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请等候《扶风歌》第二卷《泠泠涧水流》。
《扶风歌》第一卷《烈烈悲风起》就此结束。感激各位读者容忍我差劲的写作水准,始终如一地支撑和帮忙我。万分感激,螃蟹再拜顿首。
司马越勉强笑道:“刘越石豪放慷慨,不似王、苟二人这般。”
司马越愣了一愣,才浅笑道:“庆孙的主张极佳。只不过出动雄师非同小可,无妨待调集诸位同僚细细商讨以后再作决计,如何?”
“大王……”刘舆前趋几步道:“此战匈奴蒙受前所未有的惨败,不但兵力丧失极其严峻,并且在诸部胡人中的声望也遭到大挫。接下去的相称时候里,附从的杂胡部族心机浮动,匈奴内部也必定不稳。若能趁此机会,命一大将领兵济河,起码也能篡夺黄河孟津渡和河北的河阳、温县两城,一举消弭洛阳所遭到的威胁。”
司马越看了看陪坐在一旁的竟陵县主,问道:“竟陵,你仿佛有些苦衷?”
竟陵县主眼波流转,俄然换了个换题道:“刘刺史的文书中,提到他的部将陆遥居功甚伟。此人,女儿曾经见过的。”
“好啊!好啊!这是大捷啊!”司马越双手一拍,将帛书紧紧捏在手里,在高台之上来去走动,非常镇静。
厥后左贤王刘和带领驻守孟津的匈奴本部jīng锐,奇袭上党。因为前任并州刺史司马腾的旧将龙季猛叛变,与仇敌里应外合,晋军丧师失地,丧失惨痛。胡人直逼晋阳城下。
司马越立即便重视到了刘舆的心机窜改。刘舆人称“越府三才”之一,乃是他近年来不成或缺的得力幕僚,司马越对这位jīng明无能的部下还是非常客气的。他将帛书重新翻开细细看了看,向刘舆笑道:“庆孙啊,刘越石立了这般大功,朝廷自不能吝于封赏。相做事件劳你来办,务需求办得安妥,孤自会行文往相干的官署通报。”
“臣以顽蔽,志望有限,人缘际会,遂忝过任……道险山峻,胡寇塞路,辄以少击众,冒险而进,顿伏艰危,辛苦备尝……臣自涉州疆,目睹困乏,流移四散,十不存二,携老扶弱,不断于路。及其在者,鬻卖老婆,生相捐弃,灭亡委危,白骨横野,哀呼之声,感慨和蔼……”
毕竟刘氏兄弟在前些年的朝政乱局中前后凭借多名宗王,时人常常以之为佻巧之徒,申明并不太好。而刘琨能够击败匈奴十万之众的气力,已经超越了司马越的设想。
投身并州刺史刘琨麾下的陆遥和晋阳军的同僚们一起奋战,终究将匈奴汉国的雄师击退,使得晋阳政权站住了脚根。但是,西晋王朝毕竟无可反对地走向崩溃,无数野心家蓄势待发。在接下去的故事里,等候陆遥的将会是更加广漠的六合和更大的发挥空间;与此同时,失利的yīn影也如影随形。群胡环伺的北疆是否足以支撑起陆遥的大志壮志?而他与刘琨的干系又将何去何从呢?
