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木吒大喝曰:“你是何人,敢将左道邪术困吾兄长,使他头疼?想就是你了!”李奇曰:“非也,那是吾道兄周信。吾乃吕祖门人李奇是也。”木吒大怒:“都是一班左道邪党!”轻移大步,执剑当空来取李奇,李奇手中剑劈面交还。二人步战之间,剑分高低,要赌雌雄:一个是肉身成圣的木吒,施威仗勇;一个是瘟部内驰名的恶煞,展开凶光。来往未及五七回合,李奇便走,木吒随后赶来。二人步行,赶不上一射之地,李奇取出一幡,拿在手中,对木吒连摇数摇。木吒打了一个寒噤,不去追逐。李奇也全然不睬,径进大营去了。且说木吒一会儿面如白纸,浑身上如火燎,心中似油煎,解开袍服,赤身来见子牙,只叫:“不好了!”子牙大惊,急问:“怎的这等返来?”木吒颠仆在地,口喷白沫,身似炭火,子牙命扶今后房。子牙问掠阵官:“木吒如何如许返来?”掠阵官把木吒追逐摇幡之事说了一遍,子牙不知其故,“此又是左道之术!”心中甚是迷惑。

巾上斜飘百合缨,面如紫枣眼如铃。

话说周信提剑来城下请战。报入相府:“有一道人请战。”子牙闻报:“连日未曾会战,本日竟有道人,此来毕竟又是异人。”便问:“谁去走一遭?”有金吒欠身而言曰:“弟子愿往。”子牙许之。金吒出城,偶见一个道者,生的非常凶暴。怎见得,有诗为证:

身穿红服如喷火,足下麻鞋似水晶。

吕岳作罢歌,郑伦在旁,口称:“教员,二日胜利,未见擒人捉将;方才闻教员作歌最奇,甚是欢乐,此中必有妙用,叨教其详。”吕岳曰:“你不知吾门人所用之物俱有玄功,只略展动了,他天然绝命,何劳持刀用剑杀他。”郑伦传闻,赞叹不已。次日,吕岳令朱天麟:“本日你去走一遭,也是你下山一场。”朱天麟领法旨,提剑至城下,大喊曰:“着西岐能者会吾!”有探事的报入相府。子牙双眉不展,问摆布曰:“谁去走一遭?”旁有雷震子曰:“弟子愿去。”子牙许之。雷震子出城,见一道人生的凶暴。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不负玄门诀,工夫修炼来。炉平分好歹,火内辨三才。阴阳定摆布,符印最奇哉。神仙逢此术,不免杀身灾。

话说雷震子大喊曰:“来的妖人,仗何邪术,敢困吾二位道兄也!”朱天麟笑曰:“你自恃狰狞古怪,发此大言,谁来怕你。谅你也不知我是谁,吾乃九龙岛朱天麟的便是。你通名来,也是我会你一番。”雷震子笑曰:“谅尔不过一草芥之夫,焉能有甚道术。”雷震子把风雷翅分开,飞起空中,使起黄金棍,劈脸就打,朱天麟手中剑急架相还。二人订交,未及数合,大略雷震子在空中使开黄金棍,往下打将来,朱天麟如何抵挡得住,只得就走。雷震子方才要赶,朱天麟将剑往雷震子一指,雷震子在空中驾不住风雷二翅,响一声落将下来,便往西岐城内跳将出去,走至相府。子牙一见走来之势不好,子牙列席,急问雷震子曰:“你为何如此?”雷震子不言,只是把头摇,一交颠仆在地。子牙细心定睛,看不出他蹊跷原故,心中非常不乐,命抬进后厅调息。子牙迷惑。且说朱天麟回见吕岳,言如法治雷震子,无不该声而倒,吕道人大悦。次日,又着杨文辉来城下请战。摆布报入相府:“本日又是一名道人搦战。”子牙闻报,心下踌躇:“一日换一个道者,莫非又是十绝阵之故事?”子牙心中迷惑,只见龙须虎要去见阵,子牙许之。须虎出城,见一道人面如紫草,发似钢针,头戴鱼尾金冠,身穿皂服,飞步而来。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话说龙须虎见道人,大喊曰:“来者何人?”杨文辉一见大惊,看龙须虎形相古怪希奇,问曰:“通个名来。”龙须虎曰:“吾乃姜子牙门人龙须虎是也。”杨文辉大怒,仗剑来取。龙须虎发手有石,尽管打将下来。杨文辉不敢久战,掩一剑便走,龙须虎随后赶来。杨文辉取出一条鞭,对着龙须虎一顿转。龙须虎忽的跳将归去,发着石头,尽行力量打进西岐,直打到相府,又打上银安殿来。子牙忙着两边军将:“快与吾拿下去!”众将官用钩连枪钩倒在地,捆将起来。龙须虎口中喷出白沫,朝着天,睁着眼,只不出声。子牙无计可施,不知就理。这个是瘟部中四个行瘟使者,头一名周信按东方使者,用的磬名曰“头疼磬”;第二位李奇按西方使者,用的幡名曰“发躁幡”;第三位朱天麟按南边使者,用的剑名曰“昏倒剑”;第四位杨文辉按北方使者,用的鞭名曰“散瘟鞭”;故此瘟部以内先着四个行瘟使者,先会门人,此乃子牙一灾又至。姜子牙那里晓得?

