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叶太医周太医一向经心为你保养身材,就算偶尔抱病,也极少迟延这么长时候。”元佑帝略略皱眉,声音中透出体贴:“如果他们两个不顶用,朕再另换两个太医来。”

元佑帝下认识地看向太孙。

太孙悄悄松口气,眉头也伸展开来。

单单只挂了两盏花灯,已经够奇特了。更奇特的是,此中一盏花灯上还描画着一个少女的身影。

太孙似是看出了元佑帝在想甚么,自傲地说道:“孙儿的目光,莫非皇祖父还信不过吗?”

太孙凝睇着元佑帝,声音里尽是竭诚。

别说太子看不上如许的老婆,元佑帝对这个儿媳也不太对劲。将来太子继位了,就凭着闵氏,如何能担得起六宫以后的位置?

太孙乖乖应下了。

元佑帝身为一朝天子,肯为太孙思虑到这一步,确切是令人打动。

元佑帝亲身相扶,太孙顺势站直了身子,冲元佑帝笑道:“孙儿又让皇祖父操心了。”

祖孙两个对视一笑。

元佑帝对太孙诸多偏疼,对脾气软弱的太子妃也就多了几分宽大。

只是不晓得她是否有太孙说的这般优良出众。

当年太子结婚的时候,只是一个浅显皇子身份,王皇后挑了闵家的女儿,元佑帝对一个皇子妃的人选并未特别看重,便点头应了。

元佑帝随便地笑道:“朕如果大张旗鼓地出宫来看你,少不得一堆费事。倒不如微服过来,看你安然无事,朕也就放心了。”

闵氏做一个皇子妃勉强还能够,做太子妃却又略显陋劣。

到了结婚的年纪,方慕少艾也是不免的。

元佑帝被逗得畅怀:“说得好。这是我们萧家天下,有朕在,谁也不敢让朕的长孙委曲受气。”

太孙立即张口为两人讨情:“皇祖父息怒。叶太医和周太医一向经心极力,是孙儿的身材不争气,怪不得他们两个。求皇祖父看在孙儿的颜面上,饶过他们两人。”

过了年,太孙也有十六了。

“不瞒皇祖父,我客岁在傅阁老府上做客的时候,初碰到顾二蜜斯,就对她一见倾慕。”太孙一点都不害臊地直抒情意:“当时我就想着,此生必然要娶她为妻。”

幸亏闵氏肚皮争气,生了一个好儿子。

目光短浅,只在内宅里打转,连一个于侧妃也弹压不住。

瞧瞧这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现在轮到给太孙挑媳妇了,天然不能忽视。

“不知该说甚么,就甚么都不消说了。”元佑帝笑道:“你早日将病症养好,进宫伴随朕才是最要紧的。”

元佑帝眉头伸展开来:“你老是这般暖和心软。居上位者,最要不得地就是心慈手软。行事不敷果断狠辣,今后少不得要亏损。”

堂堂一朝天子,亲身相看孙媳,足可见元祐帝对太孙的恩宠。

元佑帝年纪大了,目力远不如年青时候,花灯上的少女面庞看得不甚清楚。不过,也能看出是少见的美人,风韵极佳。

元佑帝不但没活力,反而兴趣勃勃地笑了起来:“这位顾二蜜斯又是何人?说来给皇祖父听听。”

这那里是赏花灯,清楚是在睹物思人嘛!

太孙微微一笑:“有皇祖父护着孙儿,谁敢让孙儿亏损?”

太孙目光一柔:“这是顾二蜜斯送来的花灯。孙儿在病中,不能出去赏花灯,便让人将花灯挂在屋子里赏识一番了。”

元佑帝冷峻的神采,也完整温和下来。

浅显的风寒之症罢了,近一个月了还没转机,也怪不得元佑帝要迁怒两位太医了。

元佑帝看着可贵火急的太孙,不由得悄悄好笑,点点头应了下来:“好,朕应了你就是了。出了正月,朕就让你皇祖母召她进宫。”

定北侯府是大秦第一将门,已故的定北侯顾湛立下赫赫军功,又在疆场上丢了性命,于朝廷于江山都有功。

“本日是上元节,宫中必然有宫宴。皇祖父抛下一堆人,特地来看望孙儿,实在让孙儿打动。”

元佑帝瞥了太孙一眼,扯了扯唇角:“你满心都是顾二蜜斯,天然看她甚么都好。到底如何,朕总得亲身看上一眼才行。”

顾莞宁既是顾湛独一的女儿,论身份,做太孙妃倒是够格了。

如果真得再换两个太医来,叶周两个太医,也只剩下自裁赔罪一条路了。

元佑帝目光一扫,目光落在屋角吊挂的两盏花灯上,不由得一愣:“这是哪来的花灯?”

而那一次中毒,也为元佑帝挡过了一劫。

太孙目光清澈,唇畔尽是笑意:“她是已故定北侯顾湛的女儿,闺名莞宁。生的斑斓出众,聪明沉着,固执果断,赛过世上诸多男人。”

太孙立即道:“等过些日子,让皇祖母召她进宫一回,皇祖父也就能亲眼看她一眼了。”

这满口的赞誉之词,听得元佑帝好笑不已:“听你这么说,这位顾二蜜斯倒像是天仙下凡了。”

元佑帝待了半晌,叮咛太孙放心静养,这才摆驾回宫去了。

元佑帝夙来偏疼太孙,也有这一层奥妙的启事。

天子出宫,不是等闲小事。如果摆出全部仪仗,不知要轰动多少人。也会惹来别人对太孙的眼热妒忌,也担忧折了太孙的福分。以是才会悄悄到太子府来。

太孙却道:“孙儿的身材没有大碍,只要渐渐养些日子就好了。皇祖父还是早日叮咛皇祖母,将顾二蜜斯召进宫。早些定下婚事,孙儿的身材也能早日好起来。”

元佑帝目光一闪,未置可否。

元佑帝莞尔一笑:“你还在病中,等你病好了,再召她进宫也不迟。”

比起别的皇孙,太孙确切体弱多病了一些。追根究底,是因为年幼时中过毒伤了身材的原因。

太孙心中涌起一阵暖意:“皇祖父到处为孙儿着想,孙儿真不晓得该说甚么是好。”

谁想到,嫡出的宗子一病呜呼,只留下一个女儿。储君的位置,便轮到了现在的太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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