竟陵县主敛裾见礼,轻声道:“女儿想到的,乃是幽州王彭祖、兖州苟道将。”
“哦?竟陵想到了谁?”司马越饶有兴趣地问道。
竟陵县主浅笑道:“竟陵并偶然事,只是听父王与庆孙先生的对答,想到了本朝两位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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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刘琨部将陆遥于祁县击杀了匈奴勇将、冠军大将军乔晞,并一举毁灭匈奴五千余众,居功至伟。
晋军乘胜追击,以相称的兵力策应介休守军,又调派人马光复京陵、中都、邬县等城池。刘琨本人率jīng锐人马从中阳以西绕行,企图沿统军川山道篡夺雀鼠谷,包抄匈奴雄师后路。
至四月下旬,匈奴雄师完整撤回雀鼠谷南口的汾水关。随后夏之交的涨水期到来,雀鼠谷百里间道再难随便通行。这一场历经两个月、两边前后动用了将近十万雄兵的大战,至此告一段落。扼守太原国的晋军当然丧失惨痛,但匈奴的丧失更多。他们全据并州的图谋遭到迎头痛击,前后折损兵力数万,特别是称为五部匈奴的本族jīng兵元气大伤,起码年内绝无能够再行出兵攻伐。
匈奴人一击即走,雄师缓缓南下,刘渊则毫不担搁,领轻骑数千rì夜兼程赶回雀鼠谷,而此时刘琨带领的jīng兵尚未超出统军川,在西河郡东北的连缀山地间遭到刘渊的反对。两军展开连场苦战,两边都丧失惨痛。数rì以后,刘琨被迫退走。
岂料贰心中偶一闪念,却被竟陵县主一眼看破了。
两人又谈了几句rì常琐事,刘舆便告别了。
但刘琨低估了刘渊的坚固毅力和高超的用兵之术。刘渊借着晋军兵分几路的机会,俄然挥军折返,向大陵的晋军本营策动狠恶守势。这破釜沉舟的一击完整出乎晋军的预感,晋军本队苦战两个时候,终究不支而溃。折冲将军卢伯生、牙门将军邢延等大将几近没于军中。端赖着从介休返回的骁将丁渺率铁骑连番突阵,才逐步稳住阵脚。
岂料刘琨已有对策,他奥妙潜回晋阳,构造迎敌。就在胡人诡计攻城之时,拓跋鲜卑的马队俄然杀到,与晋阳守军两面夹攻,胡人大溃。这一战晋军与鲜卑军斩首总计四千余,其他降者无数;阵斩左渐尚王贺赖古提、左骨都侯须卜跋等豪酋十数人;枭叛将龙季猛之首以示众。匈奴左贤王刘和沿汾水窜入昭馀祁的湖沼地带,仅以身免。晋阳守军借大胜之威,随即东进光复襄垣、上党等地。而鲜卑马队则南下与晋军主力汇合。
刘舆怔了怔,深深拜伏道:“多谢大王。”
这番话自是遁辞无疑,刘舆岂会听不懂。他吐出一口浊气,暗自感喟。心知东海王并无主动与匈奴交兵的志愿。不管是东海王本人,还是其政治盟友王衍、裴盾等辈,近期都在紧锣密鼓地cāo办东海王出镇许昌之事。这些人只将重视力集合在朝廷内部的权力图夺上,并不把剿除匈奴兵变视为当务之急,眼看大好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司马越不由欣喜之极,吃紧展开手中帛书,大声念叨:
司马越的面sè微微一变。幽州的宁北将军王浚、兖州刺史苟晞,这两人都是dú lì于东海王嫡派班底以外的、具有强大气力的方伯。固然司马越能够执掌朝政,颇曾依靠二人推戴之力,但跟着时候推移,他便垂垂感受出尾大不掉来。有这两个恶例在前,对出镇并州的刘琨,也不容司马越不稍作留意。
贰心机精密,转眼又想到他与刘琨兄弟二人,一掌奥妙,一镇方面,虽不属于出身东海的嫡派班底,却有实权在握。东海王直言回绝出兵攻打匈奴,焉知没有不肯见刘氏兄弟气力过于收缩的身分呢?
本来,得知刘渊领雄师攻打军事重镇介休今后,刘琨倾师南下会战。两边主力在大陵至隰城一带鏖战十余rì,刘琨所部逐步占有了上风。
得知左贤王所部失利以后,围攻介休的匈奴雄师士气大沮。军中乃至有传闻说大单于刘渊焦炙吐血。同时战役耐久化的压力,也是以戋戋西河一郡扶养数万雄师的匈奴所没法接受的。数rì后,他们放弃了对介休的围困,收缩军队,做出即将撤退的姿势。
这帛书乃是刘越石亲笔誊写的军报,不经官署直递东海王府,内容远比报知天子的献捷露布详确。司马越有些不耐烦地跳过了前面描述并州惨状的笔墨,直接去看大战的颠末。
“这陆遥乃新蔡王旧部,于大陵军溃时流落黎亭、长平一带,不知如何投入刘越石的麾下。此人稍有胸怀城府、文武之才。然其外似暖和、内蕴刚傲,难以把握。非久居人下之辈也。”
司马越沉吟着,手指悄悄扣响案几,堕入了沉思。
“哦?却不知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