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彻夜可有安排?”女人又问。
顾锦婳点头,看向那间屋子,提起裙摆,踏上木梯。
“这又是哪个小娘子来我们这做买卖来了,如果叫桂妈妈晓得了,岂不是要剥了她的皮。”
耳边传来娇娇的低浅的声音,“我晓得你不是红袖楼的女人,若想活命,我劝你还是诚恳点,别坏了我的功德!”
屋中传来娇娇银铃般的笑声,“将军,那您可要看细心了,奴家等着您带奴家归去。”
顾锦婳冷冷地扫了一眼一旁的娇娇,不动声色地往门口挪动。
“将军,这酒是奴家本身亲手酿的,您尝一尝。”
顾锦婳呼吸一紧,娇娇方才瞥见她就要被奎巫掐死都见死不救的人,必定不会帮她。
说着,女人高低打量了下顾锦婳,“身材倒是不错,将面纱摘下来,我看看。”
甚么新人旧人的,那些个男人到最后不都还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顾锦婳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只是一瞬便消逝不见,她缓缓抬手扯掉面纱一角,暴露半张脸。
“将军,奴家来给你送酒来了。”
顾锦婳抬眼看去,果然如传言中所说那样,此生得见娇娇一面,不白活。
她看向桌上那杯茶,就要伸脱手去拿茶杯,却听娇娇说,“是!”
娇娇懒洋洋扫了一眼,挑眉看着房妈妈,“又来新人了?”
袖中的银针呼之欲出,女人俄然开口,“奎巫大将军你可晓得?他是个豪放的主,你如果将他给服侍好了,今后少不了你的繁华繁华。”
“奎巫大将军就在楼上。”房妈妈拉着顾锦婳的手,为她指路,“亮着灯的那间屋子就是奎巫大将军的屋子,你先上去,稍后我命人去将酒水也捎上去。”
“是。”顾锦婳点头。
顾锦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余光扫向手旁的茶杯,指尖就要碰到杯子。
“少说点话。”另一人抬高了声音提示。
“月儿?”女人猜疑地盯着顾锦婳看了看,嘀咕道,“桂妈妈又从那边找来了这么一个绝色!”
“奴家名叫月儿。”顾锦婳呼吸一沉,渐渐地转过甚。
顾锦婳猛地松了一口气,腰刹时被奎巫揽住。
谁曾想,奎巫立即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顾锦婳来不及躲闪,呼吸一窒,喉咙处传来刺痛,痛意自耳朵往上伸展,双眼恍惚。
“好!”奎巫有了几分醉意,晃闲逛悠地站起来,双手胡乱摸索着面前,“本将军抓住谁,谁就随本将军回府。”
娇娇白了顾锦婳一眼,掰过奎巫的脸,“将军,奴家喂您喝。”
“房妈妈,又说我比不上谁呢?”
“美人,你叫甚么?”
“呵!”看到房中的一幕,娇娇倒抽了一口气,吓得花容失容,“将军饶命,奴家不是用心闯出去的,您……您持续。”
“是。”顾锦婳微微点头,徐行走上前。
女子看了一眼,面前一亮,“真真是个美人坯子。”
“说,你到底是谁?”
娇娇手握着钥匙笑靥如花,“如果得了赏钱,定不会忘了你。”
“方才,房妈妈亲身领着她上来的。”娇娇道。
顾锦婳嘴角抽了抽,又倒了一杯。
“将军,奴家陪您玩个游戏。”顾锦婳上前,双手搭在奎巫的肩膀上,“我们玩捉迷藏吧?”顾锦婳道。
“你这张脸还戴着面纱做甚么,如果将脸给暴露来,就算是我们这红袖楼的花魁娇娇都比不上你。”
“是。”
一股异香传来,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
“那你还不快着些,奎巫大将军现在就在上头,你学聪明点,稍后你去上面送酒。”
娇娇闻言,立即走上前,不动声色地把顾锦婳挤开。
随之看向顾锦婳,“你也过来。”
直到两人都有了醉意,顾锦婳抬袖,挥灭了桌上的油灯。
顾锦婳勾起唇角,走出后院,立即将脸上蒙上了面纱。
“是。”习凛眉心紧蹙,认识到本日夜里大蜜斯所做之事定是非常伤害,不敢有半分的忽视。
房妈妈笑骂着将库房的钥匙给了娇娇,“小贱蹄子,还不快去。”
“美人,你早说呀,早说本将军就不会对你如此卤莽。”奎巫好似方才的事情没有产生过一样,对着娇娇招了招手,“你也过来,为本将军上酒。”
“好好好!”奎巫一把揽住娇娇,将她带入怀中。
顾锦婳不紧不慢地倒酒,娇娇喝完一杯,她就再续一杯。
“红袖楼里如果有新女人,桂妈妈必会点灯上香,你是不是新来的,我最为清楚不过了!”奎巫嘲笑着伸脱手去揭面纱,“如果还不肯说的话,那就休怪本将军毒手摧花了!”
俄然,房门别传来娇娇那独占的娇媚声音。
娇娇闻言,眼眸亮了亮,“还是房妈妈您最疼我。”
“是。”
“桂妈妈竟然没有给安排?”女人有半晌的猜忌,不过很快忘怀,像是有急事一样一把攥住顾锦婳的手。
两人走进,守门的两日盯着顾锦婳看了看。
“慢着!”奎巫看向娇娇,将顾锦婳推到她的面前,“你奉告本将军,她是否是你们红袖楼里新来的?”
“咳咳……咳咳,奴家是月儿。”顾锦婳艰巨吐出一句话。
俄然,一双手扯住她的袖子。
顾锦婳勾起唇角,缓缓上前,“奴家叫月儿。”
奎巫喝了几分醉,宽衣解带,慵懒地侧躺在软榻上。
说着,轻叹了声,“红袖楼添人的端方何时才气改改,这新人一茬接着一茬,叫我们这些姐妹都被逼得没饭吃。”
“你是哪个丫头,如何如此打扮?”
“月儿?”奎巫顿了下,眯起眼,“红袖楼里又来新人了?”
这人间,何止对她一人不公,有千千万万小我,如她一样,无路可走,更无路可退!
说着话,娇娇端起酒杯送入口中,而后,倾身上前,用嘴将酒喂给了奎巫。
顾锦婳刚站稳,伸手便传来一锋利的声音。
见面前人不是桂妈妈,才松了口气。
娇娇见状,持续学着方才的模样,把酒喂给奎巫。
端起酒壶,“将军,奴家为您倒酒。”
顾锦婳摇点头,轻柔隧道,“奴家初来乍到还不懂这里的端方。”
顾锦婳冷眼看着娇娇为奎巫献酒,不感觉活力,只感觉不幸,自甘堕入泥潭,只为了能够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