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雪原上高山涌来翻天巨浪,从四周八方滚滚涌来。那大水好似从天上来,不然雪原之上滴水成冰,又那里的这四道大水。

四道巨浪迅疾向前,很快就撞到一处,三道巨浪毕竟强过一道,立时将秦忘舒所兴之浪打得粉碎。看来若想与对方斗旗较技,秦忘舒绝没有到手的事理。

野人出了山谷以后,瞧前面前一阔,皆是喝彩起来,本来赤玉谷潜居谷中多年,若无警讯极少出谷。就算设赤玉为饵,诱天下修士前来夺魂,也不敢冒然现身。

就在这时,火线又涌来一股巨浪,高出水面足有二十丈,浪头之上立着一名黑衣修士,恰是极寒阁执事莫寒兵。此修手中持着黑旗一面,喝道:“秦忘舒,你好生逃去也就罢了,怎地却来管这闲事,自来送命。”

此番冲出谷来,竟有恍然隔世之感。

刀灵既撞碎了雪珠,身子还是向前,靠近莫寒兵身躯时,刀体稍稍化实,就将莫寒兵身子洞穿。就见莫寒兵身子无损,得满身高低,竟多了百八十个血洞。鲜血涌来,碧波尽染。

刀灵缓缓点了点头道:“仆人既有此志,刀灵愿随仆人赴汤蹈火。”

秦忘舒却来不及欢乐,对方究竟安排下如何的埋伏,现在竟瞧不出一丝端倪来,但能够必定的是,三宗修士必然另设一阵,以图将野人一网成擒,若想尽擒野人,除了阵法以外,再无第二种体例了。

刀灵微微一笑道:“这些野人瞧来粗暴不堪,实在倒也有几分可喜呢。”

刀灵身子与这雪珠一撞,雪珠顿时粉碎,刀灵也只是将身子轻微一晃。莫寒兵则是大呼一声,一口鲜血狂涌出口。

刀灵目射寒光,淡淡隧道:“仆人,请容刀灵向前杀敌,速斩三修,以解野人之危。”

秦忘舒慨然道:“野人纵有千罪,又何必受冰魂蛊之劫,你等诡计已露,何必多言。“他正要找个机遇,将此事公布于众,如果罗援也在对方阵中,天然能听得明白,也好及时改正态度。

只因这般领旨的景象,让她想起当初与世尊同业之时,不想旧景虽是重现,仆人却换了一个。

但就算秦忘舒破阵及时,赤玉谷的野人也损去十名之多,除了有了两名野人被雨知秋五雷诀击杀以外,另八名野人皆被银网掳了去。

他此念既生,又怎会理睬莫寒兵乃是地瑶池地修士,怎会等闲被他夺下黑旗。但既然除此以外别无他策,秦忘舒只好冒险一试了。

秦忘舒现在方才觉悟,对方为何要将野人引到这开阔地了,此处阵势开阔,恰好用水,那大水从四周涌来,恰可将野人逼到一处,若想四散而逃,可不是极难了。

心念动处,刀灵已知,说来收了刀灵以后,以心神动念向刀灵传旨,这是头一遭了。刀灵收到法旨,身躯微微一动,秀眉更是微微皱起。

且离赤玉谷越近,越难动用水阵,赤玉谷本是绝寒之地,大水便是涌来,半晌便可冻住,怎能阐扬大水威能?

刀灵这才夺了莫寒兵手中黑旗,微微一晃,对秦忘舒道:“请仆人接旗。”

莫寒兵大呼一声,体内法身之宝已出。此宝如晶似雪,状如明珠,乃是极寒宫修士特有的雪珠。此珠遁体之时,寒芒已生,此芒利如刀锋,坚不成催,就来与刀灵一较高低。

需知法身之宝连累灵脉内息,法身之宝如有毁伤,修士本身必受重创。本来法身之宝乃护体的最背工段,敌手就算境地高他一阶,也是极难受损,但本日碰到刀灵,倒是他的劫数到了。

是以秦忘舒虽不善御水,也只能咬牙苦撑。莫寒兵手中黑旗,定有御浪之能,若能夺得此旗,或能与敌手平分秋色。

秦忘舒若避此浪倒也不难,只需腾空而去,那巨浪再强,又怎能伤到他?但他身后便是赤玉谷的野人,被这巨浪涌至,定有大半被冲进大水当中了。

三修手持黑旗,就在那边掀风作浪,将一道道巨浪掀起,向秦忘舒滚滚涌来。

公然黑旗挥动之下,巨浪好似泄了气的皮球,其势立止,向四下一落,顿时消逝洁净。

耳中忽地听到霹雷之声,由远及近而来,秦忘舒凝目瞧去,不由大吃一惊。

心中孤单何事可遣?唯杀人罢了。

第407章孤单何故遣

秦忘舒大喜道:“野人若能逃过此劫,刀灵可居首功。”

可见野人虽是悍勇,在仙修之士面前,千万不是敌手。近身杀伐再强,也强不过是仙修妙术,千变万化。

刀灵悄悄隧道:“仆人平生行事,便是要为天下人去除魔我?”

