佛祖笑道:“若论晋太子捐血之功,我也只能保他福泽绵长,但他既有捐命之心,这倒是极可贵了,固然令他天生仙根有些毒手,我也只好极力而为,以免令天下善长绝望了才是。”
连佛祖也是猎奇,不知秦忘舒心中想到何事,便道:“我那里就偏疼了?”
晋太子道:“我一介肉身,又有多少滴血,制成多少丹药?唯请大修容我一寸私心,若制成丹药,先救了我家父王,以及忘时三省这三位,若果能允我,凡生虽死无憾了。”
许负心道:“若去九渊诛他,非镇龙使不成了。”
许负心道:“你道这是三滴血?只因这三滴血,便要陪上数条九渊大能性命。那九渊大能皆是千万年修行,莫非不是六合心血精华?便是以故,你捐出三滴血来,便损了三十年寿限,你又有多大本钱,该再捐数滴?”
晋太子却堕泪道:“如果修不成,那实是万死莫赎之罪,佛祖,我心中有难望,倒是难以开口,唯有秦大修心知肚明。佛祖,你尽管在西域候着我,凡生定会前去寻你。到时还请佛祖将这记名二字抹去,真正收我为徒。”
佛祖道:“不好,我心中有个不详之兆,忘舒如果开口,定是会令我丧失惨痛。”
晋太子听佛祖也这么说,天然不敢开口了。
第1024章 本来善恶皆不分
许负心便让晋太子滴血三滴,乃以一双龙目观其奥妙,那许负心天生造化神通,便是无参佛祖也难望其项背了,半晌后已知其妙,便对佛祖道:“我心中已有了策画,或可遍访天下,寻来仙花灵草,配成一方,以抑瘟癀大阵。”
佛祖道:“如此才才气挽狂澜,负心也只好刻苦了。”
佛祖哈哈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其理虽是大谬,却也是道尽世道真情。但这此中六合倒是背了委曲,我也不得不说了。只因世人积德,原是本分,并且早就暗得福报,又怎会闹得沸沸扬扬。反倒是那恶人行恶,必定是天下皆知,且人间生出一恶人来,必定是伤生害命,遗祸无穷,是以止恶实为第一等事,这也是止恶赛过惩恶之理。”
佛祖便将晋太子唤到面前来,道:“那成绩仙根,说难是极难,却也并非没法可施,却要看你是否有这执心了。”
秦忘舒笑道:“佛祖既然试他,天然就有他的好处。如果佛祖不给他好处,忘舒怎能相饶。却不知佛祖此番试人,可曾对劲。”
佛祖道:“我有佛经三卷,中藏修身妙法,你如果每日朗读,或十年,或数十年,便可修成仙根,就此踏我禅修之门。现在我便收你为记名弟子,若公然他日能修成仙根,我天然会来寻你。”
佛祖笑道:“便是修不成,也不是多大的罪恶。”
秦忘舒大喜道:“公然还是佛法非常。”
佛祖便伸出三个手指来,道:“三日以内,最好便有成果,只因那九渊十一兽中,有位贪吃,原也是浑沌古兽,他在九渊当中秘制一宝,若等他炼成此宝来我苍穹,便是我等仙界大能齐至,那苍穹起码也会损却千万条性命。如有不等他制成宝贝,便去九渊诛他,方能免除此祸。”
现在听到佛祖问来,晋太子立时道:“纵是千难万难,凡生也万死不悔。此心已下,如同铁石。”
何如生就仙根,那是万中无一之事,本身难修仙道,却也是无计可施,现在秦忘舒在佛祖面前求恳,晋太子天然心中大动,早在心中策画过很多回了。
佛祖道:“忘舒,你但是给我出了个大大的困难,我保他江山永固,福泽绵长倒也不难,若令他天生仙根,去入仙修之道,倒是极难了。你身为仙修之士,怎能不知?”
佛祖喜道:“负心造化神通,那个可及,却不知要等多少光阴?”
