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七页顿时翻过的关头,有两道气运强行弹压,纵使青尘有通天之能,也不得不无功而返。

青尘轻抚动手中临时没法派上用处的桃木剑,嘲笑道:“他倒是另有脸过来。”

这名白衣道人不是旁人,恰是当日在天璇峰上算计过吕心莲的道人李如悔,同时也是萧煜部下暗卫府都督李如松的兄弟。

大雪山上,这里的雪花比起中都还要澎湃,几近到了雪花大如拳,大雪压死人的程度。

林银屏笑道:“我可不是丫头了,反倒是你,恐怕还是个女人家吧?”

秋叶轻叹一声:“此事我已晓得,我此番下山,也恰是为了此事而来。”

毕竟是功亏一篑。

林银屏端停止炉放在心口位置,紧紧依着慕容,接着又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轻声道:“萱。”

似是遭到了都天印的气机感到,萧煜身上突然有玄黄金芒大盛,接着一方印玺缓缓闪现。

张重光面带惭色,先是拱手一礼,然后感喟道:“重光无能。”

天下有两印,一则为仙家之都天印,二则为人皇之传国玺。

可不管如何说,秋叶都算是西北的半个仆人。

卜算之道可谓是天下第一人的青尘沉默半晌,点头道:“你说的有些事理,未雨绸缪,我们也该动手筹办。”

屋内,秋叶走到床前,细心看着闭目不醒的萧煜,微蹙眉头。

早已是寒暑不侵的青尘站在高台上,望着身前的落魂七丧书很久,低低感喟一声,抖落身上的雪花,回身下了高台。

别的一名白衣道人走到青尘身边,低声道:“峰主,张重光来了。”

城内,秋叶和慕容已经走到西北王府门前,慕容问道:“如果张重光硬闯进城来,该如何办?”

刺目标雷光即便是在茫茫风雪中还是夺目。

印玺周遭四寸,上纽交九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

风雪夜归人。

李如悔捧着玄阴斩灵剑,缓缓退下。

张重光望着冲天而起的雷光,纵使再有不甘,也只能是持剑向后退去。

慕容白净的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红晕,啐道:“不害臊!”

道宗千年气运的小半尽在此印当中。

传国玺,自始天子以来,历经数朝,是为人皇正统意味。传国玺上一样有气运升起,玄黄之色,与先前都天印的紫色气运并列而立。

此时的萧煜,已经被拜去了六魄,只剩下最后一魄还在苦苦支撑,如果这最后一魄也被拜去,三魂无立品之本,五气难存胸腹之间,只消被玄阴斩灵剑斩上一剑,就会身故道消,自此陨落人间。

青尘轻哼一声道:“秋叶身怀都天印,混合天机,我算不准他的意向,让剑宗张重光前去禁止,却未曾想一个清闲境地竟是拦不住一个小小的天人境地,坏我大事,实在可爱。”

两块印玺交相辉映。

秋叶平平道:“那就让他死在这儿,遵循师尊的说法,大劫已起,气运陡变,有些人气数将尽,若再不识时务,管你是清闲神仙,还是帝王将相,说死也就死了。萧煜身负西北气运,现在都命悬一线,更何况他一个张重光?”

幸亏还剩下一魄。

青尘的眉毛、须发上已经被雪花染成红色,此时看起来倒是大哥很多,他伸手拿过道人手中的桃木剑,道:“剑宗竖子不敷为谋,成事不敷,败露不足。”

虽说是兄弟二人,但道分歧不相谋,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两人已然是站在了对峙面上。

此时西北王府中门大开,林银屏在一众保护的簇拥下,走出门口,站在台阶上望着并肩行来的两人,神情庞大。

都天印呈现后浮空而悬,有一股玄之又玄的气味自印玺上涌出,如果有长于望气之士看去,就会发明以都天印为中间,有一方通气候运升腾而起,紫意盎然,直通天涯。

明天,他终究返来了。

先前的传国玺因为无人节制,故而被青尘轻而易举地击破,但现在已被都天印唤醒,又有深谙破解之道的秋叶坐镇两印之间,即便是青尘也没法可想。

两女相视一笑。

慕容一愣,然后伸手拍了她一下,气笑道:“死丫头,你脑筋里想甚么呢?你家萧煜顿时就醒了,从速找他去,别来烦我。”

说到这儿,林银屏双眼一红,几欲垂泪,已是哽咽难言。

李如悔轻声道:“可毕竟是个变数。”

林银屏又是笑,却没再说话。

白衣道人微微一愣,然然稍稍考虑便明白了后果结果,惊奇道:“秋叶到了中都。”

青尘面色如晦,沉声道:“先不急,固然萧煜逃得一死,但毕竟有六魄已在我手,醒不过来的,一个活死人罢了,掀不起甚么风波。”

秋叶悄悄感喟一声,双手作托举状,道祖三宝之一的都天印呈现在他的手中。

李如悔皱起眉头,略微沉吟道:“峰主,我们是否要分开草原?”

秋叶望着两块印玺,轻声自语道:“两印弹压气数,除非你是天仙降世,不然再拜也是徒劳无功。”

林银屏站在明园门口,看着秋叶走进萧煜的房间,四周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白雪,捧手呵了一口气,还未触及手上,已经是冰冷一片。

一众保护散开,一袭青衣在茫茫风雪中走进了西北王府。

秋叶不是第一次来这儿,当年他与萧煜并骑入中都,究其根底,他也是创建现在西北基业的元老之一,只是他志不在此,在西北草创以后就悄悄退出。

慕容悄悄拍了拍她的背,紧绷绷的,不由轻叹一声。心知林银屏在面上虽是不显,但在心中倒是严峻到了顶点,以是才会跟本身说些闺中妙语,以此来减缓内心的惊骇。

去而复返的慕容给她披上一件大氅,轻声道:“秋叶将道宗珍宝都天印一并带来了,萧煜不会有事的。”

身着正装的林银屏只是侧身受了半礼,还了一礼,道:“有劳秋叶真人挂怀,银屏尚好,只是外子他……”

“嗯?”慕容应了一声。

慕容心中顾恤,一手撑伞,一手揽住林银屏。林银屏也反手抱住她,两人半是相拥在大雪中。

青尘面无神采,摆了摆手道:“罢了,事已至此,多言无益,我们还是早作筹办。”

“秋叶返来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林银屏闭着眼睛说道。

青尘冷然道:“杀不了萧煜,还杀不了一个林寒吗?让林寒去死,此次由你亲身脱手。”

谈不上如释重负,但林银屏的精力倒是好了很多,轻声道:“男人能给女人撑起一片天,如果他们出事,就真像天塌了一样。”

秋叶停下脚步,敛容正色道:“当日都天峰一别,此去经年,风云窜改,不知别来无恙否?”

青尘走下高台以后,一名手捧桃木剑的白衣道人迎上前来,问道:“峰主?”

雪花越落越大,慕容撑起一柄油纸伞,将两人遮在伞下,同时她还将一个小巧手炉递到林银屏的手中。

张重光道:“请青尘道兄示下。”

风雪中,张重光背着霜天晓角登上大雪山,来到青尘面前。

印玺古朴,上有中心天帝,印座四周别离有东方青帝、西方白帝、南边赤帝、北方黑帝四方天帝,印玺下有都天二字。

林银屏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悄悄拭了眼角,道:“请真人入府。”

林银屏的确很惊骇,怕秋叶出甚么差池,怕又横生枝节,怕萧煜的性命保住了,却再也醒不过来。

青尘将手中的玄阴斩灵剑交到李如悔手中,挥了挥手,然后对那名白衣道人道:“让他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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