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伦望着世人,说道:“你们有谁情愿带路,本盟主可免他一死。”
世人正自想着,只听高进伦道:“老东西公然不在这里?”
一黄衫少男俄然冲将出来,大呼道:“我愿……”话犹未了,后背中了重重一掌,岳秋山揪住他,怒道:“小琳儿,你敢叛变神教?”
高进伦见状,微微一笑,说道:“无人站出来,本盟主可不留活口了。”
岳秋山等众见状,如同重新泼下一盆冰水,均觉大难临头,不由自主向松林中退去。容儿低声道:“岳大哥,教主失算了,这回我们死定了。”岳丘山道:“教主已将重兵派往奇门八卦阵,我等不誓死守住此道,嗜血教亡矣。”世人眼望仇敌胯下大马,心想:“当今武林妙手均纠集在此,我等又是徒步,想逃也逃不掉了。”
黄衫少男嘴角溢出一口鲜血,说道:“教主失算,我等反恰是……”岳秋山听他说出奥妙,手掌一震,少男当即断气。
“啪”一声,周缙长鞭在半空一抖,高叫道:“前锋先上,杀光这群魔教喽啰!”身后四百人潮流般涌出。两百名嗜血教众本就心胆俱寒,微一游移,顷刻间被仇敌冲散,无数嗜血教众在仇敌推挤之下,坠下绝壁,粉身碎骨。
世人仍在谷中设伏,容儿道:“岳大哥,仇敌已经知难而退,教主为何要命令不得他口令,不得撤退?”
“启禀盟主,就是这里。”沙尘当中,一匹高头大红马奔驰而近,顿时一人手执铁扇,恰是高进伦。通往若虚谷的小道崎岖险要,世人将此马运送入谷,想必费了一番工夫。
沙尘垂垂退去,只见高进伦摆布两侧,摆列苍霞巴图图、鬼影阁王易武、朱雀宫右一天、天阅山庄上官陌、太乙北斗陆行云、沙雪盟孔一太、天书坊凡天殊,以及身后连绵不尽,直至视野绝顶的弟子。
香儿道:“大师无需客气,拯救之恩,容今后再报。”心想本身今后是大护法夫人,只要凡事多照顾照顾大师,这个拯救之恩,自还是报得起的。她只盼古钺聪仍在教中,只想早些与他相见,向众位告别,便及回教,两名主子一左一右,躬身跟在身后随行。
嗜血教众不折一兵一卒,大获全胜,岳丘山当即恭恭敬敬道:“护法夫人,您吃惊了。”香儿道:“古年白叟呢?”岳丘山道:“我等不过神教主子,不敢过问大护法去处,不过大护法神机奇谋,推测夫人要在此呈现,特令我等在此救援。”香儿历经奇险,此时见世人对她恭敬有礼,长呼一口气,如释重负。岳丘山指着两名主子道:“此处不宜久留,你,你,护送夫人回教,找个全面的处所好生服侍,另有,不要让教主晓得。”一主子为莫非:“岳大哥,无教主之令,我等不得私行回教。”岳丘山道:“大护法常日待我等如何?现在要我等效些微薄之力,如何就推三阻四了?再又说来,此事你不说我不说,待我等战捷返来汇合,没人晓得,快去。”两名主子一听“战捷”,更是心痒难耐,但大护法夫人,倒是不得不送,只得从命。岳丘山对香儿道:“主子有命在身,只能在此恭送夫人回教,还请夫人包涵。”
周缙道:“不在,老贼只派了两百多个老弱在此虚张阵容。”
高进伦微一扬手,周缙大声道:“走!”奔出十余丈,果见到这两百二十名嗜血教杂役。本来岳丘山等人自知藏不住,也逃不掉,干脆拦堵在大道之上。
嗜血教人数虽未几,但阵容极大,杀喊声在谷中萦回飘零,和着战鼓,威绝壮绝。世人两翼一收一合,趁其不备俄然攻击,将围困在当中的,和核心意欲冲出来相援的十八大门派扫荡得支离破裂。半晌之间,十八大门派弟子大半消逝在烟尘当中,只剩下垓心周缙、香儿和十二名死士。容儿身着粉红衣裳,一马抢先,突入敌阵,喊道:“快放下护法夫人,不然将你碎尸万段。”周缙手中牛皮鞭左瓢又荡,如同一把丈余长的钢刀,容儿抵触三次,不能突入。周缙顺手将香儿拉至身前挡驾,恶狠狠道:“小贱人,你公然已和姓古的勾搭上了。”容儿才知本身救民气切,说漏了嘴。岳丘山瞪着容儿大叹一声,对周缙道:“中间放过护法夫人,我们能够让你走,不然,活捉你入教赔罪。”周缙环目四顾,见大道南北西三向已被团团围住,东面是百丈绝壁,本身连同侍从不过十余人,想了一想,哈哈一声厉笑,说道:“魔教猪狗不如,你的话也信得?”岳丘山胜券在握,又怕香儿有所闪失,说道:“以中间轻功,只需放开护法夫人,我等自难追上。”周缙微一沉吟,说道:“好,你们退开。”对香儿道:“小贱人,一会儿再返来清算你。”缓缓松开香儿。岳丘山一挥手,世人纷繁后退,周缙两个纵身,已在十丈以外,其他死士狼狈而去。
岳丘山不过嗜血教中的火夫,乃是奉柳少颖之命来此,其中过节,他亦不了然。他眉头一皱,手臂在空中一齐截拖,说道:“这还不简朴,高进伦老奸大奸,教主是怕他杀个回马枪。”容儿恍然大悟,说道:“岳大哥贤明。”顿了一顿,满脸期许道:“小弟说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将来若果然有幸到了火房,还要求岳大哥多多见教。”岳丘山道:“好说,好说。”
早有人上前救下香儿。容儿道:“给我追!”岳丘山道:“不消追了,多留几个归去报信也好”。
岳丘山哈哈大笑,说道:“姓高的,教主用兵如神,岂是尔等能妄度胡想的,奉告你,你们一入谷,就已经入彀了。”他不善扯谎,这话自欺欺人,底气不敷,一望可知。
话音刚落,公然又听得谷中霹雷隆、霹雷隆之声滚滚而来,嗜血教世人听到这冲天剧响,只觉如同置身巨钟内,有人从外挥锤猛砸普通,震耳欲聋,顷刻之间,南面烟尘蔽日,数丈高的沙土滚滚而来,来势竟比方才浩大多少倍。世人无不大惊失容,容儿道:“岳大哥,如何回事?”岳丘山从未见过这等步地,只痴痴望着漫天烟尘,也没了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