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遁风声响,圈中五修无人理睬,圈外修士当中,则有一名年青修士抬开端来,向遁风响声传来方向瞧去。
重阳真人道:“按理虽是如此,但三大世家毕竟非同小可,就算高看了一线,也是当然。不过从本座得来的动静可知,三大世家公然未曾有所行动,便是何八星去请镇海剑,那杨家也只是杨七郎出面,并未曾轰动欕老祖。”
何八星与常七星见二人翻脸脱手,亦是惊呆了,只见宁阳子的法剑与炎阳子的水罡珠一触而开,但水罡珠上传来格格声响,珠上裂纹又多了数条。
法身之宝原与修士性命交关,法身之宝如果有损,修士天然也是法力大减,再首要的是落空一项护体的宝贝,一旦再被人进犯,岂不是毫无防备之能。
孙自愚道:“三大世家目高于顶,那里正眼瞧过我五宗,此番定要让三大世家好生瞧瞧,我五宗虽是势弱,但只需连合一心,亦能掀起滔天巨浪。只是鄙人以为,步云宗只怕希冀不上了。”
且不提海中厮杀,离秦忘舒被压抑之地五百里处,东海当中,有一座知名孤岛,此岛一颗树木也无,唯有些稀少野草。除了路过海鸟会借此岛歇脚以外,别人极少涉足此岛。
孙自愚道:“世人皆知,那步云宗宗主虽是在位,但大权实在把握在七绝仙子手中,七绝仙子心向三大世家,怎肯让其子轻举妄动。”
重阳真人笑道:“孙宗主莫要性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那何九星已是我掌中之物,举手可擒,此役的关头之处,一是三大世家意向,二是步云宗宗主的心机,若那步云宗倒向我五宗,则是大事可了。”
二修相视一眼,情意相通,本日恰是扳倒重阳宗的绝佳良机,此时若不脱手,更待何时?
孙自愚道:“何九星迟迟不出,不知打的是如何的主张。”
三修瞧清炎阳子正在水中吃紧逃遁,又那里肯舍,便在空中紧紧盯住了,公然那炎阳子就算逃向天涯天涯,也誓要将他斩杀了。
孙自愚听了这话,也是将信将疑。
世人听到何八星常七星的名字,必觉得九星宗以此分为修为强弱来,常七星既叫七星,定是比何八星弱了。却不知常七星的道号倒是来自于所修步法,与修为境地毫无干系。
若本日再助宁阳子诛杀了炎阳子,重阳宗也就只剩下玉真子一人苦苦支撑了。
本来那坐在圈中的五修不是别人,恰是重阳宗前宗主重阳真人,驭兽宗前宗主镇魔子,天风宗前宗主任天风,天耀宗前宗主孙自愚,以及阴朔宗前宗主路千山。值此重阳宗与七剑宗大起抵触之时,这五位前宗主不请自来,猛瞧来虽是一件奇事,细细想来,自是大有玄机。
重阳真人道:“何九星盯牢了玉真子,玉真子如果不动,何九星天然不出。”
炎阳子大呼道:“罢了,罢了,你等尽管去吧,鄙人誓与重阳宗共存亡。”大袖一拂,波浪激起千尺之高,化为长龙一道,向宁阳子蓦地撞来。
五修原是闭目静坐,忽地同时展开双目,那重阳真人叹道:“炎阳子忠心可嘉,宁阳子临危叛宗,罪不成赦。”
这水龙首尾四爪皆具,端得是维微维肖,就算是能工巧匠妙手雕成,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重阳真人点头道:“此役若能灭掉九星宗,便即是剪除三大世家羽翼,若再将步云宗拉将过来,以我六宗之力,足以与三大世家对抗了,到时胜负之论,尚未可知。”
本来是两名修士正掠过海岛,吃紧地往赤海方面去了。奇的是两名修士虽从这座知名小岛颠末,却始终未曾瞧向岛中诸修。数息以后,二修已然远去了。
宁阳子叹道:“于私虽是不忍杀他,于公倒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何八星喝道:“炎阳子,你既然一意孤行,就莫怪我不讲友情了。”那镇海剑是以压住海水,不便轻动,何八星忙另取宝贝一件,来战炎阳子。
宁阳子晓得炎阳子水系神通难敌,特别是在这汪洋当中,更增加三分法力,但现在也只好咬牙支撑。仓猝御使法剑挡在身前,迎着龙爪而去。
孙自愚道:“既是如此,还请真人速降法旨,引那何九星过来,只需他颠末此岛,我划一时脱手,那何九星又有多大神通,天然索手待毙。”
顷刻之间,炎阳子就要单独接受三件宝贝,三件宝贝各具奇能,绝非炎阳子所能接受。
那名年青修士见二修远去,这才悄悄地舒了一口气。
但本日这座知名小岛上,却来了十余名修士,诸修齐齐端坐于地,此中有五名修士坐在核心,其他修士分离坐来,似在替那五修保护了。
圈中五修皆是闭目调息,一时候也没人开口。
第572章 孤岛暗害可惊天
重阳真人笑道:“孙宗主何故见得?”
