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对视一笑。
顾海笑道：“莞宁身材养的很好，精力也不错。还说等过了这几日，就返来看望母亲。”
顾海看在眼里，也颇觉欣喜。
“老三，”太夫人孔殷地问道：“宁姐儿现在如何？”
自沈氏事发，太夫人几近从未展颜。顾莞宁从静云庵返来，太夫人的表情终究好了起来。
一提起蕙姐儿，顾莞宁便笑道：“我好久没见蕙姐儿了，快些将她抱过来给我瞧瞧。”
大哥已经有了属于他的幸运。
罗芷萱这才擦了眼泪，冲顾莞宁笑道：“自打晓得你要回京，我欢畅地连着几晚都没睡好。今儿个总算见到你了。”
真是个温馨又灵巧的小女婴。
“大哥在刑部当差，每日忙繁忙碌，没甚么闲空。每隔几日才返来。”罗芷萱语气中有些抱怨：“大嫂倒是好脾气，从不发牢骚。我偶尔说大哥几句，她还拦着不让我说。”
哄得太夫人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一向带着蕙姐儿在娘家住着，傅家人就不焦急么？”顾莞宁笑问。
蕙姐儿也不认生，不哭不闹，安温馨静地躺在顾莞宁怀中。
以是，你不必再惭愧自责。
“如何不急。”一提及傅家，罗芷萱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下来：“等蕙姐儿满了周岁再说。”又随口笑道：“阿娇阿奕呢？我也有好久没见过他们姐弟两个了。”
“我们两个还说这些话做甚么。”顾莞宁略有些责怪地看了罗芷萱一眼：“你如有空，谁想拦也拦不住。蕙姐儿还小，你走不开，没能来看我，我又岂会怪你。”
太夫人不无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妇人之仁，让你见笑了。”
罗家只要罗霆这么一个儿子。别人在罗霆这个春秋，早就当爹了。罗夫人焉有不急之理。姚若竹进门未到半年就有了身孕，罗夫人自是欢乐。
“母妃一大早便将他们两个带到园子里去了。”顾莞宁笑道：“他们两个都调皮的很。待会儿他们返来，我们两个也别想好好说话了。”
顾海也不戳穿太夫人，顺着太夫人的话音笑道：“我当时劝过莞宁，让她以孩子为重，不必回府。不过，她对峙要回府小住几日，我也何如不得她。”
蕙姐儿已有五六个月大，小小的面孔乌黑如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小巧的鼻子，小小的红润嘴唇。
“我劝莞宁将他早日送走，不过，她不肯听我的。”顾海一脸不同意：“莞宁对峙要将他留在梧桐居，亲身照顾他的衣食起居。”
罗芷萱笑了起来：“是啊！我娘不知有多欢畅，恨不得大嫂立即就生个大胖孙子出来才好。”
来人当然是罗芷萱。
罗芷萱这才松口气：“你不生我的气就好。”
“姚表妹有孕了？”顾莞宁非常欣喜：“这可真是个好动静。”
隔日，梧桐居又有了访客。
乳母抱着几个月大的蕙姐儿站在一旁，轻拍着蕙姐儿的后背。
太夫民气中受用，面上尽是笑意。
顾海有些无法地叹了口气：“你和莞宁都太心软了。”
一对闺阁老友相互打量对方，异口同声地说道：“你的气色还算不错。”
顾海略一踌躇，又低声道：“母亲，本日我见到沈谨言了。”
罗芷萱笑眯眯地应了一声，从乳母抱了女儿过来。
如果太夫民气狠手辣，他这个庶子也不会有本日风景。有这么一个仁厚心软的嫡母，是他的福分。
顾莞宁眼中绽出笑意，悄悄搂住罗芷萱：“罗姐姐，我只分开三个多月，现在已经安然返来了。你可别哭了，再哭下去，非吓着蕙姐儿不成。”
傍晚，顾海等人回了定北侯府。
顾莞宁抿唇一笑，拉着罗芷萱坐了下来。
“过年的时候，我本想去静云庵看你。”罗芷萱歉然笑道：“可蕙姐儿太小了，我不便带着她同业。”
顾海立即正色道：“儿子随口谈笑，母亲千万别放在心上。”
顾莞宁和罗芷萱头靠着头凑在一起，低头看着蕙姐儿。
罗芷萱笑道：“可不是么？大嫂在孕中，仍然将大哥的衣食起居打理得妥妥铛铛。大哥自娶了大嫂后，回家的次数比昔日多了很多。我娘对大嫂对劲的很。”
两人有默契地不再多言，很快将话题扯了开去。
顾莞宁和罗芷萱对视半晌，才轻声道：“如许就好。”
话没说完，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顾莞宁看一眼，便感觉欢乐，从罗芷萱的手中抱过蕙姐儿。
顾莞宁发笑：“调皮包来了！”
太夫人神采庞大，半晌才问道：“他现在还好吗？”
看着刚硬，实则外刚内柔，最易心软。
“娘，”姐弟两个一起打门，一起喊：“娘！”
太夫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张嘴，上骗八十老妪，下哄三岁稚女。”
“幸亏他还算脑筋复苏，晓得本身是莞宁的缺点。对我包管过，毫不扳连莞宁。今后如有变故，立即就分开，永不回都城。”
太夫人沉默了好久，才道：“事已至此，他走或留都无所谓了。归正沈氏之事，已经人尽皆知，随他留下吧！”
顾海厚颜一笑：“多谢母亲夸奖。”
顿了顿，又含蓄地说道：“我也曾暗里问过大哥，和大嫂豪情如何。大哥说，能娶大嫂，是他三生之幸。”
“顾mm，”顾莞宁还未看清来人的面孔，便已被一把抱住：“顾mm，这些日子，我可想死你了。”
太夫人伸展眉头，口是心非地笑道：“我这把老骨头有甚么可看的。”
话还没说完，门外便响起了仓促跑来的脚步声。
罗芷萱脸庞红润，气色极佳，神采欢畅，和当年在闺阁时普通无二：“本日大嫂本想跟着我一起来。不过，她过年时有了身孕，还未满三月，不宜出门。我便单独带着蕙姐儿来了。”
想到脾气和顺的姚若竹，顾莞宁也笑道：“姚表妹自小就是这个脾气，最是善解人意。罗大哥娶了她做老婆，委实有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