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度山心知不妙,只听了声:“苦也!”胸前一阵北风掠过,也不知中了几刀。柯猿飞转目瞧去,差点将眸子子瞪了出来,本来凌度山身子竟被劈成数片了。
凌度山大呼道:“柯兄速速与他分开,鄙人也好施法。”
就在这时,秦忘舒身子忽地一停,柯猿飞身子正冒死前扑,一停一扑之下,二人的间隔可就拉长了数十丈,柯猿飞大喜道:“凌兄速速脱手。”
可惜现在悔怨,已是来不及了。
眼瞧着盗幽一步步行了过来,离本身只要二十余里了,秦忘舒便遥遥施法,动用九战斧去敲击六合洪炉。
那两道旋风去的极快,眨眼便来到洪炉面前,秦忘舒暗道:“虽瞧不见曲女人身影,但我只需将这二人杀了,动用搜魂之术,还怕寻不出曲女人的下落。”
授魂术伤天害理,等闲修士畏敬六合好生之德,谁敢等闲动用,但秦忘舒魔性已生,自是浑不在乎。
两边本是隔了十余里,斗起法来实有诸多不便,如此就显出儒门射艺的好处来,那射出的三箭在无相指诀加持之下穿云无声,且又有山中云雾摭掩,比及瞧见时,再来应对已是不及了。
就在这时,凌度山身影再现,此修虽连中三箭,全赖护体罡光庇护,虽是受创不轻,仍可竭力施法。柯猿飞大呼道:“凌兄,这小子好不短长,需得重手诛杀。”
秦忘舒大喝一声,动用参连射术,四箭连发,第一箭便阻住空中暗宝,另三箭齐齐射向凌度山。
以那盗幽的脾气,若只是一人刻苦,就算受尽各式折磨,也不断不肯听人使唤,但对方既有曲止水在手,盗幽也只能无法服从了。
那六合洪炉分开来就是两截,合起来浑然一体,好似铜球普通,被那九战斧蓦地一敲,立时收回惊雷般的声音,足以传出去百里去。
第193章法例当中一蝼蚁
柯猿飞嘲笑一声,法剑及时横在胸前,秦忘舒这快如闪电般的一击,竟没法奏功。
是以秦忘舒出了洞府,就立时踏刀而行,又出了十余里,阔别了洞府以外,这才取出六合洪炉与九战斧,将这二宝祭到空中,又阔别二宝数里,取出轩辕弓来,只等着厮杀斗法。
虽是如此,秦忘舒还是谨慎翼翼,恐怕行迹透露,那就失了先机,岂不是孤负了盗幽冒死通风报信之恩?
那凌度山痛极,体内真玄到处,乌箭便被激出体内,就在这一刹时,柯猿飞也判定出秦忘舒方位,手中一件暗宝抖手飞将过来。
要晓得柯猿飞本是八级练气士,气度暴虐之极,又比不得五观宗修士到处容情,此番斗法厮杀,原比与前日那一战凶恶很多。如果瞻前顾后,此战如何能胜?
秦忘舒道:“这二人的目标只在你我,只需我现身一见,先将盗幽与曲女人救下,到时再想体例。”
秦忘舒也动用观天术瞧了个明白。那观天术与无相魔诀中的无相灵诀恰好相得益彰,只会比许负心瞧得更远。听话辩意,明显盗幽与曲止水皆被凌柯二人所擒了。
就听秦忘舒冷冷隧道:“任你修成惊天技,法例当中一蝼蚁。”刀光一闪,好似起了万顷狂涛,又好似那千山万岳同时压来,柯猿飞当此绝妙法例刀法,还能活得命去?
凌度山忙将法剑祭起,但是法剑只升空三尺,面前忽地刀影如山,实不知有几千刀几万刀出现,这无数刀影偏又各有来路,那是不管如何也是防备不得了。
说罢秦忘舒将身一纵,已来到洞府外。刚才观天术中瞧得明白,盗幽离此另有三五十里,想来凌柯二人就在盗幽四周,离这里也有三五十里的间隔。
许负心瞧见盗幽神情蕉萃,早就泪水涟涟了,道:“这二贼子的确该杀。只曲直女人已被二修所擒,我这天目术也瞧不出二贼子与曲女人的行迹,又该如何脱手?”
秦忘舒精力大震之下,手中赤凰刀更是快疾非常,一刀紧似一刀,那柯猿飞纵有无穷手腕,又如何来得及发挥,心中亦是悔怨不迭,早知秦忘舒近身杀伐如此短长,又何必欺近身来?
