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林惊鹊把那本书放在身后,却伸出另一只手来,指着天上道:“诸位可曾传闻过遨山主峰么?”

岳羞花在他脑袋上重重弹了个爆栗,责道:“这便是第二关的比试,你少做梦了!”

也有很多资质驽钝的弟子,把头发胡子都练得斑白了,终究却只练会了一些入门的根本武学,比方裂雷宗的‘轰隆奔雷拳’、炽火宗的‘君火掌’、玉云宗的‘三十六路流云剑’等等。仅是修习这些入门技艺,便已经达到了他们资质的极限,想要再往下精进半分,却已然是油尽灯枯,人老气衰,美满是不再能够的事情了。”

统统的候选弟子都屏住了呼吸,把目光聚焦在了林惊鹊手中拿的那本儿册本的上面。但凡是明眼人都已经猜到,这第二关的比试,必然与这本书有着莫大的干系。

卷烟袅袅而起,林惊鹊道:“为了公允起见,我们选了一本药婆婆所著的药学文籍作为考题,此书只要这么一本,包管各位全都从未见过。每人各有一炷香的时候用来默记,如果能默写出三页以上,且无甚忽略和弊端者,便能够胜利过关。”

他们多数是从小习武之人,从未学过这识文断字的本领,仓促之间,当然乱了方寸。

“你说的一点不错!”林惊鹊回身道:“恰是因为遨山武学庞大浩淼,广博高深,故而很多弟子穷其平生光阴,也没法初窥遨山武学的门径。我曾见过有很多弟子,平生都在殚精竭虑的研讨遨山武学,却终究连风火云雷此中的一宗武学都没法融会贯穿。

世人各自忧愁,唯独胡者也却捂着袖子嘿嘿傻笑。大师各怀苦衷,也没人重视他的行动,更没人考虑他为何如此的欢畅。

林惊鹊负手踱步道:“当然有干系,你先莫急,且听我说。以我御风宗为例,御风宗最驰名的剑法名叫‘裁叶剑法’,光其歌诀便有七百多字;‘扶摇诀’气功心法有千余字;而名冠天下的轻功身法‘长风送雁咒’,其口诀足足有三千六百多字。而据我所知,遨山派最最至高无上的‘遨天功’心法,仅其注释,便有两万八千多字,更莫提其他的注解和释义了……”

邢天听到“君火掌”三字,心头一凛,回想起来庄伯曾经在草原上发挥的君火掌工夫。他当时曾经觉得这君火掌高深莫测,奇妙玄通,不料在林惊鹊口中说来,却竟是遨山派炽火宗最最入门、最根本的一种武功。看来这遨山派的武学真的是广博高深,奇妙无穷,不由感慨一山还比一山高,能人以外有能人。

又听林惊鹊道:“听了我刚才说的一番话,想必你们已经深切的体味到,如果想成为我遨山的正式弟子,就必须具有超乎凡人颖慧的资质和聪明的脑筋,不然的话,那里记得住那么多的武学口诀,贯穿那么多的武学奥义?”

“所谓文比,实在也没甚么,不过就是要你们几位在最短的时候内,把这本书上的内容默背下来,再题写在纸上……”

只见林惊鹊不由分辩,便把那本书放在一个候选弟子桌前,朝身后一招手,小童便取出一把暗香来,挑出一根儿插在地上,又取出火折将其扑灭。

树荫底下非常清冷,冷风一吹,胡者也又一次慢悠悠的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了面前的纸笔和砚台,傻愣愣的喃道:“莫非小生已经身后投胎,回到了故乡,当教书先生去了?”

岳羞花道:“你说这些,和接下来的第二关比试到底有啥子联络?”

胡者也狠劲儿拍着脑门,立时复苏过来,也想不明白这遨山派到底在鼓弄甚么玄机。

没想到他刚才做了那么多的言辞铺垫,最后倒是在这里藏着要阴世人一把!更没想到一个武学门派,竟然要考文比?

世人虽不解他的企图,但顺着他手指抬头看去,透过稀少的树林枝杈,瞥见有一座长剑也似的山岳,笔挺的插入云霄,郁郁苍苍,峻峭嶙峋,应当便是他所说的遨山主峰了。

胡者也叹道:“即便是四书五经,儒道文籍,也没遨山派武功口诀的字数多,这么多的武学文籍,谁能学的完?”

邢天忙起家道:“多谢婆婆厚爱,邢天必然尽力以赴。”

“嗯……”林惊鹊点了点头,终究缓缓的拿出了刚才药婆婆递给他的拿本书,眼中暴露了滑头的光,一脸奥秘的道:“你们都觉得我遨山乃是武林门派,实在明天的这第二关比试,乃是文比……”

林惊鹊这话说的轻描淡写,众候选弟子却顿时炸开了锅,交头接耳的抱怨起来。

林惊鹊点头而笑:“不错!提及遨山的武功文籍,往少了说,也有不下百余部。仅我御风一宗,叫得上名号的武功绝学便有多达二十余种,更别提其他那些靠近失传的武学文籍了。”

但他天生又是一副知难而上的脾气,越是晓得前路漫漫,越是想要知其不成而为之,心中莫名一阵冲动,恨不得早点通过闯关,正式拜入遨山学艺,便豁然起家道:“林师哥,这第二关究竟要比甚么?你就奉告我们吧!”

“啊?背书?”

邢天曾听庄银笙详细的讲过这遨山主峰的事情,便答道:“我传闻过,传闻这遨山主峰上有一座遨天殿,此中有一座傲天阁,内里藏汇着遨山派统统的武功文籍。”

“嗯……”药婆婆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回身又进入了堂中。

邢天也是皱眉不语,暗中深思:“如果比试技艺,我那狼之体格或还能够派的上用处,此时却竟要比谁更会背书,我那里另有半分上风?”

正在此时,就见那药婆婆拿着一本线缝的册本走出屋来,交到了林惊鹊的手中,又大声朝邢天喊道:“姓邢的小子,你可要好比如试,千万莫要第二关就失利了。老身便在这百兽林中等着你,来教我那驯兽之法。”

“文比?何为文比?”世人都体味到了一种不想的预感。

话说到此,邢天又记起了遨山庙门上所题的那副春联来,此中上联写的便是:“凡夫俗子行往他处”,看来若想把遨山武功学到手,还真不是件轻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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