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 百花贺寿(一)

沈辛夷话犹未了,赵文华便接言说道:“另有七月的玉簪,八月的桂花,玄月的菊花,十月的芙蓉,十一月的山茶,十仲春的水仙。”

沈辛夷闻言,不附和志:“他们倒是只顾讨圣上的欢心,怎的忘了这男女不得同席的大忌呢。”

“姐姐快说,还在这儿卖关子。”沈辛夷眼唇笑道。

赵文华甩了甩手中帕子道:“都说叫mm别提了,怎的又提起这茬来了。如果论起来,这事还真不是那些人的错。就算是借那些人个胆量,他们也不敢坏这祖宗的端方呀。还不是因着……”

沈辛夷见赵文华神采当真,便顺着她的话头笑道:“好好好,百般不是,万般不对,皆是mm的错处。姐姐就别再吊我的胃口了,快些说来听听。”

沈辛夷因那赵文华膝下只要一子,便觉得她说的是那后代远道一事。虽说心下暗自替她可惜,但也无可何如,少不得轻声细语的欣喜了她两句。

邵子期游目四顾,细瞧了一圈。只见那瓶中绢花做的倒也新奇,有梅花、杏花、桃花、牡丹、石榴花等十多种各季香花。众花齐放,群花各别,倒也算是一段奇景。

那传话女官垂首缓行,将沈辛夷、赵文华引至席间坐定。而邵子期等小一辈的,则另引至别处而坐。

“今儿这坐次安排倒巧。”赵文华缓缓坐定,轻掐着本身桌上的牡丹花瓣,笑道。“沈mm面前的这枝石榴花,色彩染得真俏。红花栖枝头,喜鹊喳喳叫,这红彤彤的石榴花可不是应了mm的福运呢。”

沈辛夷游目了一番,果见同赵文华说的一模一样,不由赞叹道:“这倒是别致,难为他们如何想获得的。”

张文华连连点头,应了一声道:“就是这个理,我们姊妹间哪有这么多端方,没得叫你坏了兴趣。”

欲知赵文华又作何言,且听下回分化。

沈辛夷见赵文华面色微变,遂也抬高声音道:“难不成这此中另有的别的原因。”

沈辛夷一见今儿设席之法,眉头不自发的轻凝了一下,柔声道:“今儿这赐宴,我如何瞧着倒像是平凡人家的家宴。这男女之间,又怎能同席,没得坏了祖宗端方。”

“还不是因圣上嫌那往年里的万寿节皆是普通模样,生生的叫人腻歪,今儿方才换了这新奇体例。”赵文华轻嗐了一声,并不肯细谈,遂暗自转了话头道:“且不说这个,mm可瞧见这案上绢花了,传闻还是借了那百花贺寿的名头呢。”

而这每一只花瓶以内,皆各自插了一枝绢制宫花。这席有几处,花亦有几样,一席一花,竟是全然未有重样之花。更加精美的倒是,那枝上之花皆仿的惟妙惟肖,觌面相逢,恍若顶风飒飒舞。

现在且说邵子期一行人随了那传话女官,同往万寿殿而去。

(未完待续。)

赵文华并不直言相告,反问沈辛夷道:“一年十仲春,月月分歧花,mm可知这十二花神。”

“又费不了脑筋,甚么好体例不是逼一逼也就有了。再说,这宫里又没甚么趣事儿,他们也不过就是寻着体例讨圣上的好罢了。”赵文华轻扯着席上牡丹,不觉得意道。

“可不是,今儿这设席的体例还是圣上起的头呢。”

“这又是如何说的。”沈辛夷不解道。

“那里当得起劳烦二字,沈mm真是客气。”赵文华责怪了一声道。“不过就是我们姐妹间平常闲话罢了,叫mm这么一说,倒唬得我不敢开口了。”

就在两人说话间,又陆连续续出去了几位夫人。待彼其间打过号召,皆依序坐于席间。未几时,又出去几位男客,因着是平日里熟悉之人,这才未引了骚动。

沈辛夷见赵文华的腔调非常斩剪,似是晓得这内里隐情,便笑问道:“我细瞧着这席间绢花,只摆了十二种罢了。这百花贺寿的名头倒是从何提及的,说不得要劳烦赵姐姐给mm讲讲这此中细由。”

赵文华抬手立于唇边,表示沈辛夷禁声道:“mm这话,今儿可不能混说的。如果叫人闻声了,但是了不得的呢。”

沈辛夷悄悄点头,柔淑问道:“莫不是今儿这席,便是遵循这十二花神所设的罢。”

沈辛夷听赵文华这席话说完,由衷附和志:“该当如此。真要凑齐了那百花贺寿,又不消这个别例,今儿可不得成了花山花海的。如果摆上一殿奇花异草,倒叫我们那边落脚去。”

赵文华眸中闪过一丝浅浅的异色,掩唇笑道:“我夸奖mm,怎的到了最后,反倒叫mm提及我来。这石榴花比方多子多福,是人间女儿皆求得运道。mm是后代双全的人儿,可不是应了这破天的福运。只不幸姐姐,有些运道,是想求都求不来的呢。”

沈辛夷瞧着面前火红的石榴花,轻柔一笑道:“又那里来的甚么福运,姐姐惯会讽刺mm。这石榴花不过是官方的杂花儿,各处皆是,又那里比得上姐姐桌上的那株牡丹呢。这百花当中,也就这牡丹才气当得上国色天香四字。”

一时进了正殿,劈面便见圣上、皇后的龙椅凤座早已端放其上。那宝座之前皆各自设了一席,每一席旁又另设了两处雕花高几。几上或摆了时鲜的花儿,或放了山石苔藓映翠的小巧盆景,又或是盛着鎏金的炉瓶三事。宝座以后,另摆了一架金制的龙纹折屏。其间,一应搭手、坐垫亦是各自齐备的。

“这自是晓得的。一月梅花冰傲骨,仲春杏花娇枝俏,三月桃花艳芳华,四月牡丹端雍华,蒲月石榴团斑斓,六月莲花亭亭立,七月……”

除此以外,殿内又另摆了十几处小席,每一席上皆摆着一只官制花瓶,有削肩瘦腰的玉白柳叶瓶,有侈口丰肩的描花观音瓶,亦有直颈圆腹的青花天球瓶,形制之多,不一而足。

“恰是如此。这人间花草不说有万种,千种也是有的。如果都请出去,这万寿殿就是再大再宽广,却也是摆不开的。现在,就是借那十二花神指代这人间诸花罢了。”

“就是顾及着这个,才只请了这十二花神呢。”赵文华抬手重指殿内诸席,缓缓说道:“你瞧,除圣上与皇后两席外,这底下各席所摆绢花,恰是遵循这月份顺次排开的。那康王席上摆的是梅花,淮王席上摆的是杏花,廉王席上摆的是桃花。其他各席,皆是按序向下,另摆了其他月份的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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