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此际分真伪,玉石从今尽脱胎。
玄都大法传吾辈,方显清虚不二门。
一门尽节忠商主,万死赤忱泣晨风。
马遂歌罢,大喊曰:“玉虚门下,既来偷看吾阵,敢与我见个凹凸?”燃灯曰:“你们只贪看恶阵,致多生此一段是非。”黄龙真人上前曰:“马遂,你休要这等自恃。现在吾不与你论凹凸,且等掌教贤人来至,自有破阵之时。你何必倚仗刁悍,行凶灭教也。”马遂跃步,仗剑来取,黄龙真人手中剑仓猝来迎。只一合,马遂祭起金箍,把黄龙真人的头箍住了。真人头疼不成忍,众仙抢救真人,大师回芦篷上来。真人仓猝除金箍,除又除不掉,只箍得三昧真火从眼中冒出,大师闹在一处。不表。且说元始天尊来会万仙阵,先着南极仙翁持玉符先行。南极仙翁跨鹤而来,云光缥缈。马遂昂首,见是南极仙翁,急架云光至半空中来,阻住来路。仙翁笑曰:“马遂,你休要猖獗,掌西席尊来了。”马遂正欲辩论,只见前面仙乐一派,各处异香,马遂知不成辩论,按落云头,回归本阵。
清风耿耿流千载,岂在渔樵谈笑中。
片片祥光笼斗柄,纷繁杀气透灵台。
人笑马遂是痴仙,痴仙腹内有真玄。
美满皈依从正道,埋头定性诵“黄庭”。
真玄有路无人走,惟我蟠桃赴几千。
万仙恶阵列山隈,飒飒北风劈面催。
诗曰:
多少修持遭此劫,三尸斩去五云开。
铁骑驰驱血刃红,潼关力战未胜利。
姜子牙与众门人诸将正要出营,恰逢当时,杨戬曰:“此匹夫恃强欺敌,是自取死也。”子牙坐四不相,哪吒引道,众门人摆布拥戴,一齐杀出营来,大喊曰:“余化龙!本日是汝父子死期至矣!”金、木二吒气冲牛斗;杨任腹内生烟;雷震子声如轰隆;韦护咬碎钢牙;李靖欲平吞他父子;龙须虎足踏水云,奋勇抢先。余家父子迎上前来,周营中众门人裹住了余家父子。未及数合,哪吒现了三首八臂,登刮风火轮,先在潼关城上。军士见哪吒三首八臂,一声喊,散了个洁净。余化龙父子见哪吒上关,身子被世人裹住,不得跳出圈子,是以上出了神,被雷震子一棍,正中余光顶上,翻上马来。余达大喊曰:“匹夫!伤吾之弟,势不两立!”来战雷震子;又被韦护祭起降魔杵把余达打死,倒在灰尘。杨任将扇子一扇,余先、余兆二人化作飞灰而散。余德见弟兄已死四人,心中大怒,直奔子牙杀来。子牙身材方才好,谅战不过,急祭打神鞭于空中,正中余德,打翻在地,早被李靖一戟刺死。雷震子见哪吒上城,也飞进城来。余化龙见五子阵亡,潼关已归西土,在顿时大喊曰:“纣王!臣不能尽忠扶帝业,为主报深仇,臣今拚一死而报君恩也!”余化龙仗剑自刎而亡。先人单道余化龙父子一门死节,先人有诗吊之,诗曰:
话说余化龙与余达等俱听了余德言语,不以周兵为意,每日喝酒,只等周营兵将本身病死。那一日不觉就是第八日,余化龙对诸子言曰:“本日已是八日,不见探事官来报,我们可上城一看。”五子齐曰:“上城看看才是。”当时离了帅府,上得城来,只见周营比开初三四日风景分歧:起先营中毫无炊火,本日周营中反觉腾腾杀气,烈烈威风,大家英勇,个个精力,旗号严整,金鼓清楚,重重戈戟,叠叠枪刀。余化龙忙问余德曰:“这几日周营中已有复古风景,此事如何?”余达从旁抱怨曰:“兄弟,你不从吾言,致有本日。岂有人是自家会死得尽的?”余德沉默不言,暗思:“吾师传我此术,呼应随时,岂有不准之理?此中必有原故。”乃对父兄言曰:“事已至此,游移无益,此必有人在暗中解了。谅他一时身弱,也不能争战。不若乘其不备,一战能够胜利,迟则有变。”余化龙传闻,只得领五子杀出关来,径奔周营,欺周将身弱,余德穿道服仗剑在前,如风驰雨骤而来,喊声大震。
子牙驱逐上篷坐下,先论破阵原故。燃灯曰:“只等师长来,自有事理。”众皆沉默端坐。且说金灵圣母在万仙阵中,见燃灯道人顶上现了三花,冲上空中,已知玉虚门下众道者来了,遂发一个雷声,震开万仙阵,一块烟雾散开,现出万仙阵来。芦篷上众仙一见,睁目细看数番,见截教中高高低下,攒攒簇簇,俱是五岳三山四海当中云游道客,奇奇特怪之人。燃灯点头对众道人叹曰:“本日方知截教有这很多品德。吾教不过屈指可数之人。”恰是:
内里有黄龙真人曰:“众位道友,自元始以来,为道独尊,但不知截教门中一意滥传,遍及匪类,真是可惜工夫,苦劳心力,徒费精力。不知性命双修,枉了平生感化,不能免存亡循环之苦,良可悲也!”道行天尊曰:“此一会,恰是我等一千五百年之劫,难逢难遇。今我等先下篷看看,如何?”燃灯曰:“吾等不必去看,只等师尊来至,自有会期。”广成子曰:“我等又不与他争辩,又不破他的阵,远观何妨?”众道人曰:“广成子言之甚当。”燃灯阻不住世人,只得下篷,一齐来看万仙阵。只见流派堆叠,杀气森然。众仙摇首曰:“好短长!大家非常,个个歔形,全无办道修行意,反有辩论杀伐心。”燃灯对世人曰:“各位道兄,你看他们但是神仙了道之品!”众仙看罢,方欲回篷,只听万仙阵中一声钟响,来了一名道人作歌而出,歌曰:
苟禄真能惭素位,捐生今始识豪杰。
话说余化龙他杀,子牙驱人马进关,出榜安民,清查库藏。子牙怜余化龙父子一门忠烈,命摆布收犼厚葬。凡军士未得平复的,俱放在潼关调度。子牙方分剖已定,只见黄龙真人、玉鼎真人与子牙议曰:“前面就是万仙阵了,可请武王也暂歇在此关,我等领人马往前面,要路上先命人造起芦篷席殿,迎迓两西席尊。我等只此一举,以完劫数,了此尘凡之杀运也。”子牙不觉大喜,忙命杨戬、李靖去造芦篷。二人领令去讫。周营众将自从遭痘疹之厄,大家身弱,个个狼狈,俱在关大将息。又过了数日,只见李靖回令:“芦篷俱已完整。”黄龙真人曰:“芦篷既完,只是众门人去得,余者俱离四十里远,扎下团营,俟破阵后,方许启程。”众将得令,就此驻扎。不表。
且说子牙同二位真人与诸门人弟子,前至芦篷上。但见悬花结彩,香气氤氲,驱逐玉虚门下之客,本日万仙阵总会一面,满其尘凡杀戒,再去返本还元。不一时这三山五岳众道人齐齐鼓掌大笑而来:广成子、赤精子、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清虚品德真君、太乙真人、灵宝大法师、道行天尊、惧留孙、云中子、燃灯道人,众道人见子牙顿首,曰:“本日之会,正完其一千五百年之劫数。”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