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道:“既是如此,我随便择一处僻静之地修行,也就是了。”

何九星道:“你此次在承天宫中学来的妙法很多,也该用心修行,方有大成的,我那九星山虽是洞天福地,但弟子云集,来宾来往不断,秦兄所修又皆是惊世骇俗之学,是以只好另择他处了。”

何九星笑道:“那宗门中境地最高者不过地瑶池地,秦兄怎地就做不得宗主?秦兄虽只是地瑶池地,若论修为手腕,那等闲天仙修士,一定就是秦兄敌手。”

秦忘舒暗道:“瞧何兄之意,那宗门中的心法绝学竟是不俗了,我那归藏经虽有严峻缺点,但多一份玄承,就少一点缺点,我既发愤法天师地,此宗心法怎能不去瞧瞧?我若能清算此宗,也算是替何兄去了一桩苦衷。”

秦忘舒道:“我传闻那人间宗门弟子,常常都是一家一姓,特别是中小门宗更是如此,我一个外姓修士,却占了别人家的洞府,当了别人家的宗主,岂不是大为不当。”

何九星道:“此宗虽小,但宗中传承下来的心法倒是不断,且与我九星宗大相径庭,那宗门弟子别看人少,心气却也不小,竟藐视了我九星宗绝学,我如果勉强将其收进九星宗,可不是徒惹事端,且那宗门弟子亦肯听我调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何九星苦笑道:“你问我,我该去问谁?罢了,此事莫提,倒是秦兄今后修行安排,你可得听我的主张。”

秦忘舒见何九星先喜后忧,饶他灵慧,也猜不出此中启事来,就见何九星上前道:“荆小道友,雪神宫已然势衰,你肩上的担子也该卸下来了,正该回宗缴旨才是。”

秦忘舒天然明白,荆无妄与常惜真既在一处,那是要做个双修朋友了,如果难效鱼水之欢,如何双修?如果发愤绝情断欲,又何必在一起?此事竟是不成解了。

秦忘舒道:“以何兄瞧来,忘舒当该去那边修行。”

荆无妄瞧了何九星一眼,道:“大师都在东穹,想来是会常常见面的。”言罢亦是揪然不欢。

常惜真欲言又止,她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当着何九星与秦忘舒之面,又怎好说出来,沉吟了半晌方才道:“你,你可要记取我才好。”就算是这一句话,也不知鼓足了多大勇气。

秦忘舒大为惶恐,道:“忘舒何德何能,敢居宗主之位?”

秦忘舒得意了归藏经以后,的确未曾碰到修行困难,但先前何九星已道出归藏经的隐忧来,若而后修行完整希冀归藏经,只怕大为不当。那归藏经虽好,却也只是一道总纲罢了,实未曾修补完整。那以归藏经讲解的功法,固然易学易修,但是否就是六合大道,之前虽是茫然不知,现在却该存疑了。

常惜真轻咬樱唇道:“这么说来,下次见面竟不知何时了。”

秦忘舒道:“如果东穹不便修行,也只好前去他处了。”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前赶路,本来那宗门名叫七剑宗,原是顾姓宗主在位时所起,厥后虽遭大劫,也未曾窜改。但何九星也曾瞧过那七剑宗的心法,实瞧不出七剑安在?更不知七剑之名的由来。

当下荆无妄就来向诸修告别,常惜真道:“你回宗缴旨以后,有何筹算?”

说罢此言,便来向秦忘舒告别,也是仓促去了。

何九星正色道:“惜真,你先回宗门,将那承天宫学来的妙术好生修行,而后三年,定要用心修道,莫惹尘凡。”

第551章 修行诸事细安排

荆无妄自离了雪神宫后,已存了死志,哪知又碰到常惜真,就感觉胸中一团火焰复又燃烧起来,现在若与常惜真分开,实在有些不舍,但回宗复命也是应尽之责。他既被选中暗藏用间,天然分得清公义私交,闻言便道:“何宗主指教的是,鄙人立时回宗缴旨。”

或是那七剑宗原有七项高超剑诀,厥后因宗门屡遭变故,竟是失传了。在路上赶了五日,这一日就听到波浪拍岸之声,终因而来到东面大海了。

何九星又道:“我让惜真用心修行三年,只盼她能忘了无妄才好,若实在忘不得,只好再将她禁够数年,总之,这二人若在一处,对谁却没有好处,我也不得不狠下心来。”

荆无妄道:“无妄此生,终不敢忘怀此行的点点滴滴。”将那常惜真深深瞧了一眼,忽地回身,已在数百丈开外了。

等常惜真身影消逝不见,秦忘舒方才道:“何兄,惜真无妄情义已萌,但我瞧何兄之意,仿佛并不认同。”

常惜真听到“三年”字样,娇躯微微一颤,三年入关修行,岂不就是三年见不着荆无妄了,那三年对修士来讲,不过是一弹指,但对两位情投意合的情侣来讲,可不就是一世平生那般冗长?

