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朝青泽竖起了大拇指,青泽滑头的一笑,本来刚才的统统都是他在装模作样罢了。
瓷碗开了三次,赌了三局,青泽俱都输了,面前厚厚的一叠筹马,已去掉了三分之一。青泽神采越来越凝重,坊主却笑得越来越高兴。江流不由替他担忧,如此下去,很快就要输光。
坊主悄悄揭开碗盖,大师又是一阵惊呼,碗里的六粒骰子,朝上的都是那最红的一点,像六滴鲜血。六粒骰子六点,已不能再少,坊主已立于不败之地,他的嘴角不由出现一丝对劲的浅笑。
江流低声问青泽,“你可想来尝尝?”
赌场的端方六个骰子如果点数在十八点及以下,就是小,而如果点数在十八点以上,就算大。白衣少年的神采更加惨白了,青泽悄悄凑到江流的耳旁,低声道:“大哥,这个农户的伎俩很老练,用心只赢一点。”
“小兄弟感觉呢?”
“还是比大小,点数小的胜,如何?”
六粒骰子,堆叠在一起,一个压着一个,只暴露最上面一个骰子,如血一样红的一点。
“比大小,你摇一次,我摇一次,谁的点数小,谁就赢了,如何?”
青泽没有见过朱辰,这一段话随便胡说罢了。朱辰却觉得面前的这小子真的是久仰本身的大名,不由微微有些对劲,傲然道:“见教也说不上,不过青泽兄弟的技术高超的很,不如我们玩上两手?”
青泽抚掌笑道:“好,好,朱老板感觉如何玩才好?”
“我们要的是现金白银,建议公子到隔壁的当铺换了银两再来赌如何?”当铺这时早已关门,坊主如许说,清楚是想把这个白衣少年打发走。
不一会儿,一个神采阴沉、肥胖的中年人踱了过来,阿谁坊主跟在身后。那中年人盯着青泽,问道:“中间既然要赌,我们斜月赌坊天然作陪到底。不过我先要就教就教你的名字?”
青泽深吸一口气,将面前的一叠筹马都推了出去。坊主内心乐开了花,心想:“小子,你是来送钱的吗?”
江流哑然发笑,心道:“这个少年人看模样好赌成性,也不知华侈了多少财帛。”又听坊主说道:“另有哪位高朋来试一试技艺的?”
中年人皱一皱眉,明显没有听过青泽的名号,神采随即规复普通。抱一抱拳,道:“久仰,久仰,敝人赌坊仆人朱辰。”
坊主对劲洋洋,白衣少年神采愈发惨白,俄然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来。匕首出鞘,灯光下寒光闪闪,围观人群觉得他要行凶,俱都吓了一跳,今后退了几步。
猜点数乃是赌场里最难的项目之一,不但要听出三个骰子正面朝上的总点数,买个骰子的数字也要说精确。青泽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客随主便。”
青泽道:“我叫青泽,您如何称呼?”
“好,我先来。”坊主如先前一样摇摆瓷碗,开了个六个二点,共十二点,这已经算是极小的点数。青泽如法炮制,却开了二十点,如此输了第一局。
坊主神采凝重,嘲笑道:“我们赌坊童叟无欺,愿赌伏输,公子想要动武么?”
坊主则目瞪口呆,完整不能信赖,想不到这个小子赌术如此之高,这一下青泽不但将输了的筹马赢返来,还多赢了很多筹马。青泽又将手边的筹马全推出去,说道:“这些我全押了。”
青泽神采已经变得惨白,握骰盅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他将骰盅摇了好久,才谨慎翼翼的放下来。
坊主打量一番青泽,点点头,中间上来赌坊的小厮,接过青泽的金叶子,兑换了筹马。围观人群见又有人上来,大声喝采,那白衣少年却也没走,在旁旁观。
“那种比法,我即使赢了,也胜之不武。”朱辰浅笑道:“要玩的话,我们就玩点更刺激的。恩,三个骰子猜点数,如何?”
俄然“砰”的一声响,坊主已经将骰盅放到桌上。数十双眼睛盯着坊主白胖胖的小手,他的手缓缓揭开瓷盖,暴露了瓷碗里的六只骰子。观众发作出一阵喝采声,六个骰子有五个是三点,只要一个骰子是四点,刚好是十九点。
“小兄弟,你想如何玩?”
青泽心中暗笑,“我的名字你是第一次听到,久仰个屁啊?”强忍住笑意,抱拳施礼,“本来是朱老板,您老的伎俩我是最佩服的。本日是慕名而来,还望您不吝见教。”
青泽欣喜道:“小弟早就跃跃欲试,一试技艺了。”当即走上前去,对那坊主道:“我想来几把,如何?”
青泽嘻嘻笑道:“坊主,我们换个弄法,如何样?”
青泽摇点头,悄悄拿起了盖子。“哇”连续串的惊呼出自围观的人群,接着是雷鸣般的掌声。
他当然不会放过这只大肥羊,大厅里沉寂无声,大师都凝神旁观,只能听到清脆的骰子声响,少顷,碗落声歇。
坊主抄起骰盅,放至耳边不断的摇摆,骰子在瓷碗里转动,收回阵阵声响。
白衣少年将匕首插在桌面上,说道:“我这个匕首削铁如泥,算得上是神兵利器,我就用这个来赌。”
“这个我们不赌。”坊主摇点头,说道:“你这个值再多的钱,我们也不赌。”
白衣少年呆立本地,拳头握紧,又松了开来,半晌才道:“好,好,明天真是不利,我明日再来!”
江流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以青泽前几次的水准,这一次他必败无疑。就算他幸运也掷到了一点,也不过是平局。农户先掷,也是农户赢了。
在他将要翻开盖子之前,坊主浅笑道:“小兄弟,你考虑清楚。这瓷盖不开,主动认输的话,你能够拿回一个筹马。不然,可就甚么也剩不下了……”
“为甚么?”白衣少年冷冷道。
坊主神采变得很丢脸,额头上有盗汗沁沁而下,他用袖子悄悄擦拭一下,借以袒护内心的发急。过了半晌,才说道:“小兄弟如果要赌,我要跟老板禀报。”说罢,仓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