子牙正在府中,谓杨戬曰:“吾师言三十六路伐西岐,算将来有三十路矣。今又逢此道者,把吾四个门人困住,声叫痛苦,使我心下不忍,如何是好?将奈之何?”正议间,忽门旗官报曰:“有一三只眼道人请丞相答话。”哪吒、杨戬在旁曰:“今连战五日,一日换一个,不知他营中有多少截教门人?师叔会他,便知端的。”子牙传令:“摆步队出城。”炮声清脆,两扇门开,摆布列兴周灭纣豪杰,前后立玉虚门下。且说吕岳见子牙出城,兵势严整,公然比别人分歧。恰是:

疫痢瘟癀几遍灾,子牙端是有奇才。

草履斜登寒雾生,胸藏法门多文斐。

丝绦高低飘瑞彩,腹内玄机海样深。

诗曰:

行瘟使者降西岐,恰是东方甲乙木。

劫数方来神鬼哭,兵戈时至士民哀。

匡扶社稷开基域,庇护黔黎脱祸胎。

封神台上有他名,正按坎宫壬癸水。

何年得遂清常日,祥霭氤氲万岁台。

且说李奇进营,回见吕岳。道人问曰:“本日会何人?”李奇曰:“本日会木吒,弟子用法幡一展,无不呼应,是以得胜,回见尊师。”吕岳大悦,心中乐甚,乃作一歌,歌曰:

面如满月眼如珠,淡黄袍服绣花禽。

手提宝剑电光生,胸藏妙诀神鬼哭。

发似朱砂脸带绿,獠牙高低金精目。

丝绦结就阴阳扣,宝剑挥开神鬼惊。

五行道术般般会,洒豆成兵件件精。

行瘟部内居离位,正按南边火丙丁。

道袍青色势狰狞,足下麻鞋云雾簇。

截教门中我最早,玄中妙诀很多言。五行道术平常事,驾雾腾云只等闲。腹内离龙并坎虎,捉来一处自折磨。炼就纯阳乾健体,九转还丹把寿延。八极神游真安闲,清闲肆意大罗天。本日来临西岐地,早早投戈免罪愆。

顶上金冠排鱼尾,面如紫草目光炜。

兑地行瘟号使者,正属西方庚辛金。

丝绦彩结扣连环,宝剑砍开六合髓。

话说子牙见黄幡脚下有一道人,穿大红袍服,面如蓝,发似朱砂,三目圆睁,骑金眼驼,手提宝剑,大喊曰:“来者但是姜子牙么?”子牙答曰:“然也。”子牙曰:“道兄是哪座名山?那边仙府?今往西岐屡败吾门下,道兄何所见而为?今纣王无道,周室兴仁,天下共见。向来民气归顺真主,道兄何必强为!常言‘顺天者存,逆天者亡’。今我周凤鸣岐山,豪杰间出,似不卜可知,道兄又何得逆天而行其己意哉!况道兄在道门久炼,岂不知‘封神榜’乃三教贤人所主,非吾一己之私。今我奉玉虚符命,扶助真主,不过完六合之劫数,成气运之迁徙。今道兄既屡得胜,不过一时幸运胜利,如果劫数到临,自有破你之术者。道兄不得恃强,无贻伊戚。”吕岳曰:吾乃九龙岛炼气之士,名为吕岳。只因你等恃阐教门人,侮我截教,吾故令四个门人略略使你晓得。本日特来会你一会,共决雌雄。只是你死日甚近,幸无追悔!你听我道来:

话说金吒问曰:“道者何人?”周信答曰:“吾乃九龙岛炼气士周信是也;闻尔等仗昆仑之术,灭吾截教,情殊可爱!本日下山,定然与你等见一高低,以定雌雄。”绰步执剑来取,金吒用剑急架相还。未及数合,周信抽身便走。金吒随即赶来,周信揭开袍服,取出一磬,回身对金吒连敲三四下。金吒把头摇了两摇,立即面如金纸,走回相府唤声,只叫:“头疼杀我!”子牙问其详细,金吒把赶周信事说了一遍,子牙不语。金吒在相府,日夜叫苦。且说次日,又报进相府:“又有一道人请战。”子牙问摆布:“谁去见阵走一遭?”旁有木吒曰:“弟子愿往。”木吒出城,见一道人,挽双抓髻,穿淡黄服,面如满月,三绺长髯。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公然规律分严整,不亚当年风后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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