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如狼似虎的雪罴军军卒,仓猝又将他按在了地上。

“萧宁山是你徒弟?”周繁华闻言看着萨利奇道。

周繁华闻言咧嘴一笑,暴露了一口白牙,加上他边幅漂亮,令人如沐东风般的,可在萨利看来,倒是非常可骇。

“红玉...”刚才还是一名威风凛冽的大将,此时倒是一个令人如沐东风的邻家大哥哥,周繁华闻言矮下身子,在小红玉头上摸了摸后浅笑着说道:“他们都是恶人,百死难赎其罪。不过你还小,不能见到如此场面的,会在你内心留下暗影的,听话,你跟着慕容姐姐下去吧,哥哥向你包管,害你们的人,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小羽士葛如风对周繁华说过,萧宁山是个老妖,但周繁华未亲目睹到,是以有些不信。

周繁华体贴之意,溢于言表,使得小红玉非常感激。

周繁华看着萨利森然说道:“不过本将有一言在先,尔等莫说言之不预。这些孩子必须稳稳铛铛的长大成人,但有一人少一根寒毛,不管是你萧家屯之人害之,还是外人,本将闻之,必将领雄师回军,到当时,你萧家屯必将会是鸡犬不留,本将是个说到做到之人,绝无虚言。哦,对了,你们还能够跑,不过需跑到天涯天涯,不然本将但知动静,必将派出马队追杀,到当时,也看是你们的脚快,还是我的马队快。”

周繁华目送慕容慧莹与一众女娃下了木台以后,便挥手冷冷的命令道:“行刑!”

周繁华顿了一顿后冷冷的说道:“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屠灭萧家屯,杀尔等全数,有伤上天好生之德,故只杀为虎作伥者,其目标乃是为了惩恶扬善。”

“尔等皆该死!”周繁华身穿明光铠,身披大红色披风,按剑走到台前,看着一众萧家屯之人冷冷的说道:“萧家屯,藏污纳垢、放辟邪侈之险恶之地。本将姓周名繁华,乃朝廷勇武将军,受命进京,路过此地,本不该理睬此等闲事。但所谓路见不平,拔刀互助,本日本姑息做一回洗冤禁暴之官,替被尔等残害之百姓,伸冤雪耻。本将当然晓得,首恶者,为已经灰飞烟灭,人面兽心、无恶不作的萧宁山。本将也晓得,尔等当中有很多报酬主谋,但此中亦有穷凶极恶、为虎作伥之徒,本应细心鉴别,以免错杀,但本将奉旨进京,得空细心鉴别,故杀此百余贼从,以替被尔等残害的百姓伸冤雪耻,为民除害!”

小红玉晓得周繁华是不想让她们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的,但小红玉早已是恨透了他们了,是以要看他们死。

“嗯,如此甚好。”周繁华闻言点头道:“本将奉旨进京,在此地不能久呆。本将独一不放心之事,便是那些个女娃,可行军作战,是不能带上她们的。是以她们就拜托给你萧家屯的人了,替她们寻觅其家人或者养大成人,就全由着你们了,你们可情愿?”

“大将军心胸仁慈,小老儿等又怎敢不遵大将军之命?哎,都是不幸的孩子,权做小老儿等赎罪吧。”萨利闻言感念的说道。

“莹莹,将她们带走吧。”周繁华随后对慕容慧莹说道。

“去吧,快去吧。”周繁华见状,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萨利是个老于油滑之人,三两句话便知周繁华是个有利不起早之人...只要能救下萧家屯的浅显百姓的性命,他们愿竭尽统统。

周繁华大要固执,实在内心还是有些荏弱的,最见不得便是凌辱强大,最恨的也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之徒,对他们,周繁华向来都是毫不手软,可就这么杀了萧宁山及其部下虎伥,会给本身带来不小的费事的,

“多谢大哥哥!”一众女娃也向着周繁华跪了下去。

“呜...呜...呜...”

在这个世上,不但婚嫁要看日子、时候的,就连杀人也是如此,不然就是不吉利了。

“她们皆为不敷十岁的女娃,却被尔等残害,另有无数百姓,皆被尔等残害致死,尔等还敢叫屈吗?”周繁华随后指着慕容慧莹身边的女娃怒道:“本将也晓得尔等与萧宁山有着千丝万缕,一些人乃至为他的亲人,故本将欲皆杀之,屠灭萧家屯。”

“大将军请讲。”萨利闻言点头说道:“大将军之命,我等无有不遵。”

周繁华得空辩白,是以经大略鞠问,便筹办杀了这百余虎伥,替那些个不幸的女娃报仇雪耻。

“嗯,行刑吧。”周繁华命令行刑后,便对萨利说道:“老先生请下台吧。”

