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负心笑道:“跟了我又有甚么好处,我也只晓得种田养花罢了,倒是你那化雪之能,于我大有好处,今后还请多多加持了。”
毕华的苦衷,别人天然不知。秦忘舒担忧许负心初度御禽,不免行动无方,也不敢行得太快。正行间,只见火线白云滚滚而来,云中现出五名修士,四男一女,男修皆穿青袍,女子则穿白裳。就此拦住来路。
秦忘舒心中暗道:“天轻脱手,公然不凡,这五修怎是前面那三修可比,本日之战,只怕难以善罢了。”
他动用鸟兽正训向白鸟问道:“你叫甚么名字,又有何来源?”
一名青袍修士忙道:“仙子,这话但是说不得,没得辱了我五观正宗的威名。”
白发修士叹道:“我等先前还说天轻用心叵测,现在瞧来,还是雪莳仙子最知她的情意。”
又见那许负心脾气和顺,绝无仙修向上之心,跟了如许的仆人,又有甚么好处,心中只是在悄悄叫苦。但被精卫一句话没头没脑地说来,毕华心中就是一动。
秦忘舒一见五名修士,便晓得绝非楚三公子座下,但这五修是何来源,为何前来,秦忘舒虽是不明,却知与云天轻脱不了干系。
秦忘舒虽逼得雪莳仙子与他孤身斗法,但五观正宗仙法,又怎能轻视了?不管如何,此战都是秦忘舒出道以来,所能碰到的最劲敌手了。
白鸟既已是许负心侍禽,对秦忘舒天然恭敬有礼,忙道:“好教大修得知,小禽名叫毕华,本是毕方族类。原已修成大能,只等着择日飞升仙界。只因当年禹皇治水,小禽不知好歹,恼他辟山开道,扰我清修,就与他难堪,被禹皇动用息壤,压在北氓雪域。”
雪莳仙子将柳眉倒竖,寒声道:“这么说来,师弟竟是信不过我的手腕神通了。”
雪莳仙子道:“谅这戋戋魔修,又何必大动兵戈,若用这五行阵法擒他,没得让人笑话,雪莳鄙人,愿在诸位师兄弟面前一展薄技,擒住此人。”
要晓得楚三公子虽是势大,但座下不过是散修异士,真正的仙宗弟子,又怎屑于投奔他?便是楚三公子,也是云泽宗出身,只因其人才调横溢,出身楚国皇家,这才另立门墙。
固然心中极不甘心,但雪莳仙子既然开口请战,又怎能不该?如果拂了雪莳的面子,今后也难以相处了。
第187章执古不化何需劝
本来这话乃是佛家说法,雪莳仙子虽是偶然援引,但在五观宗弟子听来,倒是极是刺耳。五观宗弟子向以仙修改宗自恃,又何曾将佛门瞧在眼中。而当此之时,佛门虽是昌隆,但远未广传天下,只是在东域根底深厚,在这苍南域,还是仙修之士的天下。
雪莳本来已取了柄拂尘在手,正要开口叫阵,以便脱手,哪知秦忘舒却转过身去,不由一愕,道:“道友此举何意?”
白发修士皱眉道:“道友,你修行魔功,今后必酿大祸,我等也是一番美意,不过是想请你入宗暂住,用心修行罢了,又怎会伤你性命。”
凝神瞧向五修,四名男修倒也神采如常,但那名女修却瞋目瞪眼,意带不屑。
不想那精卫进此住了口,将脑袋一缩,又回到袖中。看来是不肯泄漏天机了。
精卫忽地从秦忘舒袖中探出脑袋,插言道:“你此番境遇,倒是个大造化,可惜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毕华道:“小禽被弹压五百年后,其形已朽。只剩下一道元魂无所皈依,恰遇着外洋一名大能路过,怜我宿世修行不易,这才取了息壤,放我转世。我宿世仆人御禽有术,将我收留,哪知又遇大修,天然又是一番境遇。”
秦忘舒嘲笑道:“鄙人绝非五观宗大修敌手,仙子尽管脱手,将我打发了了事。”
毕华忙道:“道友此言何解,还请开释明白?”