佛祖连连点头道:“太长,太长。”
只这一句话,唬得晋太子面无人色了。
一句话说的晋太子面色通红,道:“大修言重了。”说罢闭上双目,引颈得戮,却可贵是身子不动,神采安闲。
秦忘舒道:“唯恳请佛祖施恩,令他生就仙根,可修长生之道,若能如此,则天下幸甚,忘舒亦幸甚。”
佛祖笑道:“你且道来。”
秦忘舒冷静无言,却也不得不说许负心所言极是,若六合也知辩白善恶,那人间何来善恶,可见六合并不会抑恶扬善了。但却不能就此说六合不公,只比说大道幽微,又有几人悟透。
许负心道:“若依佛祖意义,多少光阴为妥?”
晋太子虽有捐躯之志,听到这话,才知不会捐命的,不由心中一松。现在方知面前这修士竟是佛祖,可不是把晋太子又吓得不轻?在那边张口结舌,说不引别来。
许负心叹道:“天下生生灭灭,在六合瞧来,不过一瞬,何况那善善恶恶,在六合瞧来,又算得甚么?你算的是一笔账,那六合又算的是一笔账,你若想不通,便不入六合大道。负心虽也想不通,却也只好由他。”
秦忘舒道:“既如此,我便有个不情之请,说来也有几分秉公。”
许负心忍不住开口道 :“那里就要捐躯性命了,佛祖最爱试人。忘舒也是,佛祖哄人,你也不出声开解,却让太子吃惊。太子,我只需你几滴鲜血,便可测其奥妙,制成灵丹,便可普救百姓了。”
秦忘舒道:“人常言放下屠刀,登时成佛,那登时成佛,岂不是比踏入仙修之道还要艰巨,哪知只需放下屠刀,就能等闲达成。由此瞧来,这六合也好,佛祖也罢,怕的是恶人,保的也是恶人。我便劝太子一句,若想修道长生,千难万难,若想登时成佛,倒也轻易,只需今后恶事作尽,杀人如麻,到时佛祖天然便来点化了。”
倒不怕本身寿限长久,却担忧才子就此郁郁,今后感念伤怀,还不如未曾有过这段情缘?
许负心道:“既是如此,我先制灵丹三颗,保了那镇龙使无事,诛了贪吃,再作事理。”
许负心道:“怕是三蒲月不等。”
佛祖笑道:“无妨的,无妨的,世人可贵是捐躯为人,如有此心,定受嘉许,却也不是为你而人,而是要让世人明白何事该行,何事不该为。”
佛祖抚掌大笑道:“可贵,可贵,既有拯百姓之志,又不忘私交,既遵孝道,又讲交谊,秦道友,你那妹子倒也找的好夫君。”
许负心笑道:“连佛祖镇龙使也为天下操心吃力,负心稍经心力,却那里算是刻苦。”
许负心想了想,又道:“起码也需一月。”
晋太子自且秦忘时,便生自惭形秽之心,只因那秦忘时修成仙家道术,就算一定长生,起码也是千八百年寿命,但本身虽具有天下,倒是凡俗之身,弹指数十年畴昔,那秦忘舒尚是芳华恰好,本身倒是黯然陨落了,深深想来,此情何故堪?
佛祖还是点头道:“只怕镇龙使慈航那边等不得。”
晋太子大惊道:“人间哪有这类事理,秦大修,你又怎能劝我去作歹事?”
许负心便留在帐中,考虑制丹之法,秦忘舒与佛祖便来到空中,佛祖正要与他大鹏说话,只见灵霄宝殿方向杀气冲天,诸修面前一变,莫非那殿前兽禽雄师,竟敢攻进宝殿不成?
许负心也忍笑道:“也是该,佛祖若不来吓人,忘舒又岂能漫天要价?忘舒,却不知你要替太子求来何物?”想那太子今后是人间君王,何物不有?想来只要福有寿了,却也是小事一桩,不值得向佛祖开口。
佛祖笑道:“太子义士,天下无双。”
晋太子仓猝道:“只不过几滴鲜血,那里就要佛祖难堪。”
便道:“三滴血毕竟太少,又能制成多少丹药?若再取血,却又伤身,我只好献龙血三滴,施我造化之术,分解散瘟丹七颗,想来也足可面对当前局面了。”
秦忘舒道:“我细细想过,六合原就不公,佛祖也是偏疼,是以不觉心寒,也就不肯求他了。”
秦忘舒与许负心同声道:“佛祖此言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