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有七海神君主持大局,晓说短长,七海水族这才与人族尽弃前嫌,值此人族危难之际,挺身而出,这份大德倒是不能忘了。

这时河图妙阵运移极快,既无天火烈石阻路,又有龙光照亮前路,也就是数息时候,河图妙阵已迩来到一处青云漠漠的地点,妙阵既震青云,天火落石顿时不见,四周寂静无声,让人恍然有隔世之感。

三苗见诸修面有愧色,忙将穷奇肩上一拍,穷奇道:“三苗,你拍我何为,我说的话哪一句不实?若不是我家七海神君深明大义,我七海水族与人族就算不是势同水火,不共戴天,也难有敦睦相处之时,此番助人族抵抗魔修,恰是要别人族牢服膺住。”

伏皇道:“虽是精疲力竭,也只好竭力为之,我等可晓谕诸修,那能战至便随我来,无能为力者,且在这莽荒河中安息。”

秦忘舒道:“我辈修士,既逢乱世,岂敢独藏其身。却不知知名岛处战事如何?”

此番界力中的漫天烈火巨石,清楚是魔域三老用出的极强道术了,那魔域三老既然动用此术,清楚是与凡修公开破脸,二者之间,再无事理可讲。秦忘舒与诸圣心中不由替墨圣与黄帝担忧不已。

诸修听了这话,皆是沉默。若论诸修心愿,当此凡界最大灾害之际,此时不脱手,多年苦修何用?但既得六合厚赠,修此道术,这身子便不是本身的了,自当以大局为重。

但是那烈火巨石沉落不竭,虽不表透水幕而入,却也将门路阻断,河图妙阵运转艰巨,移转的速率实在迟缓之极。

伏皇喜道:“冰莲弱水,公然有抵抗天劫之能。”

半晌以后,诸修便根据自家景象,或战或不战,皆不敢逞强,更不敢藏拙。伏皇计点可战之修,总计三百余人,这数量虽说恨少,却也算是一枝强大的步队了。

禹皇道:“现在不是逞强之时,你等皆是我苍穹精华,千年来六合之菁,尽在此处了,便少得一个,也是极难弥补。还盼诸君以御劫大事为重,能战者便随我来,不能战事,切莫因一时意气,伤我苍穹元气。”

禹皇道:“也只要如此了。”

禹皇深吸了一口,道:“说不得,只好冲出九宫洛书,扫荡烈火落石,那水幕虽强,被这巨石逐步压将下来,总有幻灭之时。”

秦忘舒手的紧持晶珠弱水,却不敢等闲动用,此珠虽有至御之能,但毕竟只要一滴罢了,一旦用去,再遇大劫,则是死无葬身之地。

穷奇道:“我等奉了七海神君法旨,集我七海水族精英之士,誓要与魔修决死一战,听闻知名岛处战事狠恶,便是我家神君,也早早赶了畴昔。想来既有二圣镇守,又有我家神君在彼,便是天下祸事,也可消饵于无形了。”

秦忘舒身边修士听了穷奇这话,皆是满面通红。在场修士当中,当年为求炼丹制噐,少不得在水族身上打过主张,那水族如果就此挟恨,也是当然。

别瞧这水幕只是极薄的一块,在浩大天火与庞大的落石面前,仿佛微不敷道,但至柔者莫过于水,至强者也莫过于水。那水幕虽受连番打击,却也只是微微震惊,老是保持不破。

那禹皇保持九宫洛书,已然是心力蕉萃,只见那洛书在天火落石不竭的打击之下,已是千创百孔。伏皇只好道:“秦道友,此时不脱手更待何时。”

那伏皇不由分辩,双手同施妙法,脚下河图妙阵蓦地向前一冲,就突破了天火落石的劝止,再向火线瞧去,那天火之势更加陵夷,落石几近不见了。

第1090章 前嫌尽弃晓大义

秦忘舒昂首瞧向天空,忽地发明落水渐稀,便是那天火之势,也比刚才略略减弱了一些,秦忘舒忙道:“禹皇稍候,我瞧这天火之势已衰,那落石亦是垂垂稀落,莫非墨圣黄帝已然脱手,滋扰三老施法。”

秦忘舒也是感喟一声,忙将晶珠祭起,那晶珠疾飞冲天,飞到百丈处忽地裂开,珠中一滴弱水顷刻间铺陈开来,构成一道极薄的水幕,这水幕极速扩大,瞬息就是数里,这才将千名凡修罩在此中。

伏皇诸修便领着这三百修士,齐向知名岛进发,沿途行来,只见莽荒河中一众水族浩浩大荡,亦向知名岛方向进步。秦忘舒见那水族领队之人便是穷奇三苗,说来亦是故旧老友了,忙上前问话。

穷奇道:“那魔修若得了苍穹,我水族岂能独善其身,人族固然不算好相与,比起那魔修来,却也好了很多了。”

