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龙本是惊奇此剑之锋利无双,晓得天龙神剑这个来源,方才恍然。

正所谓惊醒梦中人,秦忘舒道:“慈航之言,开我茅塞,能镇魔使者,唯神剑中剑魂罢了,却非神剑本身,一旦剑碎魂出,那剑魂无所凭借,天然来寻魔使的费事,本来神剑剑魂与魔使,竟是不共戴天。那魔使实在是最怕有人毁了此剑。”

魔龙这才明白,那魔使见势不妙,早就分开黒熊身躯,黒熊逃脱是假,不过是惹人去追,真正的魔使便想夺路而逃。

蓦地间剑身一阵大动,青光大盛,照得秦忘舒双目难睁,幸亏禅识不受强光影响,天然能清清楚楚地瞧见青光中的一道影子。

按理不管是如何的神兵,若来压抑魔使怕也是勉为其难,但秦忘舒倒是浑沌斥地之修,其鲜血之精纯,自是无以伦比。而细细体味慈航本意,虽奖饰干将在前,但天龙神剑能弹压魔使,八成倒是秦忘舒之功。

而秦忘舒与这神剑再度相逢,不由想起与干将当年交谊,只可惜斯人已逝,思来自是黯然神伤。至于将天龙神剑炼成神兵谁占功绩为大,又怎会萦萦在怀。

魔龙动容道:“大罗金仙之血,岂能有失?”

话音既毕,正气堂中玉童掠身而出,却冲着秦忘舒嚷道:“仆人,你唤我出来也是无用,放着天尊菩萨在此,也难唤醒剑魂,我又能有多大手腕。”

魔龙见秦忘舒胸有成竹,却还是道:“道友谨慎了。”

魔使嘿嘿笑道:“此中玄机,实不敷为外人道也。”

就算修士骨髓再度生出新血来,那也是白纸一张,绝没法力可言。且那新血混进精血当中,精血纯度大减,那丧失的法力,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乃至有修士因丧失数滴精血,而使境地降落者。

秦忘舒既修成大罗金瑶池地,精血之纯,更是无可估计,如有新血生出稠浊,这丧失实不知要修多少年方能弥补。

三滴精血入了神剑以后,神剑还是毫无动静,秦忘舒暗道:“莫非三滴精血犹是不敷?这剑魂却也睡得极沉。”

他的身子纹丝不动,双手亦不掐法诀,唯将心中剑文悄悄念起,但是剑文法诀虽念了数遍,那神剑倒是岿然不动,秦忘舒心中悄悄焦急。

魔龙循声去瞧,只见慈航动用手中柳枝,在空中划出一个大圆来,这圆圈与极荒山界力格格不入,另是慈航另开一域,就此困住魔使。

但本日若不能唤醒剑魂,岂不是前功尽弃,那魔使一旦突围而去,实不知要再破钞如何精力,方能将其弹压。

但如果再来割腕捐鲜,就怕封髓法诀难以压抑,一旦再生新血来,好不轻易修成的大罗金境地,说不定便会沉湎,而境地沉湎轻易,再想重登岑岭,则是极难了。

那神剑被秦忘舒三滴精血点染,纵是百炼神兵,也是接受不住了,就听得“嗤”然有声,那剑身裂开数道细纹,三滴精血缓缓没进剑身当中。

那魔使若能修出道体,魔我何存,六合间也只能有一个魔我罢了,是以让魔使修出道体,那是绝无能够之事,慈航只这一句话,便让魔使万念皆消了。

这时域中魔使晓得大限将至,正在那域中左冲右突,慈航笑道:“魔使,你也莫要徒劳挣扎,此法为佛祖所传,名为金刚圈,最能揭束至虚之体,你若想冲破此圈,最好先修出一具道体来。”

只不过此法世人皆是不知,乃是秦忘舒的本来玄承。便是魔龙慈航,也未曾修过秦忘舒的封髓之术。

第1068章 滴血唤魂诛顽孽

魔使一剑逼退两位大德,心中甚是对劲,此剑虽利,却也要看由何人御使,若非自家玄承无双,也难将这神剑之威阐扬得淋漓尽致。

魔龙道:“既是如此,我便来毁了此剑再说。”当下龙爪再增三成法力,魔使恐怕剑碎魂出,公然不敢来争,竟被那魔龙将神剑抢在爪中。

秦忘舒暗道:“当初被我标识的剑魂,不知是否还肯听我使唤。”

魔龙闪避之际,不由脱口赞道:“不想凡界当中,也能炼此神兵。”

他将一只手遥遥探向玉峰,稍稍动念,便有无尽灵息汇来,同时满身动用法诀,封住四肢百骸,不令新血生出,这是不损修为,不降境地的体例之一了。

魔使暗道:“不想这风宗逊如此难缠,先前倒是藐视他了。”