“嗯...”慕容慧莹担忧的看了周繁华一眼后,便将女娃们领了下去。

杀人之鼓,又被敲响,数百名身穿大红色衣服的军中刽子手,扛着大刀,走上了刑台,只等监斩官命令,便是百余颗人头落地。

百余被绑待斩之人,此中当然有罪不至死之人,但多数为十恶不赦之人,为萧宁山虎伥,他们乃至比萧宁山更甚,令人切齿悔恨。

“红玉感谢大哥哥了!”小红玉跟着慕容慧莹筹算走下木台之时,俄然回身奔到周繁华面前,跪下后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后说道。

“本将姓周名繁华,燕云鹿鸣乡落雁村人氏,到了阎王爷那里,休要忘了某的名号。”周繁华冷冷的说了一句后,又对一众萧家屯之人说道:“尔等也是如此,不管是索命还是寻仇,本将恭候台端。”

“主公,时候已到,不成迟误了。”正在此时,李清上前请命道。

“大哥哥,我不走,我要看他们死。”人小胆却大的小红玉走到周繁华面前后说道。

百余萧家屯的家兵家将皆五花大绑,堵住了嘴,跪在刑台之上,惊骇的看着周繁华等人,别的就是萧家屯被抓住的两千余名屯民,四周皆是雪罴军的将士持刃看管。

“嗵...嗵...嗵...”

“哦?你是何人?”周繁华闻言按剑问道、

萨利闻言顿时打了个寒噤,喃喃说道:“这...这也...大将军,小老儿敢说不字吗?”

“观刑。”周繁华说罢,便坐在了一张胡椅之上,将重剑杵在身前,冷冷的看着刑台,萨利则是战战兢兢的坐在了周繁华之侧,心中如烧开了的沸水普通。

“小老儿名萨利,是个萨满,萧宁山是萨利的徒弟。”萨利闻言答道。

萧家屯以内,杀人之鼓已经敲响,杀人之号角已经吹响,杀人的法场也已搭好。法场之侧的木台之上为大燕国勇武将军,散男,为散骑都尉,边关镇将周繁华及其扈从侍卫,另有雪罴军各部将领,均顶盔挂甲,手按腰刀立于台上,均是虎视眈眈的看着刑台上跪者的百余萧家屯的家兵家将。

周繁华浅笑着摇了点头。

“嗯,不必了,本将对萧宁山之事不感兴趣。”周繁华哪有闲工夫听他说萧宁山之事?一个死人,就算他有惊六合、泣鬼神之事,又能如何?还不是已经死了,何况待萧家屯之事告一段落,周繁华便领军拍屁股走人了,因而周繁华对萨利说道:“本姑息临时信赖你的话,不过本将放过萧家屯之民是有前提的。”

这也太不讲理了吧?一众萧家屯之人听闻也是面面相觑,相顾失容。在这个世上,各种天灾天灾,特别在这乱世当中,成年人尚不能自保,更何况这些孩子?到时候,这个凶恶的燕将,一股脑的都算在萧家屯的头上,岂不是冤死了?的确比窦娥还冤...

正在此时,一名家将俄然吐出嘴里的破布,摆脱后,对着周繁华痛骂道:“那里来的狗杂种,我等与你何冤何仇,你要杀爷爷,爷爷变成鬼,也要向你索命。”

“他是小老儿的徒弟。”萨利闻言答道:“畴前徒弟是个好人,以萨满之术,扶危济困,行医救人。但是当年...当年去了趟塞外以外,便脾气大变,变成了这番模样,小老儿一向劝他,可却被他击成了废人。大将军,此事详情,可与大将军细说。”

“大将军,你是腾格里天神的使者,下凡来挽救百姓的,小的们怎敢向你寻仇?”正在此时,人群当中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出了人群,走到台下后对周繁华说道:“萧家屯的浅显百姓,对这些恶人也是深恶痛绝的。我们也抵挡过,但萧宁山邪术了得,我们不是敌手,死伤了无数人以后,只好屈就于淫威。此时大将军领人替小的们报仇雪耻,我等均是感激涕零的。”

“嗵...嗵...嗵...”

“下台?下台何为?”萨利闻言惊诧道。

萨利鸡皮白发,蓬头历齿的,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上充满了深深的皱纹,小而瘦的脸上几近没有一点肉,身材干板又矮小,只一对眼睛还算是炯炯有神。周繁华不知萨利详细春秋,但瞧他的模样,起码也是个八九十岁的耄耋老者,怎会是好像中年人的萧宁山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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