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门槛,吴妈妈的目光便落在跪地的三个管事身上,最后与她侄子鸿雁对了个眼色。
吴妈妈仍立在屋里,仿佛另有话要交代,秦煜却先开口,“人都交由你了,若死了或逃了,也都由你担待。”
“你出去讲,”秦煜道。
接着,秦煜把那几本账册和名册递给两位新来的两位管事,命他们自去交代,再无别话。
一旁的管事鸿雁却面露忧色,因他是周氏的陪嫁吴妈妈的侄子,只要妈妈为他说几句话,他犯的小事儿也就小事化了,乃至他觉得,只要把平贵挤下去,本身还能上位,这是件大功德!
不但她一个,她还领了府里管园囿之事的两个管事,一同随秋昙去见秦煜。
平贵几个并不敢抵挡,守诚便依言捆了人,赶着出门往柴房去了。
“恰好,”秦煜扫了眼地上跪着的几人,“这两日,你们几个便同他们交代好帐本及庄子上的事件,以后便跟从吴妈妈回府领罚,”说罢又看向吴妈妈,“至于他们犯了甚么事,待我摒挡了剩下几个庄子,自会去报给太太,到时好请太太一并措置。”
秦煜不答她的话,而是看向她身后两个管事,问:“屯田水利,田间地头的活儿你们懂不懂?”
吴妈妈是周氏的陪嫁丫环,秦昭的大丫环柳儿她老子娘,也即当初醉了酒来听风院痛骂秋昙和秦煜的那位。
吴妈妈只得应了。
平贵也惊得转头去看,贰心知本身就要完了,面前二爷虽在府里名声不好,可看他这几日的行事,并非是那公私不分的,且本身也没获咎过他,而现在府里来的,必是夫人的人,他本来获咎过夫人,落在她手里,还能有好果子吃?
平贵等人还能说甚么?唯有应是。
秦煜正要说话,忽听得轻叩门扉的声响,接着传来秋昙上气不接下气地回话:“二爷,二爷,府里来人了!”
秋昙应是,这便退出屋子,畴昔大门口,把吴妈妈等人请了来。
而后她上前向秦煜施礼问安,道:“二爷,您来庄子上理事只带了几个贴身服侍的,夫人怕您吃不住这些老油子,命老奴和邱管事曹管事来相协,不过……”吴妈妈瞥了眼地下跪着的三人,用帕子掖着嘴角,笑道:“老奴是错过了甚么热烈,他们几个怎的跪在地上,是冲撞了二爷还是犯了甚么事儿?”
秦煜随即命守诚:“把人捆了,扔柴房去。”
接着,秦煜便以要午歇为由下了逐客令,吴妈妈没法,一脸不悦地辞职出去。
“府里来人了?”秦煜点着书案的食指一顿。
两位管事当场打了个千儿,笑着承诺道:“二爷放心,主子们是本来簸箕庄调上来管府里园子的,对田间地头的事再熟不过。”
因而,秋昙便排闼进屋,快步走到秦煜身边,附耳悄声说了几句,秦煜听到背面,面色愈发凝重,终究深吸一口气道:“把人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