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摘掉墨镜,将碟片凑到面前细心看了看,砸着嘴说,“便宜点呗,做买卖都讲究个量大从优,我要三十张。”
我把手伸进三轮车一阵捣鼓,摸出几张碟片交到他手里,“喏,非洲的也有,三十一套,附赠一张西欧的。”
没体例,我只好陪浩子持续守着摊位。
他说你这也太贵了吧,抢钱啊,你卖的都是盗版光碟,本钱最多五块!
“行!”我立即蹲在浩子的位置上,学着他的语气大声叫卖,这个点夜色已深,夜市上的人差未几都走散了,我吼了几声都没招揽到客人,只好蹲下去玩手机,差未几两分钟后,面前走来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西装革履一身的名牌,鬼鬼祟祟走到我面前,挤眉弄眼道,“兄弟,有没有货?”
他坏笑说,“非洲呢,非洲的有吧?”
我说上面不写了吗,二十块钱一张。
我说有,你刚才选的是日韩范例,阿谁根基属于小清爽,要重口的去西欧那边选。
“得再加十块!”
我满头黑线,这年初真是甚么人都有,另有喜好保藏这个的?
我忙说有的,货都在地上,你本身选,选好了付钱就行。
付账的时候,这秃顶大叔俄然说了句,“小伙子,今每天气很差啊,做完这一单从速撤吧,要打雷了。”
听到这话,浩子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蹿起来,两三下清算好碟片,全都塞进三轮车,边蹬三轮边喊,“还真要打雷了,从速上车啊小凡。”
我坐着没动,心说那里有打劫的,够胆让我瞧一瞧。见我没动,浩子从速下车来拽我,成果这一迟误,天桥下射出几道强光,黑漆漆的巷道中蹿出几个五大三粗的黑影,黑咕隆咚也瞧不见长相,有人特长电筒照在我脸上,粗声粗气大喊,“别动,东西交出来!”
我理都没理,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筹算分开,成果几小我俄然冲上来,一脚踹翻了三轮车,骂骂咧咧喊道,“谁特么答应你们在这里摆摊的,东西充公了!”
差未几半小时以后,天桥下俄然蹿出一帮跟浩子一块卖碟的,边跑边喊道,“从速走,那帮大盖帽的要来了!”
我蹲在一边看着正在人群中卖力呼喊的浩子,差点乐出声,或许每小我都必须经历过一些事情才气生长,很难设想阿谁曾经在大学宿舍中吆五喝六的二世祖,竟然会变成一个在夜市中卖力呼喊的小贩。
他笑嘻嘻付完钱走了,赶上凌晨收摊,浩子带我去了一家烧烤大排档,叫了一箱啤酒,边跟我举杯,边红光满面地说,“哈哈,小凡你真是我的财神爷,第一次合作卖片就赚了很多,将来我们必定能发大财。”
看这大叔年纪也不小了,普通来买碟片的都是二三十岁火力畅旺的大小伙子,我真怕他看多了身材撑不住,边帮他选碟片边问,“叔,你干啥职业的?火气这么重啊。”
秃顶大叔边挑碟片边笑,笑得一脸鄙陋,说小伙子你不懂,这电影里的花腔实在都差未几,买碟片只是为了图个新奇,看一遍就索然有趣,我这是爱好,搞搞保藏罢了。
明天收成不错,等人群散去以后,浩子蹲在路边数钱,边数边笑着说,“小凡,此次我们可发财了,早晓得刻光盘这么好赢利,我何必倒腾那些褴褛?”
我学着浩子的语气说,“呵呵,有正版的你咋不买去?非洲的行情走俏,爱买不买!”
这秃顶佬大要看着鄙陋,人可夺目着,听我这么问,立即把眼睛眯起来,说如何的小伙子,买个片还探听户口?
我苦笑,说我帮你卖片也就是为了应个急,这不是甚么悠长之计。
“卧槽,大哥你这口味不是普通地重啊,你等着,我替你找找看!”
秃顶佬大叔奥秘一笑,点头说,“让你走就走呗。”
正想着,天桥下的暗影中走过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秃瓢,一副墨镜挡住大半张脸,鬼鬼祟祟走到我面前,蹲下来遴选碟片,边选碟片边说,“小哥,你这光盘如何卖的?”
三轮车一倒,光碟洒满一地,我顿时不欢畅了,反手一个大耳刮子抽上去,踹三轮车的被我一耳光干倒,剩下几个火伴大喊道,“还敢还手,兄弟们,揍他!”
我想了想,说大哥,算你个优惠价,十五一张吧。
这年初另有人打劫,真是笑话。
握草!
还真特么有劫道的。
跟着这一声喝骂,好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抄着塑胶棒冲向我。
刚好浩子去了小卖部买汽水,我只好蹲在原地等他,等浩子返来,把刚才那秃顶大叔的话一说,浩子漫不经心肠摆摆手,“别理他,神经病嘛这小我,出门我都看过气候预报了,如何会打雷?”
我见他急成如许,忍不住问,“如何了?”
我恐怕获咎老主顾,从速赔笑说,“没……随口聊个天罢了,你不喜好我不问了。”
这大秃瓢拍了拍光秃秃的脑门,笑嘻嘻地说,“我有的是时候看,你就说能便宜多少吧?”
浩子一番话完整把我逗笑了,不久后,这小子拍拍屁股站起来讲,“你先帮我看着点,我找个处所小便。”
“那换两盘亚洲的吧?”
在浩子家持续住了七天,我也陪他卖了七天光盘,每晚八点定时上摊,凌晨一点收摊,雷打不动,一个礼拜以后我和常常来买碟片的秃顶佬大叔混熟了,见他又来买碟片,就问道,“叔,你这三头两端的就来买片,看得过来吗?”
“别提事情了,甚么来钱快我干甚么,只要出得起代价,就算有人割我的肾也心甘甘心!”
我吓了一跳,忙说大哥,一次买这么多归去,你也不怕营养跟不上?
我说啊,这气候挺不错的,如何就不好了?
我笑笑说,“你换过很多事情?”
我忙说你别走,我不会跟人讲价啊,浩子不耐烦地摆手说,“密码标价,爱买不买!”
这家伙推了推金丝眼镜,笑得一脸鄙陋,在地摊上来回扫视了几眼,仿佛没找到合适的,又说,“兄弟,这些都不过瘾,有没有比较重口的?”
“别问了,快上来,这是碰上打劫的了!”浩子急得直流汗,油门拧得死死的。
我很快完成了第一笔买卖,把钱揣在怀里的时候却感受很好笑,如果刘老三晓得我下山后去天桥下卖光盘,估计肺管子都能气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