何九星叹道:“我怎想去做恶人,何如惜真若从了无妄,决然没有好成果的,我身为宗主,又怎能坐视不睬。”

秦忘舒道:“既然此宗承祧无人,何不就干脆收为九星门下?”

何九星道:“我辈修士,虽不以情欲为念,如果发愤孤身修行也就罢了,但无妄与惜真合法妙龄,这,这,这……”厥后的话,也不知如何开口了。

只是何九星常日当然随和,但论及修行之事,对弟子门人却甚是严格,现在又见何九星正色说来,常惜真怎敢有一字辩驳,委委曲屈地应道:“是。”

而何九星所言,字字皆是良苦用心,秦忘舒如果拒其美意,可不是不知好歹?

何九星道:“秦兄,你有所不知,当初惜玉去雪神宫暗藏,为讨风苍龙欢乐,那是去了势的。只因那风苍龙虽好男风,偏疼的倒是阴柔绝美的男人,若未曾去势,怎能打造得比女子更加娇美,惜玉既然如此,无妄定然也是普通,你想来,惜真若随了他,可不是一世薄命。”

秦忘舒不由长叹一声,常言道红颜命薄,只当是世人无稽之谈,哪知公然如此。但此事终无体例可想,也只能如此了。

想到这里,便慨然应道:“既然如此,忘舒鄙人,只好勉为其难,坐一坐这宗主之位了。”

常惜真情不自禁,就向前跟了一步,终究却未曾追上去,转过身来,笑容已失,瞧她刚才还是欢天喜地,现在则是郁郁寡欢,若非何九星与秦忘舒在侧,她只怕就要哭将出来。

秦忘舒不由“啊”地叫了一声,道:“没想到此事竟是如此。”

何九星却点头道:“此事件需求听我安排,只因在这东穹修行,比不得别处,此域一山一水,皆是有主的,那里有真正僻静的地点。若为此与人争竟,平白惹了是非不说,最怕是误了自家修行。”

秦忘舒道:“如果数年以后,那常惜真还是忘不了无妄,何兄又该如何?”

何九星笑道:“秦兄倒也细心,难不成何某就是粗心粗心之人?那宗门原是姓顾,亦是大宗,与我九星宗不相高低。厥后被一名外姓弟子宁氏夺了宗主之位,顾氏不平,两派相争多年,弟子死伤无数。比及顾氏弟子杀得杀,逃得逃,宁氏只坐稳数年,不想因奖惩不明,又生风波,那宁氏又分出一脉来,名叫曾氏。曾宁相杀数年,只落了个宗破人亡,这才被我九星宗归入门墙,现在那宗中十余名弟子,皆是当年死里逃生之人,但皆是外姓弟子,顾宁曾三姓修士,竟是一个也无了。”

秦忘舒笑道:“鄙人之事又要何兄操心。”

荆无妄道:“天然是听宗门调剂,无妄此身已属宗门,但有效得着无妄之处,无妄义不容辞。”

何九星又是点头,道:“秦兄,不是我小瞧你,你纵是天生灵慧,对付炼气士境地时的诸多疑问,或可凭着天生灵慧化解了,但地瑶池地修行,倒是大不不异,只因入了这地瑶池地,已可略窥天机,修行当中,需求碰到极多疑问,你若选了极偏僻的地点,如果胸中存疑了,又该去找何人参议答疑?修士之以是最喜在外洋修行,便是因为外洋十八岛各处皆是良师良朋,相互答疑解惑,方能使修行无碍的。”

何九星极是欢乐,道:“以秦兄之才,只当了十几人的宗主,那是屈才之极,不过此去要紧的是借地修行,所谓宗主如此,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何九星道:“我九星宗在东穹虽无多大权势,好歹也有三四家藩宗,此中一家宗门,已然人才残落,宗中只剩了十七八名弟子门人,就连宗主也于客岁寿尽了,若非我决计搀扶,这门宗弟子怕也是散尽了。鄙人之意,便是想请秦兄委曲一二,暂摄此宗宗主之位,那宗门不过十几人,事件又有多少?我再派一名弟子襄助,秦兄尽管安坐洞府当中修行便可,可不是分身其美。比及秦兄修行功成,这代宗主的差事也算到头了。”

秦忘舒道:“荆无妄忠义双全,灵慧仙基亦是不俗,现在境地虽是寒微,假以光阴,一定就成不得气候。在何兄瞧来,那无妄究竟有何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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