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微愕,宁浅陌却又执起酒盏,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酒后道:“这酒是上等的女儿红,是陌千里迢迢从绍城带返来的,太后前次来去仓猝,并没有喝到这类酒,彻夜良辰美景,何不偿一偿?”
景晔看到她的行动只是淡淡一笑,开端在内心运营要如何将后院里的那些女子全数送出去,只是这前能送的他已经送了,留下来的这几个身份都过分特别,倒不好直接送走,他的内心顿时又生出了几分难过。
兰倾倾的眼睛微微一眨,想起两人新婚夜的事情来,对他她不是信不过,而是有前科,若两人同睡一头,到半夜十之八九会被他吃干抹尽,当即抱了个枕头在他的脚头躺了下去。
门房应了一声,忙打起灯笼引着一行人朝内院走去。
她躺在床上,本来觉得她会睡不着,只是不知怎的,鼻子里闻的是他的气味,她的内心尽是安宁,很快便沉甜睡去。
景晔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嘴角微微一勾,眼里有了淡淡的笑意,他已连着驰驱了好几日,此时她就在他的身边,他的内心也俱是安然,当下眼睛一合便也沉甜睡了畴昔。
他说完便拿起酒盏将内里的酒一饮而尽,太后嘲笑一声道:“都甚么时候了,你竟另故意机喝酒。”
宁府位于都城的东面,那边并不是繁华热烈之地,入夜后便四下无声。
太后冷冷地看着他,这一次却没有再往他的身上倒,而是拿着酒盏喝了一口,她只浅偿了一小口,便又问道:“宁浅陌,兰倾倾的事情我感觉你最好跟我解释一二。”
宁浅陌笑道:“甚么时候都不影响喝酒,半倚清风半倚月,天赐良辰美景,若负了实是愧对上天。”
相较于两人的这一夜安眠,有人却寝食难安。
彻夜微云,明月半弯,宁浅陌坐在一张石桌之畔,石桌之上放着几道小菜,两个酒杯,酒菜均未动,他正在弄月。
门房弯着腰,轻声唤了句:“大人……”
太后的眸光幽深,拿起酒盏里的酒直接倒在了宁浅陌的脸上,她怒道:“你现在翅膀长硬了,倒是连我都不放在眼里。”
这一夜,宁府的后门被扣响,门房将门翻开以后看到了一块金牌,一个女子身上披着巨大的披风,将面庞尽遮,门房一看到那块金牌当即吓得跪倒在地,一声清冷的女音道:“带路。”
宁浅陌的眸光轻敛,并没有因为太后的行动而动气,而是不慌不忙的从怀里取出一块帕子悄悄擦了擦脸,只淡淡隧道:“陌夙来恭敬太后,又岂敢不将太后放在眼里,太后此时夜访宁府,想来不是只为了泼陌一身酒吧?”
宁浅陌悄悄点了一下头,手一挥,门房便退了下去,那女子将披风揭了下来,竟然是太后。
太后的到来较着在宁浅陌的料想当中,他微微一笑道:“彻夜月色不错,太后半夜来坊,实不负这月色,且坐下来陪陌小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