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懿旨:叶家之女婉茹蕙质兰心、勤恳和婉、雍和纯粹、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本宫听闻叶氏婉茹今奉于忠烈夫报酬义母,本宫甚是体恤忠烈夫人,又感念叶氏婉茹其忠孝尤嘉,特犒赏蜀锦五匹、蜀绣五匹、雪蚕丝两匹、红珊瑚摆件一架、南海珍珠一斛、玉快意一柄,特赐飞凤金簪一支。”

“依老夫看,飞凤金簪随眼刺眼,但皇后娘娘不是不通道理之人,婉丫头偶然,想来娘娘是不会强求的。”任越泽捋了捋下颌上的髯毛,目光微沉。

“老爷,这意义恐怕不止这么简朴吧?”佟安卉看着那八个红木箱子,有些忧心忡忡。

低垂着头的叶洵等人眉头却凝的更紧,若说是皇后娘娘体恤忠烈夫人犒赏些倒也无妨,可懿旨中句句奖饰婉茹,其意究竟何为?

陈盛金笑呵呵看了一眼叶婉茹,又看了一眼任梦瑶父女,略微点头道:“当然是给诸位道贺了,杂家恭喜忠烈夫人喜得贵女。”

“臣女谢皇后娘娘犒赏。”叶婉茹叩首拜谢。

“爹的意义是皇后娘娘只是摸索一下吗?”穿戴茶青锦袍的中年男人有些惊奇。

当段琇莹走回到太夫人刘段氏身边时,掐着锦帕的手扮演在唇上,讳饰着低声对刘段氏说了一句,刘段氏听后眉心一蹙,低声叹了一口气。

“杂家见过叶大人,见过二位夫人,给诸位道贺了!”陈盛金双手抱拳拱了拱手。

叶洵等人见到懿旨便跪在地上静待宣旨,叶婉茹赶紧跟着世人的行动跪了下来。

雪蚕丝本就极其希少,产自天狼山特有的冰蚕所吐之丝,因气候酷寒,冰蚕发展极其迟缓,每年奉进宫中的怕也不到十匹,皇后娘娘一下就犒赏了两匹。

手捧着懿旨的陈盛金上前一步,将懿旨交到叶婉茹手中,叶婉茹的手握在两侧温润的玉轴柄上忍不住有些微颤抖。

丝绢两侧上绣着祥云瑞鹤,中间一只九尾五彩凤凰周身浮着大朵大朵盛开的牡丹花,竟是皇后娘娘的懿旨。

世人只得压下心中的惊奇重新步入内院,接待众来宾们,皇后犒赏来的阵仗不小,屋内的一众来宾已经晓得,又纷繁道贺。

“姑母最会谈笑,您虽头发白了,可这气色和琇莹也差不了多少。”段琇莹笑着挽在刘段氏的手臂上,模样密切。

见陈盛金几人驾着马车分开后,叶婉茹手中捧着这道懿旨如同捧了一块烫手山芋,赶紧唤了一声叶洵,“爹!”

未几时刘段氏便放动手中的银箸,半垂着眼坐在那边。

太夫人刘段氏坐在主桌上看出任梦瑶和佟安卉二人面上稍有些心不在焉,也发觉出这二人都有些强颜欢笑,便附耳到侄女段琇莹耳边叮咛了两句。

“先不议此事,待来宾走后再论。”叶洵凝着眉头,叹了一口气。

穿墨蓝锦袍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世人的神采道:“或许并不是皇后娘娘的摸索,所犒赏之物懿旨中记得清楚,恰好没有这支飞凤金簪,而念懿旨时也说的是特赐一支飞凤金簪,只是皇后娘娘临时起意也说不准,也有能够是陛下特赐的。”

佟安卉拍了拍任梦瑶的手,“任姐姐莫要这么想,你是不想委曲了婉儿,皇后娘娘如果早有筹算,这一出迟早会来的。”

陈盛金一甩臂弯的佛尘,又看了一眼叶婉茹,口中道:“不必了,杂家还要归去复命,就不叨扰诸位了,告别。”

更何况飞凤金簪可不是普通人能带的起的,娘娘犒赏一支飞凤金簪又是甚么意义?莫非是……

“几位若不嫌弃便到内厅饮几杯薄酒用些淡菜如何?”关伯拱了拱手,涓滴没有要接陈盛金话的意义。

“臣、臣妇谢皇后娘娘如此眷宠小女。”叶洵等人叩首谢恩。

“从小就你嘴甜。”刘段氏宠溺的摸了摸段琇莹的脸。

任越泽、叶洵等人赶到外院时便瞥见皇后娘娘身边的总管,陈盛金正臂弯处搭着一柄佛尘,身后跟着几名内侍站在大将军府门内。

说罢陈盛金拍鼓掌,身后的几名内侍抬着八个红木箱子走上前来,另有一名内侍躬着腰双手高举过甚,手中托着一卷玉质轴柄明黄的丝绢交给陈盛金。

“姑母,您如何了?”段琇莹扶了一下刘段氏的手臂。

“伯父说的对,母后是一名暖和刻薄之人,此事不会强求婉茹mm的。”一道青年的声声响起。

“若本日不是我这么大操大办也就不会惹起皇后娘娘的重视了。”任梦瑶神情略有不安,眼中有些烦恼。

“呵呵,不辛苦,替皇后娘娘跑腿做事是杂家的本分,更何况能亲眼一见能让娘娘如此奖饰的叶蜜斯,也是杂家等的福分。”陈盛金朝着皇宫的方向高拱手,面上笑呵呵的。

说着刘段氏便号召着服侍她的仆妇婢女们搀扶她起家,刘段氏在仆妇婢女们的簇拥下就要分开,封姜氏见着老姐妹要走,眸子转了转,口中道:“等等我,我们一起走,出来这半日,我也乏了。”

到了小花厅婢女上好茶后,便被屏退,小花厅里只余下叶洵佳耦、任梦瑶父女四人和叶婉茹。

关伯上前递给陈盛金一个鼓囊囊的大荷包子,“劳得陈总管跑一趟,实在辛苦几位了。”

刘段氏抬了抬眼皮,自嘲道:“唉,老喽,吃着吃着竟有些乏了,到底不比你们年青人!”

“陈总管如何亲身来了?”叶洵眉头微拧了一下。

剩下的众来宾见状也都纷繁提出告别,女眷们都拿出筹办好的礼品送给叶婉茹后分开,世人又将来宾都送到府外,安设两位太夫人上了马车分开后才回身向内院走去。

陈盛金一口气念完长长的懿旨后,才渐渐喘气。

跪在地上的叶婉茹听着这些犒赏有些心惊,这么多的犒赏已经大大超出了应有的范围,本一道懿旨传于她已经够汲引她了。

段琇莹走到任梦瑶身边探将畴昔悄声问了一句,任梦瑶只说了几个字,便又赶紧号召着一帮贵夫人,段琇莹眼中闪过错愕。

叶洵拧着的眉头一向没松开,“再多的揣测也只能是我们的猜想,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进宫里去探个明白。”

另有那支飞凤金簪……,叶洵几人的心不由沉了一沉。

说罢带着六名内侍步向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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