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便将浩然正气堂祭起,令诸修进入堂中,唯在这空间宝贝来中,方能免除隔墙有耳之虞。
恰是以事牵涉到子思的性命,子路的申明,秦忘舒才不得不慎。
再去瞧第四盏灯,倒是敞亮之极,绝无一丝陵夷之兆。秦忘舒却又有迷惑起来,按理子思既为儒门当今门主,他是儒圣嫡孙,如何也该排在孔鲤以后。现在子思既被夺魂占躯,本命灯怎会无兆?
看来三省虽知藏灯之处,却未曾亲身来过,天然也不知洞府中的景象。
那孺子吐了吐舌头,道:“不过随口念叨两句罢了,你当我真地羡她?这本命灯本也无多大用处,只因三省在外,这才替她购置起来,若论她的道行,我瞧来一定比得过我。”
那秦忘舒也不轰动守岛的两位孺子,神念径直入岛,来到孤岛下的洞府当中。
秦忘舒也不便深窥洞府奥妙,直接来到洞中藏灯之处。儒门诸多大能的本命灯皆在此处了。
秦忘舒熟记在心,就令三人在堂中不成轻出,将一道神念再次遁出体外,向孤岛遁去。
包天子点头道:“那子思本是至诚君子,禀性温良,怎敌得过顾氏分魂,二魂争斗,绝无胜机,这一点也不希冀他了。如果冥王在此,或有良策,恰好冥王又去了九渊血池。”
秦忘舒感慨不已。此番儒圣切身进入魔域,本就是步步杀机,若儒圣有个差池,子思再有个三长两短,儒门一脉,就此风骚云散了。
三省道:“此话倒也有几分事理。”
青阳道:“在我瞧来,子路传授秦大哥分魂之术,恐非美意,而是埋没杀机。”
秦忘舒现在,也只是感慨民气难测。现在世人皆指证子路心胸叵测,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本身也是心机摆荡。但观子路与本身并肩作战的景象,却也实在是堂堂君子,事事抢先。那又是做不得假的。
秦忘舒听了这话,也是悄悄点头,他若非修成初心诀,这道分魂的确是个严峻的隐患。但他向子路传授初心诀时,也曾留意过子路的神情,只可惜子路道心如铁,当时也没瞧出甚么异状来。
就见那朱笔在纸上飞速写来,“忘舒求见,只为夺魂占躯之事而来。”
秦忘舒瞧这本命灯火,乃是青焰为基,白焰于内,此为青焰雪芽之灯,足证儒圣寿限无尽,合法极盛之年。
秦忘舒不忍再瞧此灯,忙又向左瞧去,哪知又是一盏无火之灯。
这才取了数张素纸,置于案上。
秦忘舒想起儒圣所赠画卷当中,唯有颜西华为伴,可见颜西华的道术虽非儒门绝顶,但在儒圣心中,颜西华的品德学问,倒是儒门弟子第一人,如此看来,第二盏灯便是颜师统统的。
女童点头道:“说的有理,这话等三省返来,我自当一字不漏,说给她听。”
包天子道:“本来是二魂夺体,此事办起来实在是毒手之极。秦兄你想来,那分魂占了肉身,怎会等闲离体,你若与他脱手,却怕又毁了肉身,除非子思元魂强大,能斗得过这道分魂,不然倒是难办。”
秦忘舒想通此理,再向第五盏本命灯瞧去,只见那灯焰虽是一明一灭,但每次敞亮之时,都是死力挣扎,其焰高达一尺。可见子思虽被子路分魂压抑,却也是尽力求生。
包天子喜道:“本来是秦道友?瞧你整天繁忙,不得安逸。公然是能者多劳。”又道:“那夺魂占躯之事说来话长,却也一言难占。”
秦忘舒忖道:“子思之父孔鲤早丧,这第三盏灯,想来就是孔鲤统统。”
那包天子绕案缓行,亦是苦无一策,秦忘舒见包天子亦是没法可想,心中更是焦急。忽听到三省一声惊呼,却也不知产生何事。
但分魂既占了子思身躯,若与他斗法,那但是投鼠忌器。是以正面争斗,那是千万不成取了。
秦忘舒将这第四第五盏灯瞧来瞧来,心中一时难以判定。若子思公然魂不附体,这第五盏灯就是明证了,但子思的名位怎地会排在第五,第四盏本命灯却又是谁?
各宗各派设灯之法大不不异,大多门宗所设本命灯,只能判定存亡,但很多名宗大派所设的本命灯,则能瞧出本体的很多景象来。不但能瞧出修士的存亡,便是修士的修为伤损景象,亦可在灯中一览无遗。
诸修进入堂中以后,秦忘舒对三省略述子思被子路占躯之事,这才道:“若想证明子思被子路夺魂占躯,非得去亲眼瞧瞧子思的本命灯不成,那元魂的诸般景象,皆可在本命灯中一览无遗。而子思的本命灯地点,唯有三省晓得了。”
慌得孺子忙叫道:“这话哪能对她说,那我另有活路吗?”
