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等了几个时候也不见官军到来,三娘接连放出海东青前去查探,只看海东青鸣叫,都是说官军便在五里以外愣住,再也不向前来。
当夜扈家军马安营扎寨安息,关胜引军离他十里下寨,只差哨骑轮换监看。便在夜里,关胜在中军内深思道:“这扈妖女公然奸刁,一眼便看出此乃迟延之计,她那边只顾南下,却拦不住她来路,如之何如?”
三娘道:“我军马中,多了一千余官军俘虏,眼下又多了三千樊瑞、项充、李兖三位豪杰兵马,步军浩繁,官军三千轻骑掩来,必不能远遁,抢先击破追击之敌,方能安闲而去。”
见胜了一阵后,三娘收军,众头领都在帐前坐下,重甲士早解项充、李衮到于麾下。三娘见了,忙叫解了绳索,亲身把盏,笑着说道:“二位豪杰,实在休怪,临敌之际,不如此不得。我便是蓟州一丈青,久闻三位豪杰大名,早就想皆是一二,请到我扈家军内,同聚大义。盖因我那边官军一向虎视眈眈,不得远行,是以错过。倘若不弃,同归盗窟,不堪万幸。”
三娘传闻大喜,请入中军,待了酒食,换了两套新衣,取两匹好马,呼甲士拿了枪牌,送二人下山回寨。两个于路,在顿时戴德不尽。来到飞虎岗下,小喽啰见了大惊,接上盗窟。
次日之间,三娘叮咛众军合兵一处,牵牛拽马,卷了飞虎岗盗窟赋税,驮了行李,收聚人马,烧毁了寨栅,便筹算持续南下而行。
李应道:“既然如此,我等抢先击溃关胜轻骑,随后迅疾出发才是。”三娘点头道:“不成,他那三千轻骑来去如风,追之不及,关胜又精通兵法,难以将他击溃。”思虑半晌后,三娘便道:“将马军安插在阵后,步军在前,不必理睬关胜马军,诸军一起出发南下。若半途关胜来赶,马军尽管去迎敌,步军尽管走,不准逗留。待马军摈除仇敌后,再追逐步军来!”
饮宴已罢,樊瑞问起他那神通不灵之事,三娘笑道:“我门下有二仙猴子孙先生,江湖名唤入云龙的便是,他一身道术精奇,破你道术的法儿,恰是他那边传授,如果想请教,过几****便自来。”樊瑞大喜,心下殷切。
樊瑞问两个来意如何。项充、李衮道:“我等逆天之人,合该万死!”樊瑞道:“兄弟,如何说这话?”两个便把三娘本领、义气,说了一遍。最后项充道:“想她乃是白莲教尊圣女,又是仁宗天子镶星天命之人,官军屡败其手,何当投效。”
关胜心下略有疑窦,只是沉吟不语,史文恭又取出一封文书道:“此乃都城蔡太师府下闻参谋手札,教我曾头市相机助官军一臂之力,手札在此,将军如果不信,大可一看。”
随后扈家军马便在飞虎岗安息两日休整,一来便等公孙胜前来,二来连日转战,士卒疲累,便安息两日。第三日上,公孙胜带了几名铁卫快马赶到,巡哨军马接住,引到飞虎岗来。
栾廷玉、穆弘、李应等诸将皆是点头,当下三娘便分拔军马,教各军调头,便在当道布阵,筹办给追击的官军迎头一击。各军都埋伏下兵马,布下军阵,专等官军轻骑前来。
樊瑞道:“既然扈三娘子如此大贤,义气最重,我等不成逆天,来早都下山投拜。”两个道:“我们也为如此而来。”当夜把寨内清算已了,次日天晓,三个一齐下山,直到扈家军寨前,拜伏在地。
正忧愁时,营外军士来禀,直说有凌州曾头市教头史文恭来拜访。关胜不识得史文恭,大奇之下,便还是请出去相见。那史文恭单独一个,到了帐内,与关胜相见后,便道:“听闻关将军意欲截击扈家军马,我曾头市与扈家有仇怨,正可襄助一臂之力。”
公孙胜惊道:“官军一夜之间赶到我们头里去了?”三娘缓缓点头道:“不成能是关胜部军马,或许是附近官军,也或许那伙人便不是官军!”(未完待续。)
穆弘回军后,说了此事,三娘沉吟半晌后,顿时惊呼一声道:“关胜此来,只是轻骑抢先,大部军马还在前面,他兵少,不能抵敌我大队人马,便只想拖住我等,等前面军马赶到。”
三娘亲身迎了,将扶起三人,请入帐中坐定。三个见了三娘,没半点相疑之意,相互倾慕吐胆,诉说平生之事。三人拜请众头领,都到飞虎岗寨中,杀牛宰马,管待扈三娘等浩繁头领,一面赏劳全军。
关胜点头道:“公然好计,明日看得曾家军马与扈家军马厮杀之时,我定当从后掩袭,定要一举胜利。”两个商讨定后,便送史文恭拜别。
行过二十里路后,来到一处集镇,此处已经是德州地界,这镇子名唤林子镇,再过五里便是齐天庙。说也奇特,本日之上,关胜军马却只是不紧不慢的跟从厥后,并不上前袭扰,玄门三娘一阵猜疑。
一旁穆弘大怒道:“甚么大刀关胜,小刀关败的,遮讳饰掩不敢上前来,俺前去会会他!”三娘道:“关胜此人深谙兵法韬率,你去摸索一番也好,但牢记谨慎谨慎,不成等闲追击。”
却才来到岗下,便有巡哨探马孔殷来报,直说官道上来了数千官军轻骑,据此不过十余里路遥。三娘闻言皱眉不已,栾廷玉道:“官军来的好快。”
关胜看了那手札,但此前吃过一回捏造文书的苦头,便更有疑窦,当下问道:“史教头如何与扈家有仇怨?”史文恭便将扈三娘劫夺抢亲之事说了。关胜又道:“公然夺妻之仇不成不报,但不知史教头兵马多少?如何助我?”
