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对已逝的楚王一向非常嫉恨。哪怕楚王死了已有多年,仍然耿耿于怀。

好一个王氏!

“幸亏太孙妃早有防备,早已命暗卫守在静云庵四周。”钱公公难很多嘴了一句。

王氏底子不配葬在皇陵里。

王璋立即道:“我随父亲一起进宫去。”

太子妃好笑地看了沉着脸的儿子一眼:“你呀,就是在我面前发发牢骚罢了。真见了莞宁,那里还发得出脾气来。”

“王少常已经进宫领罪,”太孙淡淡说道:“行刺行刺太孙妃,其罪当诛。皇祖父承诺我,必然会严惩王家,毫不姑息。”

太孙内心那团闷气,一向在冷静燃烧。听到太子妃的话,火苗不谨慎地窜了出来:“等她返来,我就和她好好算一算这笔账!”

是啊!

万一出了不对,这条性命可就难保了!

这等皇家丑闻,本该讳饰下来。

好一个王少常!

“是,”钱公公一向是那副平平板板的模样,声音不疾不徐:“这伙强盗,实则是王家暗中豢养的死士。楚王妃娘娘暗中给王侍郎送信,王侍郎便派了数十个死士上了静云庵。”

元佑帝面色乌青。

这还是亲娘吗?

这一声阿诩,叫得格外亲热。

王氏死前的那一刻,或许也有了摆脱的豁然吧!

“玉真熬不过科罚,已经死了。别的几个宫女中,倒是有人张了口。”

“王妃娘娘自到了静云庵以后,每日早晨都让齐公公值夜,实则同床共枕……”

……

这对兄妹,心眼都长歪了!这么阴损暴虐的战略,竟也想得出来。

天气渐暗。

太孙也毫无芥蒂普通,安静地将事情的原委道来。乃至听不出半点气愤。

王氏的尸首被送回王家,王家高低惶惑难安。

不过,太子存着私心,想让地下的楚王再被气死一回,便只当不知了。

李公公又低声道:“高阳郡主下午进宫后,见了娘娘尸首,尖叫了好久,然后昏迷畴昔。直到现在还没醒。”

太子清了清嗓子:“天气已晚,你先退下安息吧!”

“楚王妃娘娘领着人逃出静云庵,命令让这些死士将庵中统统的人都杀得干清干净。如果杀不了太孙妃,有人闯进太孙妃的屋子里也可。”

太子妃开了句打趣后,又叹道:“真没想到,王氏竟还是个痴恋人。为了一个内侍,抛下女儿,扔了楚王妃的身份尊荣,跑到静云庵,一住就是十几年。现在又和他一起赴死。也算是同生共死了。”

阿谁齐虞,自寻短见算是便宜了他。

现在王氏活生生地给死了十几年的楚王戴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太子听了岂有不欢畅之理。

身为女子,竟敢以身为饵,诱王氏入局。

太孙:“……”

太子既震惊,又有些莫名的奋发,回府以后,立即命人将太孙叫到书房:“阿诩,这统统到底是如何回事?为何王氏会死在宫中?”

幸亏有惊无险!

眼看着太子妃竟为了王氏唏嘘感喟,太孙不由得笑了起来:“母妃真是软心肠。”

元佑帝寂静不语,脑海中闪过顾莞宁的俏脸。

“莞宁恰好能趁着这个机遇返来。”

至于太子,天然是去荷香院寝息。

元佑帝面沉如水,听着钱公公一板一眼的禀报。

太孙从书房出来后,又去了雪梅院。

女子老是感性的。

太孙的眼中突然闪出光芒:“明日上朝,我就奏请皇祖父,亲身接阿宁回京!”

元佑帝淡淡地嗯了一声。

声音里的幸灾乐祸,非常较着。

王璋低声道:“父亲,儿子不想和郡主和离了。明日,儿子就去郡主府见郡主。”

王家惹出这等滔天之祸,还不知可否熬过这一劫。有高阳郡主在,王皇后总得顾及王家几分。

太子早就看王家不扎眼了,在这一点上和太孙态度完整分歧,闻言想也不想地说道:“王家人确切该死。明日早朝,孤就奏请父皇,严惩王家。”

宫中出了这等大事,天然瞒不过太子耳目。

太子妃哑然发笑,很快清算起了感慨唏嘘,张口道:“这件事还未告终。不能只听王家一面之词。你皇祖父少不得要召莞宁回京,劈面问上一问才是。”

顿了顿又道:“出了这等事,你和高阳郡主的伉俪缘分也算尽了。等此事一了,你就进宫奏请和离吧!”

这份胆量,这份紧密的运营,委实令人称道。

她也该返来了!

太子妃听完工作的来龙去脉以后,瞠目结舌。过了好久,才道:“莞宁胆量也太大了。碰到这等事,如何也反面你商讨,就以身犯险!”

太子倒是热血沸腾,先将王氏狠狠贬低唾骂了一通:“……这个贱~妇,顶着楚王妃的名头,竟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来。皇兄在地下有知,只怕会被气得再死一回。”

仿佛父子两人从未生过争论隔阂。

很快,李公公前去返禀:“启禀皇上,楚王妃的尸首已经被送回王家,齐虞的尸首被皇后娘娘命令扔进乱葬岗里喂野狗。”

父子两个说完闲事,便无话可说。

李公公应了一声,立即退下。

……

楚王是王皇后嫡出的宗子,身份尊荣,受尽元佑帝宠嬖而当年的太子,夹在嫡出的兄长和聪慧过人的齐王之间,无足轻重,非常难堪。

太孙心中哂然嘲笑。

……

元佑帝本就不喜高阳郡主,因王氏一事,重生讨厌之心,冷然道:“传朕的口谕,让人将她送回郡主府去。今后未经朕宣召,不得入宫。”

承恩公要亲身进宫领罪,被宗子王少常拦了下来:“此事因我而起,我这就进宫向皇上告罪。”

福宁殿表里,已经燃起数盏宫灯,亮如白天。

王少常苦笑着长叹一声:“我这一去,还不知有没有命返来。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好幸亏府中待着。”

王少常又叹了口气,偶然再说甚么,仓促离府进宫。

元佑帝目中喷出火星,打断了钱公公:“行了,这件事朕已晓得,不必再多说。强盗一事,可鞠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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