镇魔子道:“孙宗主,你平生顺利,修成大道以后,就执掌了宗门,未曾受别人压抑,实不知此中愁闷委曲,我在出任宗主之前,也是被人各式打压,可谓苦不堪言。是以我对步云宗宗主的表情最体味不过,重阳真人之计,定可大成了。”
重阳真人笑道:“孙宗主,你有所不知,步云宗宗主本就野心勃勃,只因被其母各式压抑,这才忍气吐声罢了,我瞧那步云宗宗主必是不甘孤单,若无机遇也就罢了,但有机遇,此人必然反戈一击,一来吐一吐胸中愁闷,二来也是让七绝仙子瞧瞧,步云宗离了七绝仙子,一样能够发扬光大。”
孙自愚道:“真人大可放心,此役三大世家虽是体贴,但毕竟只是触及两家藩宗,三大世家怎会出动?如果强行出头,可不是小瞧了何九星?”
此宝亦是一柄银锤,乃是仿何九星的劫星锤而制,算是劫星锤的一件虚宝了,虽只要劫星锤的二成威能,也算是不俗宝贝。
镇魔子道:“全仗雪域神龙妙策,方有本日之局面,
那常七星则仗剑来助,此修法剑虽是平平,但双足踏来,神妙无方,如果有识之士瞧见了,能认出此为七星步法,在仙修界诸多步法当中,亦算是一流步法了。
本来那七星步法每踏一步,便增十岳之能,连踏七步以后,就在七十岳的灵压,固然常七星远未将这步法修到极致,但法剑压下,五十岳的力量如何也不会少了。
炎阳子虽与他为敌,见他步法精美,也忍不住叫道:“好个七星步法!”
此幛孤零零插在小岛一隅,瞧来甚是平常,但此宝倒是天耀宗镇宗之宝,名叫摭天幛。此幛一旦祭起,周遭十里之地,便可屏摭无遗。
宁阳子咬牙道:“炎阳兄,重阳宗局势已去,明眼人瞧便知,只凭你我二人,又怎能挽狂澜于即倒,识时务者为豪杰,那活着可比甚么都要紧。”
宁阳子叫道:“何兄,常兄,若再不助我,鄙人性命危矣。”
炎阳子又急又怒,叫道:“宁阳子,你真要叛变宗门吗?”
炎阳子在空中已是呆不住了,只好往下一沉,扑通没入海中,宁阳子跌足叫道:“不好,此修入海,好似虎放南山,这可如何是好。”
孙自愚道:“玉真子何时方动?”
重阳真人微微一笑道:“玉真子天然听我号令,只需我一声令下,玉真子天然就出动,到时何九星必是衔尾而来。那何九星亦是想借此机遇,将我重阳宗打得一蹶不振了。”
何八星道:“本日就算上天上天,也要将炎阳子当场正法,宁阳兄及时悔过,可喜可贺,还盼宁阳兄再接再励,助我等诛杀此人。”
就见何七星连踏七步,满身立时金光明灭,空中垂落下七道光芒,齐皆落在常七星身上。而金光当中,常七星的身形仿佛比平时高大的很多,现在再御法剑刺来,那法剑沉重之极,竟有五六十岳之重。
镇魔子笑道:“那宁阳子如果晓得我等大计,定是悔怨不迭,正所谓危难见民气,少了一名宁阳子当然可惜,但我五宗卷土重来,三大世家局势去矣。”
刚才两位九星宗修士虽是颠末此处,却只能瞧见一片汪洋,连这座孤岛也瞧不见了。二人相视一笑,便不再说话了。
孙自愚笑道:“成与不成,半晌便知,我等原是与步云宗宗主约幸亏此相见,如果依约前来,此事八九就是成了。”
中间一名中年修士笑道:“这两位修士,定是九星宗弟子,只是他二人境地不敷,难以瞧穿此岛真假。小兄弟,这下你可放心了。”
炎阳子面对九星宗两大妙手,原就全神灌输,再被宁阳子法剑袭来,已然是猝不及防,眼瞧着法剑及体,只好将法身之宝再度遁出,以挡此厄。
说到这里,五修齐齐闭目以待,但海岛四周还是寂静无声,哪有人来。
年青修士忙陪笑道:“贵宗摭天幛人间无双,鄙人哪有不放心的事理。”目光就向小岛上的插着的一面三丈青幛瞧去。
那法剑与一双龙爪相撞,就将龙爪打得粉碎,但是那水龙龙尾卷来,却将宁阳子拦腰一扫。幸亏宁阳子赤罡珠及时祭出,挡住龙尾一扫。
别看常七星境地略弱于何八星,却因这步法强大,其修为与何八星实在是等量齐观。
本来何八星与常七星见二人同门内斗,甚是惊奇,等听到宁阳子有投纳之意,心中天然欢乐,重阳宗现在端赖三大天仙修士支撑,若得了宁阳子,重阳宗可不是塌去一小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