当下商讨已定,栾廷玉、李应、穆弘三个,引三千马军殿后,三娘与其他头领引步军先行,不去理睬关胜马军骚扰。三千扈家马军为求马速,便将连环马甲都脱了,都是普通的轻装轻骑,甲具都用车马装了,步军运转而行。
两个听了,互望一眼后,项充道:“也早就听闻过扈三娘子大名,只是想来一介女流,一定有甚么大本领,但本日见了,公然短长。看来江湖传说,扈三娘子乃仁宗天子镶星天命之人,公然是真的。”李兖道:“恰是此话,我等逆天而行,便连樊瑞神通也不灵了。现在被擒,不想娘子如此义气之人,我等两个不识好人,要与六合相拗。本日既被擒获,万死尚轻,反以礼待。若蒙不杀,誓当效死,酬谢大恩!樊瑞那人,无我两个,如何行得?扈三娘子若肯放我们一个归去,就说樊瑞来投拜,不知头领尊意如何?”
又行里许后,三娘越感觉事有蹊跷,当即喝命诸军留步,放出两只海东青往四方查探。过未几时,两只海东青返来,一番鸣叫后,只教三娘大惊失容,便对一众将领道:“便是查探得,火线五里处,有一彪军马安插军阵禁止,总有一万军顿时下!”
公然,扈家军马复行一个时候后,背后烟尘高文,关胜马军又追逐上来,殿后的三千马军见得,便飞骑出阵前去截击,关胜引军杀来,两支马军厮杀一阵后,关胜引军退去。栾廷玉等也不追逐,引军复赶上步军行伍,又一同复行。
史文恭道:“我等曾头市军马一万余众,已经到了扈家军马前路三十里处下寨,明日她过我那边,便可拦住来路,我先布阵与她交兵,将军可引军在后突袭,定然能够一举破敌。”
关胜一天以内,引军追逐、袭扰,但扈家军马就是不断步,只将马军前来迎敌,将关胜击退后,也不追逐,只顾护着步军前行。如此不睬会关胜马军,玄门关胜好不愁闷。
随后三娘讨情,樊瑞执礼,就拜公孙胜为师。三娘立主教公孙胜传授五雷天心正法与樊瑞,公孙胜看樊瑞一身根骨清奇,倒也合适,便答允传授,樊瑞大喜。
三娘笑道:“疑人不消,用人不疑,不必留一人在此为质,便请二位同回贵寨,我便在此专候佳音。”两个拜谢道:“真乃巾帼大丈夫!如果樊瑞不从投降,我等擒来,奉献扈三娘子麾下。”
穆弘应了,当下点起一千马军便前出阵来,只望五里外关胜阵中杀去。到了五里外,关胜军马见了穆弘军马到来,却不答话,只见关胜将旗一展,抢先便走,一众军马跟着调头便走。穆弘大奇,记起三娘的话,只赶出三四里路,便不再追逐,随即便引军返回。
三娘心头大奇,派出数队哨骑前去哨探,不一刻便只返来一队人马,那领头巡哨的铁卫气急废弛,直道:“官军见我哨骑前来,便也派出数队人马来厮杀,我等人少,殿后之人皆被擒杀,只我等几个逃回。便只瞥见,灯号上书大刀关胜,麾下总有三千轻骑马军,来去如风,甚为彪悍。”
却说三娘军马被关胜轻骑袭扰一日,固然并无多大毁伤,但却憋屈太过。当夜安息以后,次日三娘还是军马按部就班起行,还是不去理睬关胜马军。
相见以后,公孙胜方才晓得,三娘已经破了樊瑞道术,便笑道:“早知如此,我便渐渐行来,倒还教我日夜兼程,好不辛苦。”世人皆是大笑。