分魂之术隐患实多,但子路当时传功之时,却也是迫不得已,是以子路传授此功,究竟是真情还是冒充,却也是难料了。
难不成青阳与公孙龙都判定有误?
秦忘舒虽是一道神念在此,却担忧儒门弟子高超,说不定就能瞧出马脚来,他悄悄离了洞府,心念一动,便已来到冥界了。
青阳道:“那子路劈面暗害不得,这才传秦大哥分魂之术。那子路是顾氏嫡派弟子,另有分魂反噬之危,秦大哥修了这道分魂,迟早亦会噬主,莫非他还是美意不成?”
朱笔写道:“分魂刁悍,何如,何如。”
修士设本命灯,其目标不过是让宗门火伴师长晓得本身的存亡景象。若修士出外办事,却又下落不明,就显出这本命灯的好处来。如果此灯忽地灭了,天然是魂散魄消,同宗弟子师长,也就要筹办复仇事件了。
秦忘舒几次想起,忽地想起,此番儒圣金羽传讯,让儒门大修进入魔域当中,第一个点名的就是曾氏父子。那曾氏子曾参,被儒门弟子称为曾圣,与儒圣,颜西华并称儒门三圣。可见这第四盏灯,便是曾参的本命灯了。
秦忘舒晓得儒门尚右,以右为尊,就从第一排右首检察起来,那右首第一盏灯焰高三尺,敞亮之极。洞府中的百盏明灯加在一起,也一定就能赛过这一盏了,明显这便是儒圣的本命灯了。
秦忘舒再向左边第五盏瞧去,那灯盏火焰幽明不定,跳动不休。清楚是魂不附体之兆,且儒门修士本命灯皆是青焰白芽,唯此灯火焰白中带赤,此为血光之灾。
女童奇道:“你的修为强过三省,却怕她何来?我可不管,这事定要对他说的。”那孺子自是告饶不已。
儒门与孤岛虽是相距万里,神念飞遁而去,也就是一瞬罢了。
忽见案上朱笔缓缓升了起来,包天子不由笑道:“本来道友初修神念,难以施法,也罢,我借你一张素纸,有何事体,尽管写来。可莫在我案上乱涂乱画。”
三省道:“分魂之术虽是逆天,倒也算是上乘道术之一,怎地就是埋没杀机?”
幸亏洞府明灯摆列整齐,而儒门也向来是尊卑有序,只需依大家在儒门中的职位,或可寻出子思的那一盏。
三省这才恍然,却又咬牙道:“那子路好不成恶,先前他传你分魂之术,我道他是美意,觉得他是真君子,哪知却暗中夺魂占躯,好不成恼。”
本来秦忘舒想的明白,若论元魂之事,冥王当称得被骗世第一,各种镇魂驱魂之术,也唯有向冥王请教了。
身后那女童笑道:“本日叫你勤奋,你偏要偷懒,本日又眼红三省置灯,早知本日,何必当初?”
朱笔又写道:“顾氏分魂,夺占子思之躯,子思分魂不灭,尚在体内。”
但是若不与子路分魂争斗,又该如何夺回子思肉身?秦忘舒难堪之极,这道神念就在洞府当中盘桓起来。
就在这时,听到洞外脚步声响,一名孺子步进洞府,口中喃喃念叨:“连三省都得了这本命灯,我的本命灯倒是何时才气购置起来。”
此番神念入冥,倒是悄悄松松,怎是当初可比?
那儒圣亲身布设的构造天然是非同普通,且以儒圣如许的境地修为,当然能防得住别人神念窥测。秦忘舒若无三省指导,那是千万没法进入孤岛洞府的。
秦忘舒感觉肩上的担子沉重非常,只能心中悄悄发誓,此番不管如何,也要助子思夺回肉身,重掌儒门。
青阳道:“你等想来,秦大哥奉儒圣法旨来此,子路若与他正面抵触,岂能占了便宜,若秦大哥有个三长两短,必然轰动儒圣,到时子路可就是自取灭亡了。”
三省这才欢乐,道:“却有何事非我不成?”
秦忘舒来到置灯处,倒是大皱眉头,只因那洞府当中设了近百盏明灯,却又不标名姓,却让秦忘舒从那边寻起?
秦忘舒赞叹一回,又顺次向左瞧去,却见那第二盏灯已是油尽灯枯,燃烧多时了。
那包天子正伏案审案,忽见案上油灯一明一灭,忙展开双目,向面前一瞧,蓦地喝道:“是哪位道友神念来我冥界,意欲何为?”
三省晓得秦忘舒要动神念一道,前去孤岛安设本命灯之处瞧个明白,就将孤岛诸般安插,细细讲来,那孤岛大要上瞧来,不过是数间草屋罢了,实在倒是大有玄机,孤岛之下,实在内有乾坤。
哪知神念在冥界皇城绕了三周,森罗宝殿当中,却不见冥王身影,秦忘舒无法,瞧见阎罗十殿灯火透明,便来到第五殿,去见包天子。
第768章 至难驱魂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