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薇敏捷反应过来,仓促起家,用披风拥住了青鸢,躲在袖中的手用力掐着青鸢的腰,佯装颤抖,轻声说:“王爷恕罪,或是拿错了。”
“想用鞭子抽我?可惜,你再也打不到我了。谢你十年种植,使我琴棋书画歌舞茶皆着名家,真能迷倒老天子也说不定,到时候你也叨光。”青鸢挖苦地笑着,微抬下巴,决然走向马车。
因而,跟着她这声长长的呼吸,只听到滋……地一声,嫁衣硬生生撑破了……
君漠宸双瞳微敛,缓缓抬手重握竹哨,往前一拽,使得青鸢不得不往他身上靠去,双手生硬地撑在他的胸口上,灼烫的呼吸从她发角拂过,青鸢僵得背都痛了,他才长指一松,让竹哨跌回她的雪肌上。
以是,青鸢此生有两个最大的欲望。第一,倾华公主的下一任驸马千万不要再死在她面前;第二,如果非得死在她面前,请必然要面朝蓝天、眼含文雅的哀痛,而不是看着她,仿佛她是妖、吸了他的魂!
自从倾华十四岁起大选驸马,只要有人强行取下她的面纱,都死于令人啼笑皆非之事,前前后后死了六个,将军,郡王……不管你身份多崇高,全都畅快淋漓地揭示出各种奇葩死状!
这一声令下,在装死的女子也忍不住哭了,垂垂哭声震天――
“为甚么如许看着本王?”君漠宸拧拧眉,沉声问。
广大的坪中一片死寂。
青鸢也转过身,装着不舍地抱上官薇,暗自狠狠地拧住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耻笑,“你有个情郎叫常寻,前晚他穿戴青色,你穿戴粉色,你在榻中叫得实刺耳,活像乌鸦一样!记取,若你不善待温嬷嬷,我会让你和倾华死无葬身之地。”
幸亏,术师说这恰是在替倾华挡灾,吸至真阳刚之气以续命,不然她早被打死了。
“你……”上官薇神采大变,万没想到青鸢会还手,还会威胁她。
俄然,青鸢娇软的身子被扳起,惶惑抬眼,只见君漠宸温润的双瞳里暗自浮起几分锐光,直刺她的眼底。
“都雅。”她轻垂眸子,密睫如蝶翅般合下。
大片雪景全部落进君漠宸的眼中,纤细白腻的脖子上有根翠色的丝绳,拴着一只翠竹哨,古朴灵气。
“你就是三年克死六夫的倾华?”跟在君漠宸身后的男人,冷傲发问。
这张小脸,肤色如月光般皎白,水瞳潋潋,小巧的鼻头下,一张薄软小嘴晶莹剔透,如两片新嫩的粉色蔷薇花瓣。如许的五官组合在一起,足令在场合有女子黯然失容。
她深吸气,想让本身平静。
比方萧洒走路撞到墙上死,用饭被肥美鸡肉噎死,欢乐听戏而哈哈笑死,赏花扑蝶被花粉呛死……没有死不成,只要想不到!最哀思的是,每次都是青鸢在场!
青鸢被掐得肉都快掉了,猛地吸气,看上去就像真的被君漠宸吓到一样。
抽气声,此起彼伏。
“回朝。”君漠宸深深地看了青鸢一眼,跃身上马。
“曼海国连一件像样的嫁衣也没有吗?”他转头看向上官薇,瞳光砭骨地凉。
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悲哀怜悯地看着君漠宸。若无不测,这又一个即将蹬腿闭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