这边禹皇亦在极力施法,保持九宫洛书撑住苍穹,但是那九宫洛书在巨石天火不竭的打击之下,已是到处裂缝,不时有天火从裂缝中窜将出去,洛书之下,河图当中,很快也是天火熊熊,修士难避。

秦忘舒道:“穷奇之言,我等自服膺于心,想来苍穹大难之兴,虽是启事极少,但人族贪婪不敷,实是一大启事,自今以后,当以此为戒。”

他环顾四周,不见迦罗与清流诸修,不由向伏皇问道:“迦罗为何不至。”先前他一心顾着抵抗天劫,竟未曾顾及阵中景象。

伏皇道:“想来索柯二魔趁我等倦怠,必定率百万魔修破界追击,儒圣神农皇那边,必定是万分告急,我等需速速前住。”

伏皇便来问千修志愿,千修异口同声,皆愿一战。

伏皇与禹皇双昂首,去瞧那天火落水,公然就如秦忘舒所言,刚才那天水熊熊,落石无数的景象,仿佛真的垂垂衰弱了。

秦忘舒喜道:“我凡修在魔域一战,丧失非常惨痛,幸有七海水族勇担大任,苍穹若存,水族当立一大功。”

伏皇喜道:“必是墨圣黄帝罢休一搏,便是魔域三老,也不敢等闲视之,趁此良机,刚好加快向前,早登此岸。”

穷奇瞧见秦忘舒,好不欢乐,笑道:“秦道友,那天下最要紧之处,皆能瞧见道友身影,道友心胸天下,由此方知。”

且不提千修心中错愕,便是禹皇伏皇这等大罗金仙,已明存亡,知天道者,见此景象也是栗栗生危。

禹皇道:“你等大罗金瑶池地,就算法力耗尽,总可一战,但诸修在魔域接受了百日之劫,早就法力耗尽,只怕难以参战了。”

而瞧那空中水幕,亦令人担忧不已,那烈火也就罢了,这块冰莲水幕恰是那烈火的克星,烈火碰到水幕,便是嗤但是灭。但无数落石压在水幕之上,倒是移不去,搬不走,就此堆积下来,这水幕接受的压力天然是越来越大了。

禹皇大喜道:“公然是墨圣黄帝救了我等。”

那伏皇趁着洛书尚可保持,水幕摭天敝地,忙将河图妙阵缓慢运转,只盼早登凡界此岸,安然度过此劫。

伏皇向四下瞧去,道:“此处水域,仿佛便是莽荒海了。”

现在水幕以外实是天下最凶恶之地,便是大罗金仙,就算能避天火,又能接受几块落石。伏皇深知禹皇这一去,必是有去无回,本能地将手一拦,道:“墨圣黄帝此去,岂能无功,我凡界已失二圣,岂能再承禹皇之失。”

秦忘舒晓得此处与凡界界力极近了,这场存亡大劫总算安然避过,但墨圣黄帝只怕是陨落无疑了。想到此处,由不得黯然神伤。

秦忘舒悄悄点头,迦罗之志,意在夺回魔域,且迦罗身为魔域魁神,若分开魔域,岂不是成了无源之水,明显是断断没法分开的。

现在存亡实系于一线,二圣极力施为,也只是争那一息半息的时候罢了,秦忘舒只感觉这一息时候分外冗长,当时候仿佛凝固了普通,

那禹皇振袖,却摆不脱伏皇,只好道:“伏皇,三老既然已决计逆天行事,便是墨圣黄帝在彼,只怕也是无能有为了。”

那伏皇吃紧运转河图妙阵,将这偌大的阵图瞬息移去千里。但现在界力当中,早已是到处天火熊熊,落石无数,伏皇又能躲到那里去。

伏皇与禹皇却来不及伤感,现在虽极近凡界,但犹在界力当中,魔域三老现在是得空兼顾脱手,一旦击败墨圣黄帝,必然是天火重燃,落石重现。

禹皇道:“那迦罗只需身在魔域,索柯二魔也必定要用心应对,若迦罗等随我而来,二魔再无顾忌,那魔域便算是拱手交出了。”

魔域三老既已脱手,二圣又将如何自处。

但墨圣与黄帝既然与三老脱手,必定要分出胜负来,以二圣境地,当然能抵抗半晌,但三老毕竟是浑沌古修,千万年修行,两边境地差异实在不小,到头来终将一败了。

伏皇道:“秦道友你所不知,那迦罗深知我等返来凡界以后,必然是筋疲力尽,索柯二魔怎能不衔尾追来,有迦罗在彼,或可领着清流诸修管束敌手,且那清流修士恋栈故乡,怕也是不肯等闲分开魔域的。”

河图妙阵挪动不得,水幕又不堪其重,这景象已是万分凶恶。

忽听得河图阵中一阵喝彩,面前波浪滔天,天高云淡,本来终究来到凡界了。秦忘舒一向高悬着的一颗心,也终究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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