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二爷的院子可不是谁想进便进的,”绿浓这就要将门阖上,徐氏伸出右手来重重一推,几乎把她推个趔趄,“如何进不得?老太爷的屋子我都进得,这小院子是金銮殿啊?我进不得?”说着就要撞开绿浓直直闯出来,幸而冬儿闻声动静快步走来,指着她喊道:“那里来的妈妈,好不知端方!”

“少听外头扯谈,县主我是亲目睹过的,模样算不上顶尖儿,可也不比人差,只较平常女子豪气些,我们底下服侍的,不晓得上头那些弯弯绕绕,可你想想,便县主是个心内没成算的,郡主总会为女儿策划,若二爷真没点儿本领,能下了小定?”

徐氏也传闻过秦煜不把奴婢当人待的谎言,恐怕秋昙让他作践出个好歹,吃紧忙忙便往听风院去……

赖妈妈胸有成竹道:“我们且等着瞧吧!”说罢想起甚么,将她拉近了些,又道:“另有件事,说出来好笑,徐老婆子她女儿,你可认得?”

徐氏影象里的秋昙都是原主,那真是个再和蔼不过的。

“绿浓,把秋昙叫过来,”冬儿道。

绿浓想解释,又觉好笑,懒得辩论了。

“她们哪只眼睛瞧见了,听风就是雨的,我在那儿服侍了几旬日,也没见如何着,想是故意人用心放出话来损人的名声,反倒面上看着尊玉面子的,实在内里最是脏臭,翠缕为何家去养病,打量谁不晓得呢!我看你是个嘴快的,才说给你,我还撂句话在这儿,二爷袭爵名正言顺,将来这府里谁做主,呵,还真难说呢!”

赖妈妈忙笑着迂回道:“秋昙自是和蔼,可到了听风院,也和蔼不了,我方才说的是秋昙受了二爷的罚,不幸见的,只能躲在屋里哭,便说她太诚恳了,得凶暴些才好。”

“就是前几日的事儿,你不晓得?”接着,赖妈妈便将那日秋昙罚跪的景象都奉告了她。

刚好秋昙的老子娘徐氏从汀兰院返来,打从这山石背面过,闻声琐细的几句,当即忿忿走上前,指着赖妈妈,“又在嚼甚么蛆!”

二人齐齐转头,见是徐氏,忙起家挤出个笑容,“徐妈妈如何过来了?悄没声的,倒吓了我们一跳。”

徐氏打眼一瞧,见是冬儿,身材高挑,气度不凡,便猜到她是院里的大丫环,这才稍缓调子道:“我来寻我女儿秋昙的,叫这小丫头拦在这儿了。”

徐氏本就一腔肝火过来的,见她如此,更不肯好好说话了,“不为甚么事,我就是要进这院子。”

现在府里最津津乐道的便是秦煜与安平县主的婚事,那王二媳妇传闻赖妈妈在听风院服侍过,很来了兴趣,拉她到树荫掩蔽的石头上坐,悄悄地问:“传闻县主去看望过二哥儿,甚么模样?怕不是生得不能见人吧,不然如何放着三爷不要,挑个有腿疾的。”

王二媳妇笑着摇点头,毕竟是不信。

一日晌午,赖妈妈去前厅搬几盆外客送的蜀葵,在荟芳园一处山石后遇见王二媳妇,立足闲谈了几句。

冬儿听是秋昙她老子娘,高低打量了一番,心道公然有其母才有其女,再看她时神情便轻视了很多。

绿浓当即去了。

两盏茶的工夫,徐氏穿过紫竹林到了听风院门前,因内心有气,便下大力量砸门,一扇院门教她叩得满院子都能闻声,未几时便见门从里拉开了,走出来个着翠绿色绫裙的小丫环,十三四岁年纪,平常色彩。

“你们不说背人的话,如何能吓着?”徐氏没好气的,抻了抻衣裳道:“方才闻声你们说我家丫儿凶暴,但是好笑,通府你去问问,我丫儿凶暴,这世上另有和蔼的人儿?”

“您是哪儿的妈妈,来二爷院里做甚么?如何使这么大力量叩门?”绿浓秀眉微蹙,语气中含着些许抱怨。

“如何?”徐氏面露焦色,“我丫儿做了甚么事,二爷要罚她?”

“就是秋昙么,那边幅丫环堆里少有的,我如何不认得?”

却说那几个在听风院服侍了一个半月的婆子,大多是从旁的院子抽调过来的,比方赖妈妈,便在秦淑兰院里专管花草,她们既受了秋昙的气,少不得同老姊妹说道,现在好些人都晓得听风院有个丫环,本来在夫人院里服侍的,甚是凶暴。

接着,赖妈妈便将秋昙如何与她们摔杯打盏的事儿说了。

“可她们不都说二爷是个……脾气暴躁,不拿奴婢当人待的?”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