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泠玉眼尖,老远瞅见雒妃,当即上前几步,又跪下了。

“是,婢子情愿。”这下,连婢子都喊上了。

秦寿抿抿薄唇,好一会才道,“公主该好生考虑,一个私军寨子里,并不是所谓的匪患,何来抢人压寨一说,且就是凤窝岭的百姓都还不晓得崖上有匪患。”

息芙皱着小脸,见雒妃不悦,便挥手让她的六宫娥上来,命令道,“此人是如此出去的?赶出去!”

雒妃神采刹时就沉了,她也就没瞥见走在前面的秦寿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机。

身穿宫装的首阳上前来应了声,她目色锋利地盯着连泠玉,冷冰冰的道,“还不伸谢公主恩情。”

雒妃理也没理她,径直进了院子,她让息芙回房,回身却对要去往次间的秦寿道,“还请驸马与本宫来,本宫有话与驸马说。”

连泠玉混出去之际,早便猜想出这行人身份不凡,故而目下更是楚楚不幸的要求道,“民女是被仇人所救,民女只是想报恩罢了,并无其他诡计。”

首阳也没吵醒她,令鸣蜩与季夏轻手重脚地抬上床榻,然后又熄了几盏宫灯,她则在外间榻上和衣眯了会。

秦寿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冷酷地瞥了连泠玉一眼,“有人赶着与公主做牛做马,公主又何必推拒。”

唯有息芙感觉自家姊姊真真的心黑,不见她来硬的,一径的糖衣炮弹,约莫到了都城后,这支雄师能够谁都不记得,但必然记得雒妃长公主的威名。

而跪着的连泠玉此时还处在那一声“公主……”震惊当中,她是真没想到面前的娘子,竟是那样高的身份,继而埋着的脸上便是一种势在必得。

息芙挽着雒妃的手,在她身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秦寿掉队一步,走在前面,更远一些的是六宫娥。

她学着雒妃平时的模样,生生厉色。

雒妃心头一动,因着起先连泠玉是奔着秦寿去的,她便没多想,目下来看,当时的景象,倒是连泠玉觉很多数身为男人的秦寿要好说话一些,且她是女子,又那里是能主事的,故而当时才较着脚步一转,跪到了秦寿面前。

秦寿自顾自捡了椅子坐下,他一撩袍摆,漫不经心的道,“放连泠玉在眼皮子底下,总也不会是好事,九州不会坑害公主的。”

这一起便是再承平不过,雒妃算着时候,与太后另有息芙母子三人,走一起就游山玩水一起,遇热烈繁华的城镇,定要出来逛上几天。

雒妃与息芙蓦地转头看他,面色都不太好。

秦寿脚步一顿,继而点头,转脚又跟了上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东方才泛鱼肚白,晨光微光。

对她如许腐蚀民气的举止,太后只笑笑,并不指责,就是秦寿也乐的与雄师同乐,上官宵本还顾忌几分,可几次下来,他也就不操心了,反而还与秦寿称兄道弟上了。

上官宵呐呐无言,脸都憋红了,也找不到借口辩驳。

且这会太后还在,她半点都不担忧秦寿敢乱来。

雒妃倒是想开了,不管这连泠玉到底是何种身份,看来唯有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才最为放心。

雒妃对朱雀雄师也豪阔,常常到个城镇,她定然包上城中最好的酒楼,每天美酒,顿顿好菜地犒劳雄师,早晨另有歌舞扫兴,好不欢愉。

公然,秦寿点点头,提示雒妃道,“明个一早就要雄师开赴,公主莫忘了时候。”

说完这话,她娇喝一声,“首阳,既然她冥顽不灵,就给她安排做牛做马的活计。”

第175章 公主揍的老狐狸发懵

雒妃将凤窝崖的事,事无大小的与太后回禀了遍,末端还与在都城的天子手札一封,并派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去。太后留两人,并息芙一道用了晚膳,见天气渐暗,遂将人赶了归去。

对这话,雒妃嗤笑了声,“驸马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本宫明个就寻个由头打杀了她。”

这事想通,雒妃便过河拆桥,她端盏赶人,还道,“本宫要安设了,驸马还是早些归去的好。”

然后衣袍飘然,旋身拜别。

这当,秦寿倒是罕见地开口了,“既然她执意报恩,公主不若留下,就是做个洒水扫地的粗使活计也是好的。”

六宫娥这才鱼贯而入,与雒妃梳洗沐浴,又是一番珍珠玉屑面敷脸,花香凝露抹满身,这般倒腾完,已是一个时候后,雒妃已昏昏欲睡。

连泠玉手心几近掐出血来,她还的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样给雒妃叩首。

两人甫一回院,就见院门口站着一身姿窈窕的娘子,雒妃定睛一看,不是连泠玉是谁。

凤窝岭外的朱雀军雄师开赴,稍后半个时候后,雒妃的金辂车和太后的鸾驾出了城,浩浩大荡往都城的方向去。

两人进了雒妃下榻的配房,身边宫娥都在外守着,雒妃昂首就神采冰冷的问道,“本宫不晓得驸马何时如许怜香惜玉?”

忽的,她蓦地道,“她是落拓两王的人?”

她的六宫娥听令,不消雒妃的人脱手,当即就上前摆布各一,要将连泠玉扔出去。

首阳点头,“是,婢子记下了。”

故而,万数的朱雀雄师护送太后等人,日行不过数里,慢如老牛破车一番,偏生谁也不敢有牢骚。

雒妃在费钱如流水的当,她的剿除凤窝崖的奏疏倒是到了都城。

雒妃嘲笑一声,“想做本宫的婢女,那也是要福分的。”

雒妃在罗汉榻上想了半晌,配房里八角宫灯悠悠然亮起,她才唤首阳出去道,“多重视一下连泠玉,给本宫盯死了。”

息芙板着小脸,齐刘海下圆溜溜的眸子少见的泛冷,“报恩?本宫看你不像是报恩,倒像是赖上来的,还不给本宫扔出去。”

上官宵有好几次提出想让雄师先行回京,然都让雒妃一口驳斥了归去,她也就一句话,如果再有刺客,谁担负的起?

秦寿没点头,也没否定,他只自个倒了凉茶来喝,一应抛钻引玉后,便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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