秦忘舒现在也难深悟其意,临时依样画葫芦,心手同时掐诀,只需对了一处,手中黑旗便有功效了。

比及刀灵欺近身前三丈时,莫寒兵方才恍然大悟,本来真正致命一击,竟是来自刀灵。那刀灵瞧来虽是人形,但刀气森森,已然迫肌入骨,面前那里是位少女,清楚就是一柄杀人无算的神兵利刃。

刀灵微微将头一点,面上忽地暴露一丝笑意来,遐想当年随世尊厮杀,犹在面前,现在想来,亦是心旌摆荡。只可惜身边仆人已换,便是当年的火伴刀君,也是坐享仙界尊位,不在身侧了。如许想来,心中竟是孤单之极。

固然颇不适应,刀灵还是接旨而动,与秦忘舒一左一右,就向莫寒兵缓慢欺近。

秦忘舒见她神采慎重,晓得此话大有深意,现在无从穷究,向手中黑旗瞧去,旗上符文,用的是缂丝之法,以金线为经,银线为纬,缂绣出三道符文来,皆是水属法诀。

唯有云天轻带领两处野人齐齐杀到,并且还要及时点醒罗援,方有一丝朝气。云天轻迟迟不露面,极能够便是想在想方设法与罗援联络,以便让罗援窜改对野人的态度。

如果罗援被蒙在鼓里,与雪飞龙联手,便是三千野人尽数在此,也极难冲出重围。

当然,共工亦是一个极大的变数,但此人体内两道元魂争斗不休,心机态度实难瞻望,此人究竟会给此战带来如何窜改,那是谁也没法瞻望了。

而此阵必由雪飞龙主持,若只靠本身与刀灵,那是万难带领赤玉谷的野人杀出重围了。

却不知欺到身边的刀灵才是存亡大敌。

那巨浪虽是劈面而来,又怎能挡住刀灵。刀灵化至实之体而为至虚,便可视巨浪为无物。反观秦忘舒那边,倒是掐诀避水,行动艰巨。

秦忘舒道:“魔我不除,世道难平。”

秦忘舒此番还是一马抢先,以防敌手再设狡计,但贰心中明白,刚才四方极寒阵甚是粗陋,明显是仓促而就,其目标不过是拖住野人打击的态势罢了。趁着野人被困四方极寒阵的时候,三宗修士大可安闲安插,再设一阵。

秦忘舒暗道:“这水阵公然短长,大水一来,野人中便有大半落空抵挡之力,除了修成风遁水遁者,谁能在这大水中支撑得住。

四方极寒阵已失三方,五死一伤,天然断难持续。西方主阵修士见局势已倾,怎敢单独支撑,立时收起四周青旗,吃紧遁出雪谷。

莫寒兵面色一变,大呼道:“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将手中黑旗一摆,脚下巨浪如臂使指,化成水龙普通,吼怒着向秦忘舒冲荡而至。

便在这时,又有三修踏浪而来,秦忘舒认得此中两名,皆是极寒阁修士,一人是极寒阁执事曾寒月,另一修则是少年修士凌寒飞。第三名则是一名女修,明显是瑶光殿弟子。

秦忘舒道:“民气本来至朴,就如这野人普通,只可惜人间蒙尘人,民气多变,那世人经得事多了,天然魔我丛生。”

秦忘舒不假思考,亦持黑旗向脚下一指,脚下大水立起一道巨浪,反向对方涌去。

吃紧前行数里以后,只见地势而为开阔,秦忘舒不由心中生疑,若布成阵法,最好是依阵势而设,像现在这类开阔之地,八面通风,又能玩出甚么花腔来?

秦忘舒喝道:“定要功成!”

秦忘舒仓猝号召野人发挥遁术跃到空中,但有多名只善于土行术却难以遁空,只好借助火伴之力,拉拉扯扯,方才勉强在空中立住了。若让这几名野人借土行术逃去,倒也轻易,可四周皆是三宗修士,野人一旦落单,必将成擒,唯有聚在一处,方才有个照顾。

这时四股大水就此在野人脚下会聚成一片汪洋。野人纵是大家修得遁术,但却有五行之分,那修得风遁水遁的,或可无事,但是修得金遁木遁土遁的,也只能升空数十丈罢了,眼瞧着大水只在脚下吼怒,这些野人自是惊得呆了。

身形如烟似雾,刀灵已来到莫寒兵身侧,此女并不出指脱手,而是将身子向前一撞。

但莫寒兵只知秦忘舒连诛五人,伤了一人,又安知此中大半功绩皆是刀灵所立,是以他大半心神,皆在秦忘舒身上,心中思忖,不过是动用如何神通,如何的宝贝,好将秦忘舒一举击杀。

就见那火线巨浪足有三十余丈,厥后一浪更比一浪高,白浪黑水,其势滔天。不知禹皇到此,是否也要感慨旧景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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