雪莳仙子转过身来,对白发修士道:“诸位师兄弟,本日之事,还请务必袖手。”
秦忘舒见雪莳气势汹汹而来,大有必得之势,心中忖道:“莫非我能以一敌五?就算我力压此修,她的四位师兄弟又怎能袖手?”想到这里,竟负手而立,背回身去。
五修见到此景,皆是变色,五行阵法被瞧出来也就罢了,哪知那空中暗设的符文,也被秦忘舒看破。五修心中同时暗道:“此人无相魔诀已成,怎容留在这世上。”
秦忘舒安知因自家一身杀气,竟惹得仙凡两界大能心动,引出无穷因果。他见许负心坐在白鸟背上,遁行得的甚是稳妥,又有那蓑衣加持,想来就算仓促遇敌,也可略为放心了,心中甚是欢乐。
只好道:“雪莳定要谨慎。”明知这话说了没用,雪莳性高气傲,又怎能听得出来。
说到这里,精卫猛地自他袖中窜出,就向空中某一处飞去,秦忘舒伸手一指,精卫身上光茫一闪,那是被加持了魔盾诀了。
这话说将出来,如果白发修士再对峙下去,少不得宗门兄妹阋墙,今后如何见面?白发修士无可何如,只能道:“此战鄙人毫不插手就是。如果违誓脱手,如犯宗规。”
雪莳听他口中说的是“五观宗大修”五字,意含调侃,变色道:“莫非我五观宗竟是以众凌寡之辈,本日只是你我一较存亡,若你有本领杀了我,尽管施来,如果我师兄弟胆敢互助。也不必你开口,鄙人立时他杀于此。”
秦忘舒笑着向白发修士一指,对雪莳道:“说甚么入宗暂住,不过是强行囚禁罢了。仙子可曾听清了,这位大修的大事理,放之四海而皆准,谁能说得过他。”
雪莳仙子不依不饶,又逼得其他三修口中发誓,这才回身对秦忘舒道:“道友现在可对劲了。”
雪莳仙子忙笑道:“是鄙人口误了。”
秦忘舒嘲笑道:“既来问候,又何必埋没杀机。五观宗天下名流,秦忘舒不过知名小辈,又何必如临大敌。”
秦忘舒哈哈大笑道:“仙子当然慷慨狠恶,何如五观宗诸位大修怎容你率性行事?自古道,魔凡不两立,又说甚么除魔卫道,修士本分,到时诸位大修搬出这大事理来,我可辩他们不过,可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雪莳仙子道:“最知天轻者,莫过于红拂姐姐,若不是听错,姐姐也不会那般悲伤了。”
当初云天轻因修销魂手而被逐出门墙,或有可说,现在竟连佛门诤言也是说不得了,可见五观宗弟子流派之见已是根深蒂固,与这等人怎能讲出事理来。
就见一名白发青袍修士上前揖手,道:“道友,我等皆是五观宗修士,今闻道友路过,特来问候。”
白发修士眉头微皱,他见秦忘舒虽只是五绞练气士境地,但魔焰高涨,气若山岳。那魔修的修为手腕,又怎是能与仙修境地衡量的?
那毕华宿世是因小瞧了禹皇,这才遭横杀身之祸,此番得遇秦忘舒,被迫做了许负心的侍将,原也是心中不甘。毕竟那许负表情地寒微,若无秦忘舒在侧,毕华打死也不肯屈就的。
雪莳公然道:“鄙人明白。”将身一跨,便抢在白发修士面前,那白发修士只好退了数步,四位男修相互相瞧,也不敢有何行动,恐怕被雪莳曲解,也只能目光表示罢了。
秦忘舒道:“五观宗修士公然不凡,鄙人本日便是死于仙子之手,也是宿世造化。”
雪莳仙子道:“我等又怎会伤你,你修行魔功尚浅,或有转圆的余地,只需放下屠刀,天然登时成佛。”
秦忘舒见这五修穿着虽是简朴,但描述不俗,光彩照人,晓得非等闲修士,仓猝止住遁风。
秦忘舒本来还想与诸修好好辩白一番,本身修成魔功,实是不得已,且一小我只需执心为正,又何需在乎手腕。但瞧这景象,就晓得五观宗执古不化,已是劝不得了。
秦忘舒道:“如此说来,你是两世为禽了,却不知又怎地脱身?”
白发修士道:“难不成要叫我等发下誓来。”
此禽心中暗道:“刚才黄云化龙,护住仙子,可见我家仆人并不凡俗之辈,精卫又如许说来,莫非我家仆人竟是大有来源?既如此,我且冷眼观瞧,若她出息似锦,我天然经心奉养,若她成绩难期,我再想体例另择前程罢了。”
白发修士惊诧道:“道友何出此言?”
只见精卫只飞了百丈远,就是轰地一声,空中符文乱舞,那符文明成百余长枪,齐皆从空中落下。精卫有魔盾诀加持,天然涓滴不惧,那长枪击在身上,立时粉碎。
秦忘舒戟指喝道:“你等若只是前来问候,又何必暗结五行阵法,是了,这四周空中亦是暗布构造。”
秦忘舒听到这话,只是嘲笑罢了。此事公然不出他的料想,若非云天轻示警,五观宗弟子怎会事前有备。但本身毕竟修得无相魔诀在身,也算是落人话柄了。
这时雪莳仙子将手中拂尘挥动,拂尘中飞出雪花数朵,那雪花瞧来晶莹剔透,足堪把玩,但如此小物,只怕一口气就吹化了,又如何用来迎敌。
那女修对白发修士点头道:“天轻虽是本宗弃徒,可贵她不忘出身,若非她事前示警,我等若容此魔过境,但是失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