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无疚大呼道:“公然有古怪,秦大修,你这件宝贝难不成亦是暗物制成?”
那赤凰刀公然穿过脚下金光,厥后便停在空中不动,秦忘舒瞧不见高台上的暗物构造,也不知是否命中。
古无疚自是辩不过她,只好笑而不言,来到赤凰刀面前细心探看,口中嘟囔道:“这暗物构造影影绰绰的,那里能瞧得清,是了,本来是插在此处。”伸手就要去拔那赤凰刀。
秦忘舒一怔,道:“三省,你说甚么?”
便在这时,高台上传来霹雷两道响声,两道金光急剧闲逛起来,却停在原处不动,半晌以后,竟垂垂消逝不见了。
那三省唱的歌谣本是情义缠绵,可现在真要实现了,却令人毛骨悚然。
三省忽地叫道:“天下之物,既分阴阳,亦清楚暗。”
三省面有难色道:“那日,那日我只顾着看窗外的一只胡蝶飞舞,也没用心去听,秦大哥,夫子的话,我可记不清楚。”
秦忘舒大呼糟糕,两道金光平平如幕,又坚不成摧,如许合拢了来,岂不是要将三人压成纸片普通?
秦忘舒沉声道:“难怪此刀能堵截构造,本来这才是赤凰刀最大的玄机。”若将这赤凰刀外的金铁全数打碎,此宝就成了真正的暗宝了,虽不知暗物所制宝贝有何威能,但制此赤凰刀者乃是仙界大能,苦心孤诣炼制此刀,岂能无用?
他沉声道:“三省,你再带着着古无疚去高台上瞧瞧,那赤凰刀插在那边?如果另有构造转动,恰好照此办理。”
三省道:“秦大哥,你再容我细心想想,说不定就能将夫子那日说的话全数想起来了。”
忽见头顶光芒大盛,刚才触碰到的那道金光平平压将下来。与此同时,洞底亦是金光大起,那金光一样也升了下来。
古无疚点头道:“瞧来也无甚古怪。”
既然妙神指导不破这道金光,秦忘舒立时转用凤火,只可惜凤火在金光上烧了半晌,又怎有半点用处。这金光竟与那太一弱水普通,百计难破。
秦忘舒忙道:“夫子那日还说了甚么话?”
三省怒道:“关你何事?”
秦忘舒心机电转,暗道:“明者可见,暗者不察这八字说的明白,且不去理睬,绝息断气,暗者不侵又是何意?”
秦忘舒提起刀来,只见那赤凰刀刃上崩了一处,足有指尖大小。心中就是一惊,此刀千锤百炼,又是仙界宝贝,不想仍被这暗物构造撞碎一角。看来若非这赤凰刀,等闲宝贝一定能伤到这暗物构造。
秦忘舒耐烦隧道:“你细细想来,我等仙修之士,天然都是过耳不忘,你只需平心静气,天然就能想到了。”
古无疚大哭道:“难不成真要死在此处。”
三省笑道:“羞也不羞,你手无缚鸡之力,哪来的力量打碎构造?”
古无疚道:“此事包在我身上,本来这金光是构造生发的,我建议恼来,就将这构造全数打碎了。”他劫后余生,自是冲动难抑。
忽地福诚意灵,挥手割下衣袖一角,向头顶金光抛去,那衣角飘飘零荡,竟穿过金光而去,复又回落了下来,又将金光穿越了一次,竟将这金光视若无物。
秦忘舒道:“除了这四字以外,再去他处瞧瞧,是否另有标识提示?”
那三省双目一亮,叫道:“我记得了,记得了,明者可见,暗者不察。朝气断绝,暗者不侵。”
那道金光被妙神指导来,整道金光如同水波般悄悄泛动,倒是不碎不破,仍缓缓压将下来。
这时两道金光之间,只余下七八尺了,三省身子纤秀,倒还好办,秦忘舒身子高大,已被金光压得弯起腰来,再过数息,两道金光分解一处,三人只怕当真要化为血泥,可不是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想起这数十年驰驱,虽修得无双绝技在身,可惜却未能成绩一事,幸亏回想平生行动,倒也是问心无愧。心中抱着可有可无之念,掂起手中赤凰刀向高台上掷去。
秦忘舒心中黯然,此物既是仙界大能制造,仙界天然晓得用法,又怎会泄漏此中玄机给世人提示。正在那边检点胸中玄承,却见三省低头苦思,仿佛有所震惊。
秦忘舒忙道:“先生莫动,就怕此刀拔将出来,那金光去而复返。”
慌得古无疚忙道:“我来瞧,我来瞧。”公然凝神细瞧赤凰刀,神情就垂垂严厉起来。
秦忘舒道:“我有这赤凰刀在手,就算金光再次发作,也有体例禁止,你可渐渐想来。”
秦忘舒喝道:“是了,这金光是为防生灵扰乱枢机,物事可透,生灵难入。”
古无疚瞧了一圈,点头道:“秦大修,除了这四字以外,再无其他笔墨了,又该如之何如。”
三省死死扯住秦忘舒的衣袖,泪水虽是如雨而下,却绽放出一丝笑容来,秦忘舒与她目光一触,二人皆感心中莫名仓猝,那三省羞红满面,仓猝转过甚去,曼声唱道:“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突破,用水调和, 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三省顿时明白过来,将古无疚一提,纵到赤凰刀前,叫道:“小古,小古,快上前瞧了个明白,我三人的性命,全希冀你了。”
秦忘舒心中一动,就将赤凰刀提到古无疚的面前,道:“古无疚,你细细瞧来,这赤凰刀崩裂的一角有何古怪?”
