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家到底是她娘家。

闵太后笑着点了点头。

想到闵家,闵太后忍不住又干脆了几句:“前几日承恩公夫人进宫陪哀家闲话,特地拜托哀家。今后为达哥儿做主挑一门婚事。”

比起言辞如刀的顾莞宁,可谓和顺。

她如此正视顾莞宁,一来是婆媳相得,二来也有定北侯府的原因。

幸亏他还记得礼部罗尚书的教诲,有模有样地走上前,拱手一礼:“恭迎顾大将军胜利返来。”

“达哥儿自小便调皮,不过,性子倒也朴重。在闵家子孙中,也算讨喜。哀家想着,给他配一门好婚事也是功德,便应了下来。”

顾莞宁的笑容却淡了一淡,目光扫过闵太后的脸。

承恩公夫人的意义表示得这般露骨。幸亏心肠仁厚的闵太后没有多心多想。不然,若闵太后晓得承恩公夫人这么早就打阿娇的主张,不活力才是怪事。

顾谨行在顿时拱手行礼,然后,冲他笑了一笑:“多谢太子殿下。”

身着铠甲胯下骑着骏马腰间挂着长刀的边军将士们,描述庄严,军容整齐。浑身带着杀伐之气,气势凌厉,有锐不成当之势。

儿媳出身大秦第一将门,娘家兄长又这般争气,顾家高低都是栋梁之才,又懂端方知进退,从不张扬不惹事。如许的后族,比闵家可要强多了。

家世出众,和阿娇又是表亲。如何看都合适。

闵太后很熟谙顾莞宁的脾气,一听话音便知她也属意俊哥儿,呵呵笑了起来:“哀家这是闲得发闷,随口说说打发时候罢了。总之,今后给阿娇订婚事的时候,你可得提早知会哀家一声。哀家不点头可不可。”

顾莞宁点点头,应了下来。

半真半假的打趣话里,透出闵太后对阿娇非常的心疼。

“哀家也是这么说的。”

按大秦端方,得胜领军而归的军中主将,无需上马施礼。

闵太后出身王谢,善于内宅,性子温软。骂人的辞藻并不丰富,来来去去都是“恶贼”“叛民贼”“不得好死”之类。

闵太后压根没听出顾莞宁的话外之意,笑着接了话茬:“承恩公夫人却道,结婚迟些无妨,婚事还是早些定下为好。免得好女人都被别人家抢走了。哀家想着,这话也有事理,便应下了。”

聪明勤奋,好学长进,彬彬有礼。

时候一晃,便是半个多月。

人都有私心,闵太后也不例外。

提起顾谨行,顾莞宁表情蓦地好转,含笑答道:“此时髦在途中,不出所料,应在半个月以后到达都城。”

在世人的翘首期盼中,定北侯世子顾谨行终究领着边军将士回了都城。

闵太后伸展眉头,笑着说道:“好好好!早日回京才好!定北侯世子此次立下大功,可得好好赏一赏他!哀家也要亲身见一见你的娘家兄长。”

正式的储君之礼尚未停止,临时还没让如许叫他呢!

顿了顿又低声道:“依哀家看,俊哥儿便极好。”

顾莞宁含笑应了下来。

闵太后心中有些迷惑,却未诘问下去,而是狠狠地将齐王世子痛骂了一顿,这才稍稍出了心头恶气。

繁华的日子过得久了,民气便生出更多的迷恋。承恩公夫人便是如此。有了这一世的繁华繁华尚不满足,竟打起让闵达尚公主的主张来了……

闵太后有些绝望,转念一想,顾莞宁说的这番话里,实在也流暴露了很多信息。

顾莞宁微微一笑:“不瞒母后,我心中已有成算。待过上几年,待他们满了十四岁,便先定下婚事。”

很多年今后,萧天奕回想起这一日的景象,仍然心中震惊。

顾莞宁心中嘲笑一声。

顾莞宁并未出声,悄悄地听着闵太后骂人。

骑着骏马的军中主将顾谨行,穿戴玄色铠甲,同色的披风在风中扬起。漂亮刚毅的面孔透出严肃,使情面不自禁地心生畏敬。

只要闵家诚恳循分不肇事,她这个太后也情愿照拂娘家几分。

闵太后念叨了一回闵达,很天然地又提及了阿娇阿奕的婚事:“提及来,阿娇阿奕比达哥儿还大上三个月。过了这个年,便都十一岁了。虽说不必心急,也能渐渐相看起来了。”

顾莞宁并未将内心的不快透露在脸上,暖和地笑道:“达哥儿和阿娇阿奕同龄,过了年也只十一岁,现在就提及婚事,未免为时过早了。”

骂完以后,闵太后又叮咛道:“萧睿犯下十恶不赦之重罪,需求正法。行刑之日,奉告哀家一声。哀家要亲眼看上一看。”

……

萧天奕略略有些羞怯。

雄师得胜而归,本应天子亲迎出城。

萧天奕心潮彭湃,莫名地冲动起来。

有资格进宫,经常觐见顾莞宁的小子女人们,摆布不过是那几个伴读。撤除几个萧家子孙外,其他几个都是优良出挑的孩子。挑谁都是极好的。

痴心妄图!

短短顷刻,顾莞宁内心的疑虑便尽去。

因天子还在病中,便由储君萧天奕代为相迎,魏王世子韩王世子一起随行。朝中诸臣也一并随储君到了城外,驱逐班师而归的边军将士。

顾莞宁既未点头,也未点头,只笑了一笑:“孩子还小,这个时候那里说得准。”

渐渐察看……

闵太后又问道:“定北侯世子已班师回京,不知雄师何日能抵都城?”

……

顾莞宁笑着应道:“好,待大哥回京,我亲身领着他去慈宁宫,给母后存候。”

闵太后眼睛一亮,兴趣勃勃地诘问:“哦?你相中了哪一家的小子和女人?无妨说来给哀家听听。”

哼!

闵太后想了想笑道:“阿奕是储君,便是正妃不尽快意,还能够娶两个侧妃,或是多纳些侍妾。倒是阿娇,必然要招一个暖和好脾气的驸马。”

“母后临时别心急。”顾莞宁却不肯明言:“孩子都还小,我渐渐察看挑着,不消焦急。”

看闵太后的模样,明显并未贯穿到承恩公夫人这一行动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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