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的声音又低又快。
顾莞宁略略皱眉:“废立皇后一事,父王不宜过问。不然,既落人话柄,又会惹来皇祖父顾忌。”
……
王皇后刚搬进景阳宫,窦淑妃和孙贤妃便前来看望。
以太子的性子,必会插手此事。
王璋面庞姣美,很有才学,在都城里也是赫赫驰名之人。只可惜,恰好娶了放肆率性又轻浮浪荡的高阳郡主,做了不利的郡马。
瞧这装模作样的德行!
顾莞宁倒也没坦白,淡淡张口道:“小巧听了一桩新奇事,特地说来给我解闷。听闻高阳郡主又将王郡马抓伤了。”
窦淑妃收敛了调侃之色,也换上了姐妹情深的竭诚面孔:“mm说的是。皇后娘娘被废了后位,宫中事件少不得要你我多操心,为皇上分忧才是。”
顾莞宁神采淡然:“不幸之人,总有可爱之处。没人逼着王郡马去郡主府,他本身偏要去,落得如许的成果,又能怪得了谁。”
太孙又低声道:“皇祖父确切有废后之意。贤妃娘娘在宫中运营多年,虽不显山露水,也不容小觑。本日又叫了父王到景秀宫,看来,对皇后之位是志在必得。”
孙贤妃不露声色,窦淑妃却撇撇嘴,嘲笑一声:“我们两个美意来看望,她倒是摆起架子来了。真当本身还是皇后我们来凑趣奉迎她不成!”
林茹雪不再多言。
一张口就是皇上如何宫中如何太子如何,不过是显摆本身是太子生母。
傅妍摸索着说道:“王侍郎现在身陷天牢,也不知皇祖父会如何措置发落。”
这倒也是。
同为育有皇子的妃嫔,她的儿子被封了韩王,自是比孙贤妃减色一筹。不过,她也不是毫无一拼之力。
太孙淡淡应道:“这倒没有。”
傅妍口中拥戴几句,内心悄悄凛然。
半月以后,元佑帝下旨废后,做了数年中宫的王皇后,被降为妃位。
王皇后木然应了。
孙贤妃听出窦淑妃的调侃之意,也不愤怒,反而叹了口气:“我和姐姐了解数十年,相互熟谙。我的性子,姐姐也该晓得。我只盼着皇上龙体安康,宫中太承平平,太子殿下安然罢了。”
更不利的是,连和离的机遇都没有。
顾莞宁目中俱是冷意:“王侍郎欺君在前,又企图杀我灭口。两罪并重,皇祖父自会明断。”
呸!
顾莞宁淡淡应道:“你们去吧!我就不进宫了。免得将皇祖母气出个好歹来。”
傅妍下认识地竖长耳朵,只模糊听到“高阳郡主”“王郡马”几个词。
太孙略一点头。
傅妍摸索不成,反倒讨了个败兴,顿时有些讪讪。幸亏她夙来是个油滑聪明的性子,立即笑着给本身得救:“堂嫂就别谈笑了。我哪有这个胆量。”
“皇上有旨,请静妃娘娘另择寝宫,明日搬出椒房殿。”李公公的语气一如昔日,恭敬有加。
看顾莞宁的意义,是不会等闲放过王家了。
哟!
窦淑妃心中嘲笑不已。
景阳宫和景秀宫规制不异,普通大小,只是离椒房殿远了一些,非常清幽。
千载难逢的良机,总得搏一回才甘心。
静妃!
……
林茹雪轻声道:“王产业生这么多事,气得皇祖母病倒不起。我想着,我们妯娌几个是不是该一起进宫看望皇祖母。”
提及太子,太孙的目光也冷了下来,缓缓说道:“身为人子,当以孝敬为先。父王要做甚么,便由他吧!”
当日早晨,太孙也从宫中返来了,和顾莞宁提及了高阳郡主一事。
当然,王家少不了要被剥层皮就是了。
顾莞宁和太孙对视一眼,相互心中了然。
有我在,那里还要你“操心”!
静有温馨之意,也有贞静恪守本分的意义。元佑帝赐了这个封号给她,不无警告之意。
傅妍:“……”
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成活。
想想也是。王家身为后族多年,固然上蹿下跳,倒也没做过甚么天怒人怨的事。以元佑帝重旧情的性子,哪怕是看在王皇后的颜面上,也不会对王家痛下杀手。
傅妍顿时来了兴趣:“哦?竟有这等事!王郡马前年颜面受伤,养了几个月才出来见人。这一回不知伤在那边?”
顾莞宁似笑非笑地扯起唇角:“圣心莫测,我也看不出来。你这么想晓得,不如亲身去问一问皇祖父。”
傅妍和林茹雪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真是不幸。”
林茹雪随口笑道:“王郡马该不是又伤了脸吧!”
隔日,王皇后搬出椒房殿,住进了景阳宫。
看来,元佑帝固然气愤,却并无完整撤除王家的筹算。
傅妍目光一闪,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堂嫂前两日进宫,觐见皇祖父。不知皇祖父是何反应?”
“恰是!”顾莞宁目光微闪,悠然一笑:“并且,传闻伤得颇重,怕是要破相了。”
很快便将话题扯回了孩子身上。
“……皇祖父本就对大堂姐不喜,听闻大堂姐抓伤王郡马,心中更是愤怒。打发李公公去郡主府传口谕,狠狠地怒斥大堂姐一顿。让她就此禁足,不准再随便出府。”
顾莞宁目光明灭,在太孙耳边低语数句。
孙贤妃温言说道:“娘娘身材欠佳,后位被废,又初搬来景阳宫,表情不佳也是在所不免。我们他日再来看望。”
太孙也偶然再提点太子行事。
不过,两人都是聪明人,毫不会自讨败兴多嘴多舌。
跪在地上的王皇后听到这个封号,调侃又自嘲地笑了起来。
窦淑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提及来,这后位空悬,对mm来讲倒是一桩功德。说不得mm今后是繁华尊荣之命,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我一二。”
孙贤妃心中嘲笑连连,面上却欣然一笑:“恰是如此。”
林茹雪心中也甚为猎奇。
父子两个现在连貌合神离都保持得勉强。
王皇后以养病为由,将两人拒之门外。
顾莞宁秀眉微挑:“皇祖父没让王郡马和大堂姐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