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晞是大夫，阿晞帮爹爹揉，阿昕就来帮爹爹打碎人，阿昕来庇护爹爹！”燕昕从司季夏怀里抬开端来，先是一脸的果断，然后用力地吸溜了一下鼻子。
门开了。
司季夏感觉时候过得很慢很慢，慢得他感觉仿佛过了好久好久都不见那扇木门翻开。
冬暖故的手一抖，顿在了半空。
司季夏也被惊住了，严峻地唤了冬暖故一声，“阿暖！”
燕晞将手伸给了司季夏。
冬暖故站在门边，眼眶也有些红。
待得两个小家伙跟着冬暖故进了她那屋时，只听冬暖故沉声道：“跪下。”
两个小家伙被吓住了，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冬暖故，忘了出声，更不晓得躲闪。
但此时的她，已在轻柔浅浅地笑着。
司季夏默了默，再看了跪在地上的小家伙们一眼后，终是微微点头，道：“好。”
又恰好燕晞还是跟着问道：“爹爹的手是被好人拿去了吗？”
“阿暖，孩子们……”司季夏这时候也跟在两个小家伙后边进了屋，听到冬暖故这么沉声一喝，正严峻不安地看着冬暖故。
“来，阿晞，爹爹帮你擦手。”司季夏不知该如何接小家伙们的话了，用心转移了话题。
两个小家伙看着他们的爹爹被他们的娘亲“赶”出屋去，惊骇极了，连窃保私语都忘了。
司季夏的行动是只是微微僵住，很快便见着他持续帮燕晞擦手，还是暖和地含笑着，道：“爹爹的手啊……”
两个小家伙眼眶都红红的，一副较着哭过的模样。
“阿暖我……”司季夏非常不安，心揪得紧紧的。
司季夏本是怔怔，而后笑得和顺道：“好，有阿晞帮爹爹揉，爹爹就不会疼了。”
只见冬暖故忽地扬起手，作势就要将巴掌扇到了两个小家伙脸上。
她愣在了那儿。
“阿暖……”司季夏还是想说话，却听得背对着他而站的冬暖故沉声道，“安然你先出去。”
感谢你，阿暖。
小家伙们愣住。
站在厨房里本是笑着的冬暖故，忽地不笑了。
司季夏在堂屋里坐立不安，目光一向没有分开过冬暖故那屋紧闭的木门。
“安然。”冬暖故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安静道，“你先出去。”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冬暖故的呵叱声打断。
“跪下！”冬暖故底子不给司季夏说话的机遇。
冬暖故常日里对两个小家伙固然峻厉了些，可向来不会这般无缘无端就呵骂他们，他们那里见过他们的娘亲这般严厉可骇的模样，当下吓得从速听话地跪到了地上，小小的膝盖撞着空中收回了悄悄的“咚”的一声响。
“好，阿昕庇护爹爹。”司季夏笑着将两个小家伙一齐揽到了怀里来。
司季夏正帮燕晞擦手的行动微微僵住。
一见到两个小家伙红十足的眼眶，司季夏就觉心疼，赶紧蹲下身来替他们擦掉眼角还未擦干的眼泪，柔声道：“阿昕和阿晞乖啊，不哭，不是想吃爹爹煮的桂花粥吗？爹爹这就给你们煮，不等早晨了好不好？”
小家伙们不敢不听话。
“呜呜呜……”燕昕俄然扑到了司季夏怀里，呜呜地哭，“爹爹爹爹，阿昕错了，阿昕不该让爹爹悲伤的，爹爹是天底下最好最好最好的爹爹！”
冬暖故将屋门关上了，隔断了司季夏的视野。
她的双手微微握成拳，正悄悄颤抖着。
“燕昕燕晞！”本是站在厨房里悄悄听着这父子三人对话的冬暖故现在站到了小院里来，面色阴沉，正定定盯着两个小家伙看，“过来。”
两个小家伙本是蹲在地上，俄然听得冬暖故这么一呵叱，赶紧吓得跳了起来，再看冬暖故那阴沉的神采，两个本就有些怕娘亲的小家伙现在那里敢说不，赶紧乖乖地站到了冬暖故面前去。
司季夏在当真地帮燕晞擦手，燕昕则是在旁当真地看他，看看他独一的左手，再看看他那垂在身侧的右边袖管，歪了歪脑袋，俄然伸脱手扯了扯司季夏的右边袖管，不解地问道：“爹爹，阿昕在山下看到大师的衣袖都不是扁扁的呢，大师都有两只手呢，爹爹为甚么只要一只手？”
司季夏笑得非常和顺。
燕晞则是挪到他的身子右边，抬起小手一下又一下地替他揉着他残断手臂的右肩，心疼地抽抽泣噎道：“阿晞帮爹爹揉揉，每天都帮爹爹揉揉，爹爹就会不疼了，阿晞最喜好爹爹了，阿晞不要爹爹疼。”
司季夏听着燕昕这突如其来的夸奖，有些怔怔。
先走出屋来的是哥哥燕昕，燕晞跟在后边。
司季夏也不晓得究竟过了多久，他只知他终是静待不住欲拍门时，只听门轴转动的声音微微一响。
她的手还是在微微发颤，却快速收了返来，同时回身往堂屋方向走去，还是沉声道：“过来。”
他昂首看向两个小家伙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