他不敢冒然传音于盗幽,就怕凌柯二人在盗幽身上做了手脚,本身传音畴昔,反倒透露了行迹。
是以秦忘舒并不转头,只将以无相心诀加持的灵识一道,传音一声,施加于傀儡身上,手中赤凰刀再次刺将出去。
那凌度山虽是八级炼气士,毕竟刚才中了一箭,身心大损,面对着连珠射来的三枝乌箭,已是措手不及,只听“夺夺”两声,一箭射在颈倒侧,一箭射在右胸,虽皆是避过关键,此番伤损亦是不轻。
有无相魔诀加持,就算未曾动用法例之力,秦忘舒的近身杀伐之术也算是颇具成绩了,那柯猿飞面对秦忘舒鬼怪般的身影,闪电般的刀速,也不敢轻撄其锋,只能步步后退。这时只听“啪”地一声声,秦忘舒背后已被傀儡双拳击到。
灵识紧舒展住了两团旋风,虽分不出是凌是柯,却又何必辩白,这二修手腕卑鄙,个个该杀。
可惜仓促之间,秦忘舒难以动用明悟出来的法例之术,那刀仍只能算是独一刀法,其速快不成当,此中法例之力倒是绝无了。
而就在这时,秦忘舒身后寒气便起,一物无声无息猛地扑来,恰是柯猿飞祭出傀儡,对秦忘舒采取了前后夹攻之势了。
无相魔诀修到极致之时,原可隐身慝影,便是六合也难窥测,但现在秦忘舒离这境地倒是天差地远了,无相十诀虽是诸项皆修,但除了无相指诀尚算精进以外,其他九项皆是初成。
但那秦忘舒却将柯猿飞缠得极紧,柯猿飞退一步,他便进一步,二人身影胶葛,难分相互,凌度山手中持着法剑,却不敢冒然发挥。瞧现在这景象,法剑一出,可就将二人一同伤了。
只听一声大呼,凌度山在洪炉面前现出身影来,此修背后中箭,那乌箭正插着其人后心,犹在颤抖不已,只可惜此箭威能尚觉不敷,就算冲破此修身上护身罡光,也未能透体而过。
公然洪炉一响,盗幽身后空中,便生出旋风两团,紧跟着盗幽奔向铜炉。秦忘舒境地比不过二修,难以瞧破二人隐身的手腕,但修士遁行必有暗潮涌动,借这洪炉一响,秦忘舒已将二修方位探出来了。
秦忘舒自踏明悟之道,已感觉自家修为与初出归元境比拟,可谓判若两人,且他一起来斗法厮杀,无相魔诀遇强则强,亦是今非昔比。是以他微微一笑,道:“负心尽管在此静候,我此去见机行事,也就是了。”
秦忘舒本觉得绝无幸理,不想背后虽是受击,听来阵容不俗,倒是轻描淡写,怎有涓滴力道,秦忘舒不由心中一喜,赵光灵的神智公然未曾耗费,到处包涵。
秦忘舒却未曾转头一顾,心中忖道:“赵光灵虽是傀儡,但自我认识不失,恰好动用无魔心诀,唤醒其神智。此法究竟灵是不灵,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秦忘舒缓缓道:“负心,固然那无相魔诀不成等闲动用,但本日之事,忘舒只好再率性一回了。”
柯猿飞大惊失容,叫道:“这是如何的刀法?”
所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凌度山既受重伤,正该将他一鼓拿下,也好独斗柯猿飞。免受二修夹攻之苦。
以凌柯二人的灵识,瞧出三五十里也不是甚么难事,只不过除非二人事前晓得本身地点方位,不然也难以精确探到。
秦忘舒与许负心相顾失容,许负心忙将双指在眉间一抹,法诀到处,天目已开。
只见盗幽骑着黑驴,正在山中徐行而行,面色甚是蕉萃,身子抖个不断,幸亏此人面上笑容不失,又道:“鄙人原是不该提起两位名讳。柯大修,你干脆将我炼成傀儡,岂不是好?似这般每次罚我,都要动用真玄,实在辛苦了。”
洪炉一声响,盗幽黑驴皆是一惊,不由分辩,就循音奔来。秦忘舒离那洪炉原稀有里,自担忧被凌柯二人瞧见?当下闭目持弓,只等着二修现身。
就见盗幽满身剧震之下,忽地变色道:“罢了,罢了。有话好说,又何必拿女子性命威胁,我现在就当真唤他二人出来罢了。”
柯猿飞心中叫苦,他怎地不想与秦忘舒分开,何如敌手进退如闪,就连施剑反击亦是不能,若想拉开间隔,可就是千难万难了。
秦忘舒立时收剑持刀,不退反击,两边顷刻间只稀有丈之遥了。
比及一团旋风呈现在脑海棋格当中,秦忘舒觑了个清楚,无相指诀猝然击发,那乌箭无声无息就射将出去了。
许负心立时明白,盗幽刚才提及凌柯二人,清楚是公开通风报信了,已遭到柯猿飞奖惩。那仙修之士的奖惩手腕,天然是惨烈非常,也幸亏盗幽脾气刚烈,虽受严罚,还是神情从若。
许负心惊道:“若他二人动用手腕将你禁制住了,那岂不是,岂不是被他一网成擒了。你先前与他二人斗法,也实在没占到便宜。”
说时迟当时快,比及秦忘舒四箭射出,柯猿飞鲜明已来到身前,八级炼气士自是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