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我在。”司季夏用下巴在冬暖故头顶悄悄蹭了蹭。

司季夏平躺着,让冬暖故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衾被之下她更是伸出一条腿来勾住他的腿,像是怕他会跑掉似的。

司季夏的这“一下”拥抱拥了很久很久,久到桌上的饭菜已经冷透他还没有要松开手的意义,终是冬暖故不忍这么一向压着他,轻唤了他一声,“安然?”

“安然,彻夜我要枕着你手臂睡觉。”冬暖故说的是“我要”而不是“我想”,她不是在咨询司季夏的定见,而是帮他做了答复。

拍着拍着,司季夏手上的行动间隔时候愈来愈长,终是掌心紧贴着冬暖故的肩,没有再动。

他也想要一个无缺无疾无病的身子,让阿暖不再为他的身子心疼担忧,但是……他有何体例能救他也救他的阿暖?

白拂坐在长案后,轻抚面前瑶琴,眼睑微垂,神情专注,似是没有发觉到正有人朝这亭子方向渐渐走来,此时现在,仿佛他的眼中只要他的瑶琴,他的心中也只要乐谱普通。

他又给阿暖下了安神药,他要阿暖好好睡一觉,而不是为了他不得安眠。

司季夏面朝冬暖故微微侧着头,以让他的下巴能贴到她的额,他的手时不时在冬暖故肩上悄悄拍着,似在催着冬暖故快快入眠。

此事如果不完成,他便枉为阿暖的丈夫。

“那我现在饿了,安然从速起来擦了脸和手陪我吃了饭。”冬暖故的话语听起来是轻松的,然她的双手倒是将司季夏的衣裳抓得更紧了。

夜凉如水,素月如钩。

或许恰是因为太在乎,在乎到不知当如何去论说这件事情才是好,起码,彻夜不要说,起码让彻夜还是个安宁的夜晚。

冬暖故枕着司季夏的手臂侧身躺着,面对着他的胸膛,呼吸着他身上那能让她心安的淡淡桂花香,手紧紧抓着他的里衣衣衿,鼻翼微扇,眼睑低垂,似是睡着了。

池心的亭子里有一张木制长案,长案上摆放着一盏灯罩上绘着菡萏荷花的灯台,黄亮的灯火透过薄薄的灯罩漏出,晕了小小的亭子。

夜寂静无声,屋子里有水滴刻漏,在寂静的夜里间隔有序地收回悄悄的滴答声。

司季夏的脚步不因这戛但是止的琴音而有所停顿,他的面上更不见涓滴的惊奇,他的神采就如这各处月华,永不会随这美好的琴音而变。

不,他不能在这儿就回身,即便他能放下他一向想要晓得的事情,即便要回身,他也要做完一件事情再走。

司季夏将衣裳在身上穿好,套上鞋子后走到了那张摆放着他们的承担的短案前,从中拿出了他的剑,再从书奁中的药瓶里倒出几颗药丸放进嘴里,咽下后转头看了一眼垂挂着帘帐的架子床,握动手中那柄鱼皮剑鞘的长剑翻开了紧阖的房门,下了楼,往琴声鼓吹出的方向走去。

长案上灯台后摆放着一架瑶琴,现在正有一双十指苗条的手重拨着琴弦,拨出委宛绵柔的琴音,恰是恰好配着这月色。

然,冬暖故入梦了,司季夏倒是渐渐展开了眼,眸光通俗,带着难以粉饰的忧愁,只见他将下巴稍稍今后收,以唇贴上冬暖故的额,深吸了一口气,忽又紧紧闭起了眼。

一如这温馨的夜普通,司季夏与冬暖故的相处亦是温馨的,本日才赶上伤害,他们却没有谁就本日的事情论过一句话,就仿佛是他们心中无忧无疑似的,可究竟并非如此,相反,对于本日产生的事情,他们心中的在乎程度,无可测量。

就在司季夏紧拥着冬暖故想着一向缭绕在贰心尖的事情时,有委宛琴音流进了屋阁里来,传进了他的耳里,让他因对冬暖故的心疼而有些浑沌的神思倏然复苏开来。

“好。”冬暖故的要求,司季夏几近不会回绝。

“彻夜饭菜可还合公子口味?”白拂收回击,并未站起家,只是保持着坐在长案后的姿式抬眸,看向一脸神采冷酷的司季夏,客气问道。

“阿暖……”司季夏将手臂愈收愈紧,这一声悄悄的呢喃里含着浓浓的哀痛与无能为力,“我……”

他想就此回身,与她回南蜀国去,不再寻求他一向想要晓得的答案,她……可会同意?

而当司季夏的脚步踏进亭子的一刹时,那袅袅琴音却戛但是止,只见白拂双手按压在琴弦上,突然结束了指尖淌出的委宛琴音。

只因为,他已经好久未能好好阖过眼了,她怕他……撑不住。

屋子里灯火未熄,窗微掩,门紧阖,帘轻挂,司季夏躺在陌生的床榻上,臂弯上枕着他最熟谙的人,轻却紧地拥着。

只见他踩在廊桥上,不紧不慢地往池心处的一座八角亭子走去。

这一句话,司季夏没有马上回声,冬暖故将他的衣裳抓得紧紧的,等着他的答复。

而冬暖故本是微阖着的眼睑此时紧紧闭合着,鼻息均匀,已然入梦。

“好。”司季夏悄悄摩挲着冬暖故肥大的肩膀,悄悄点了点头。

司季夏亦是客气回道:“多谢中直接待。”

菡萏别院里多的是池子,少的是空中屋阁,木制廊桥在池子上弯弯折折,由满池的茵茵荷叶衬着,行于其间,当是别有一番意趣,只是现下的司季夏,没有闲情逸致赏景。

阿暖跟着他,刻苦不说,还要日日为他而忧愁,他还能算是一个好丈夫吗?

这般想着,司季夏在冬暖故额上悄悄印下一吻,很久才松开,继而谨慎翼翼地抽出被她枕在颈后的手臂,替她掖好衾被后缓缓坐起了身,披上衣裳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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