此一掷不敢动用半点真玄,只因那金光若遇气机,必然是如钢似铁,唯有绝息断气,方能通行无碍。至于赤凰刀飞向之处,也是秦忘舒通过刚才高台的构造传来的声音判定,是否能掷得准,那也只能仰仗天命了。
此时两道金光之间,已只稀有十丈的间隔了,瞧这金光虽是来势甚缓,但留给三省的时候,最多只稀有十息罢了。
秦忘舒黯然道:“除非我三人绝息断气,方能避过此劫。只可惜……”绝息断气,便是死了,身子再无半点气味,当时虽能避开金光压顶之劫,却又有何用?
三省嫣然一笑,公然闭目沉想起来,只是她想了半日,还是一无所获,不免又暴躁起来。却听得高台处又传来霹雷一响,此次两道金光是从东西两个方向生出,缓缓向三人逼来。
古无疚道:“我瞧得再明白不过了,此刀崩裂的一角,亦是一团虚影,与暗物构造普通,本来这宝贝是被一层金铁包裹的,内里倒是暗物所制。只可惜你等倒是瞧不见了。”
秦忘舒道:“但是有古怪?”
三省从袖中取出一把剑来,觑准那暗物构造方位,口中嚷道:“刚才吓得我要死,非将你劈碎了不成。”但连劈了数下,倒是齐齐落空。
古无疚道:“却该如何是好?”这时两道金光之间,只剩下不敷三丈了。
三省已是急得香汗淋漓,泪如泉涌,哭道:“秦大哥,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只因那胡蝶生得都雅,我就,我就……且夫子说过的千言万语,谁能一一记着。”
三省吃紧叫道:“这是夫子的话,我也不知何意,只是有一日我奉养夫子观书,那夫子忽地心有所感,说出这番话来。”
三省更是情急,已然不知所措,秦忘舒一字字念叨:“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念的恰是梵心诀,以秦忘舒禅修之功,这道梵心诀强大无匹,顿时将三费心中邪念压了下去。
秦忘舒凝目瞧去,只见高低两道金光严丝合缝,绝无一丝空地,一旦两道金光合拢,那是再也无逃生之路了,饶是他道心如铁,现在也是心中大急,仓猝纵到头顶金光处,伸出妙神指来就是一点。
秦忘舒心道:“三省莫非,莫非……”值此存亡之际,却那里故意机惟下去。却听古无疚叫道:“另有一个我。”
秦忘舒心中又惊又喜,道:“你可瞧得清楚了。”
三省笑道:“秦大哥的宝贝,凭你也能提得动?”伸脱手来,自是悄悄松松就将赤凰刀提起,交给了秦忘舒。
三省大喜道:“那构造转动不灵,我等但是逃过大劫了。”
秦忘舒不敢打搅,恐怕乱了三省思路,就在这时,耳入耳到“铮铮”之声传来,古无疚叫道:“不好,高台上有座构造转动起来,也不知何故。”
古无疚道:“无妨,无妨,这赤凰刀好不短长,堵截了数根关键,我瞧这构造再也转动不起来。”伸手去提赤凰刀,却那里能提得动?
三省大奇道:“明显是这里,怎地却劈不中?”
想那儒圣于天下诸事无所不知,三省每日被儒圣耳提面命,玄承亦是不俗,只恨三省平时不肯读书,现在倒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了。
三省喝道:“秦大哥让你细瞧,必有启事,你若不消心,瞧我不将你丢到洞底去。”
秦忘舒暗叹道:“不想我最后竟是与三省死在一处,她有儒圣顾问,便是去了冥界,也可转世重生,我倒是再也活不转来了。”
秦忘舒不由长舒了一口气,自已临危之际的一掷,竟救了三人道命。
第751章 且将泥人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