玉童吓得点头,忙将玉峰祭出,却将一对双晴盯住魔龙,慈航,恐怕这二人起意,要夺他玉峰,本来玉童平生最大的担忧,便是怕有人夺了这玉峰,送回无量玉山当中。

忽听一名黒熊大笑道:“秦忘舒,你当你还是这神剑的仆人不成,剑魂中的一道标识,早被我抹得洁净,你妄图再御神剑,难道好笑之极。”

这时秦忘舒执剑在手,用那锋刃在手中一割,此剑锋利之极,秦忘舒又收起浑厚金光来,手中立时就被割开一线,一缕鲜血洒在剑刃之上。

这时魔龙再探龙爪,来夺此剑,此爪探来凝重如岳,神剑欲待挣扎,竟然是难以转动,此是魔龙不传绝学,原是魔龙天生神技,世尊也难晓得,魔使天然也是不识。

魔龙蓦地觉悟,道:“本来如此。”

秦忘舒向魔龙一拜,道:“还请天尊暂将神剑借我一用。”

或许能时神剑上已滴了三滴精血,那精血色彩赤红,倒是略带金光,这是因为秦忘舒修成凤火,精血天然与众分歧。这三滴精血,比那数十道凤火还强百倍,想来必是蚀铁化金,直若等闲了。

本来那修士鲜血贵重之极,每一滴皆是六合精华,不知要耗多少手腕,吸纳多少六合灵气方能养成,一旦有失,一时候绝难弥补。是以被称之为精血。

这一手凤火锻噐的工夫,倒也是令人耳目一新,不过瞧在魔龙与慈航这两位风雅家眼中,也只是技法出新罢了,瞧来也只是一笑。

比及三滴精血完整消逝,秦忘舒伸手在精血没入处一抹,那剑身好似被烈焰重新锻过,天然细纹不显,复又是平平如镜。

慈航击掌道:“恰是此理。”

魔龙瞧向空中,那天龙神剑青灿烂目,令人没法逼视,腾空直击,强不成当。便是魔龙,瞧见天龙神剑如此锋利,也不敢直撄其锋。

秦忘舒叱道:“厮杀之场,怎容你多言,速速开口,祭出那玉峰来供我动用。”

魔龙爪下黒光如丝,实有千丝万缕,每道一黒光,都将那神剑缠住了,这才使此剑转动不得,魔使仓猝施法来夺,那神剑不免摆布摇摆,剑身扭曲起来。

慈航道:“那制剑者干将本是制噐奇才,以凡躯而炼神兵,自当名留千古,只可惜大贤早逝,人间再无神兵。不过此剑之所能成神兵,却也亏了秦道友一缕纯阳之血。”

本来是位三尺孺子,正展开惺忪睡眼,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既见神剑被夺,那黒熊闷哼一声,夺路便逃,魔龙嘲笑道:“现在想逃,难道太迟!”将身一纵,已拦在黒熊面前,龙爪起落处,将那黒熊打了个粉碎。

此时那天龙神剑逼退魔龙,复又大发光彩,来斩慈航。那神剑仗着浑沌古修精血之纯,魔使御剑之术,竟使得慈航也是难当,又怎敢动用手中柳枝来拂,只好发挥身法,将身化成一道白光而去。

见黒熊如此不济,魔龙大感惊奇,却听到慈航与秦忘舒齐声叫道:“那魔使那里去!”

因而放声笑道:“魔龙,你若不罢休,你我两处使力,可就毁了这神剑,这人间宝贝唯有这神剑方是我的克星,若毁了此剑,岂不是正中我下怀。”言罢放声大笑。

秦忘舒道:“天尊有所不知,这神剑当中,既蕴我一丝精血,若非此法,也难唤醒剑魂。至于精血之失,有玉峰伴我,想来无妨。”

魔龙喝道:“你既知此剑是你的克星,为何不早早毁了此剑!”

只可惜慈航最是细心,双目中绽放佛光,只盯在那魔使身上,任那魔使千方百计,慈航这双佛目也不敢稍移,这才及时脱手,将魔使困在一域当中。

就好能一小我清闲惯了,你若让他立时返家,迟早聆听堂训,备受束缚,那他是千万也不肯的。

那魔使只是一道神念,本无实体,天然没法开口说话,现在寄身于这头黒熊身上,方能大放厥词。

慈航修禅功佛法千年,天然灵慧之极,稍稍存想半晌,便道:“魔龙,你只当他不想毁掉此剑?只因这柄神剑既是他的克星,又怎能等闲毁弃,此剑因魔使而生,天然因魔使而亡。”

他想了想,大声喝道:“玉童安在。”

魔龙忙将神剑交给秦忘舒,秦忘舒接剑在手,感觉倒是非常陌生,看来那剑魂不知被魔使施了何法,竟是甜睡不醒,莫非刚才各式施法,这神剑也是不听使唤了。

正在摆布难堪之时,手中神剑微微一颤,秦忘舒心中虽是欢乐,却也是心悸不已,仓猝动用禅识去探,便感觉神剑当中,有道非常灵气活动不休,再瞧那剑身,那青光之上,好似抹了道牛油,瞧来好不滑润妖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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