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叮咛道:“升旗。”

河内州总兵官,右路军副帅,苏南抢先开口道:“萧煜此举,无疑是想要与我军正面决斗,依仗着人数上风,吃掉我军这八千骑,亦或者萧煜已经得知中军大帐在此,想要一举拿下我中军大帐,自可不战而胜,都督不成不防。”

一名浑身浴血的标兵奔驰而来,还未近到百丈以内,胯下坐骑已然支撑不住,跪倒在地,而他也滚落马背,两名亲兵快马加鞭,扶起这名标兵,然后并骑将他带到萧煜面前。

为将者贵勇,为帅者贵静。萧煜现在的身份已是大不不异,他身为全军主帅,需掌控全局,此次坐镇前锋军中已是离经叛道之举,如果再身先士卒就成了天大笑话。故而此次他未行冲锋陷阵之事,只是在坐镇中军。

一过量伦河,残雪渐少,比起乌斯原上要压死人的大雪明显要好上很多,萧煜将破阵子悬在腰间,却把王东勒手中那柄嗜血妖刀拿在手中,对一旁的紫水阳道:“此刀杀气虽重,可量多质杂,落了下成,如果有感染一名天人和十名履霜的血气,则可更上一层。”

闽行安静答复道:“多数督的军令上说得很明白,慎防恪守。萧煜不动我便不动,现在萧煜来袭,那就传我军令,两翼收缩,重骑披甲上马!”

待到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一万两千余马队未曾碰到半点禁止,已是浩浩大荡度过量伦河。

接着萧煜拔刀出鞘,高高举起手中长刀。

不竭有游骑前来反应军情。

闽行想如果要以重马队为重锤,砸一锤子的买卖。

此时一骑标兵分本而来,一向到萧煜近前十丈处翻身上马,单膝跪隧道:“启禀右相,火线二十里处,闽行雄师已经摆好步地,严阵以待。”

标兵大声应诺后,翻身上马,一骑远去。

固然是朝阳东升,但却如残阳如血。

既然闽行要战,那他便战。

黑红色的刀身在红日下映出一抹素净欲滴的红。

萧煜和紫水阳这等修为高深的修行者,更能模糊感遭到这三气此中非常,就连本身的体内的元气仿佛也遭到气机牵引,蠢蠢欲动。

萧煜雄师不断,一起前行。

闽行笑了笑,反问道:“我有重骑在手,莫非打击不是最好的戍守吗?”

萧煜抬起右手,全军缓缓停下。

此时的多伦河已经结冰,并且此地处于草原深处,苦寒更甚河内州数倍,冰冻三尺,马队通行无碍,底子谈不上甚么半渡而击。

紫水阳闻弦而知雅意,呵呵一笑道:“传闻中都都督闽行间隔天人境地只差临门一脚。”

萧煜点点头,表示让他下去歇息。

天气似亮未亮,萧煜大虎帐中诸多马队已是吃过早餐,给马儿喂完草料,翻身上马,列队肃立。

一向到半夜时分,两人才回到多伦河边大营,随即萧煜升帐在中军大帐密商一夜。

第二日,驻扎在多伦河以东的闽行收到标兵的回报,萧煜的一万两千前锋军竟然连夜拔营,朝多伦河急行军,似是要立即渡河。

一阵朔风蓦地卷过,带起点点残雪,打在萧煜的发梢上,感染上点点洁白。萧煜悄悄点头,然后猛地勒住缰绳。

萧煜与秋叶谈了好久,一向到日落时分才从道阁中徐行走出。紫水阳早已恭候多时,萧煜挥了挥手,两人一同向外走去。走出幻阵,回顾看去,没了四时如春和绿树成荫,只剩下一片荒凉。

萧煜持刀的左手缓缓放下,淡淡叮咛一声道:“再探。”

苏南淡淡道:“从暗卫传来动静,萧煜以一己之力斩了一名剑宗高人,这等修为如何自不必苏某多说,如果萧煜一心要逃,休说是一万骑,就是再多一倍,也一定拦得住他。”

萧煜转头看了眼身后大旗,左手握着刀鞘,右手按在刀柄上。

标兵喘着粗气,吃力道:“回……回禀右相,闽行大……雄师已经朝这边开……开进。”

跟着号角响起,一万两千余骑鱼贯出了大营,直奔多伦河。

在鲜红阳光下,带出一抹如鲜血般残暴的残影。

萧煜一马鞭抽在坐骑臀上,一骑抢先。

诸葛恭打马赶上萧煜,轻声道:“驸马,间隔闽行雄师已经不敷五里。”

萧煜手中长刀蓦地落下。

全军寂然。

蹄声如雷。

一片黑压压的铁骑自地平线处闪现,迎着日光,只能看到一片黑影。

草原没有重骑,但是轻骑稳居第一。

萧煜神采淡然,想起从祁山高低来时,刚好与闽行一万铁骑擦肩而过的景象,眯起了眼。

苏南脸上闪过一丝惊奇之色,讶道:“既然是慎防恪守,何必重骑披甲?莫非你想要与萧煜正面对攻?”

疆场之上,周遭十几里内,早已无半点火食,更无飞鸟走兽,杀气冲天,煞气升腾,暮气满盈。

火线一马平地,最合适重马队冲锋。

萧煜轻吐一口浊气,刚一出口,便在凛冽北风中化成一团白雾。

一锤过后,胜负立分,存亡立分。

……

萧煜点头承认,“确切有些心境不宁,外公生前常说每逢大事,须有静气,我还是差了燃烧候。”

紫水阳笑道:“草原战事倒霉,非至公子之罪,如果此时情势互转,徐林还能安坐中军大帐运筹帷幄?”

萧煜笑了笑,说道:“倒是这个理,罢了,先不想了,回吧。”

闽行不在乎一笑,“那又如何?一人可敌百万师?还是万军丛中取大将首级?本都督固然修为不如萧煜,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闽行顿了顿,持续说道:“再者说,我手中另有两千重骑,萧煜固然多出四千骑,可谁胜谁负还很难说。”

紫水阳问道:“至公子仿佛有苦衷?”

一面“萧”字大旗被扛旗亲兵竖起,在风中猎猎作响。

闽行微微挑眉,说道:“萧煜不是也亲临火线?他这个将来的草原王可比我这个右路军统帅值钱很多,既然他这位令媛之子都敢上阵,我闽行何惧之有?”

曾经跟从萧煜大败红娘子的近卫骑军,气势如虹。

战意昂然。

萧煜淡淡一笑。

同时闽行还收到了徐林的军令,当即升帐调集诸将,商讨如何应对来势汹汹的萧煜。

苏南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苏某无话可说,只是萧煜雄师来势甚急,是攻是守,还请都督早作决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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