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晌,小丫环就端着一个琉璃长嘴壶过来,中间整齐的摆着应数的白玉碗,托盘上镇着一层碎冰,冒着寒气。

“几时了?”娇娘喝了两口蜜浆,低声问同贵。

“主子,刚过了未时三刻。”同贵抬高声音。

承恩侯夫人瞧见文伯侯府的民气里拱起肝火,若不是另有几分明智在,且顾念着元哥儿,她真想让人把这婆子架出去,给她的蓉娘偿命。

她穿戴一身极新的素白,红着眼眶,未语便先哽咽起来,只是见礼的时候瞧见华娘与娇娘内心沉了沉,她是跟在太夫人身边服侍的,自是有几分见地,内心想着,夫人的事怕是不好交代了。

承恩侯夫人身边可不缺聪明人,娇娘抿唇的行动被蕙香瞧在眼里,便瞧瞧退了出去,叮咛小丫环去大厨房取些冰镇的蜜浆来。

“夫人,喝些冰镇蜜浆吧!免得中了暑气,您如果病倒了,二娘子的事又有哪个能操心呢!”蕙香轻声说道,托着琉璃长嘴壶,稳稳的倒了七分满的蜜浆在白玉碗里,以后又把其他几个白玉碗都斟了七分满,让小丫环端给几个娘子。

娇娘瞧了蕙香一眼,暗道,不愧是嫡母身边第一对劲人,有眼色且慎重,如许的人留在侯府倒是可惜了。

娇娘微微点头,眸光瞥向了门外,这也有半个时候了,如果文伯侯府有诚意,也该令人过来了。

不过娇娘所料,一盏茶的工夫,文伯侯府周妈妈就跟着陶妈妈进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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